第四百九十五章 古棺

王子騰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隱仙穀中,車輕路熟,很快便到了隱仙穀中的隱秘洞府中,這洞府原本是一個仙人的洞府,霞光漫爛,瑞氣蒸騰。

然而自從仙人飛升,鎮封鬼王之後,整個洞府便飛光流霞,逐漸失去了瑞氣,陰森鬼氣彌漫而出,充滿了整個洞府。

一路潛行,到了這座洞府之中,便如神遊時所見,整個洞府之中,鬼氣滔滔,如煙似霧,而在洞府中有著許許多多的小洞穴,每一個洞穴中,都圈養著很多的武林人士。

這些武林人士氣息萎靡,精神不振,雙目無精打采,都愣愣呆呆的坐在一個鐵絲牢籠之中,頭頂一道粗壯的血氣衝天而起。

“這些都是被圈養的武者,久而久之,精神全無,成了行屍走肉一般,隻是為厲鬼提供血氣,再也沒有了自己的精氣神,宛如血奴一般,麻木不仁,生不如死!”

王子騰掃了一眼鐵絲牢籠中的一部分的江湖武者,心中暗暗一歎。

知道其中的部分的江湖武者,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精氣神,麻木不仁,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從不曾改變,也不會再想著改變,消磨了所有的脾氣,安心的作著群鬼的血奴。

除了血奴之外,洞府中,有著一隊隊的厲鬼,在鬼將的帶領下,占據著洞府中的一些位置,守衛著此地。還有著一些巡邏的隊伍,不斷地遊走。

王子騰小心翼翼的放出一絲神識,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發現這裏並沒有父親的蹤跡,心中暗暗發愁:“這裏沒有父親的蹤跡,看樣子,是被困在洞府深處,隻是越往深處,離鎮封獨角鬼王的地方,就越近。很容易就會被獨角鬼王發現自己的蹤跡,獨角鬼王神通廣大。一旦被他發現了蹤跡,就非常危險了。”

各種利害,在心中過了一遍,王子騰皺了皺眉。眸子裏有些堅毅之色閃過:“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為了父親,我既然來了這裏,總要探查清楚才行。”

收斂了全部的氣息,神魂、法力都歸金丹,一顆金丹迷迷蒙蒙,隱匿虛空,王子騰的肉身和大地融為一體,把地遁術施展開。如魚得水,整個人化為一道土黃色的流光,朝著這座洞府的深處飛速前行。

一片血紅的池子浮現在眼前。這座池子並不寬闊,約莫有著一百方圓大小,池子中血液翻騰,宛如沸騰的開水,一個個的血泡從池子中冒了出來,陡然一下炸開。一股腥臭的氣息彌漫出來。

“血池!”

王子騰神念掃過,發覺這血池深不可測。有著不盡的血液隱藏在血池中,血池的深處,有著一條條的管道,這些管道中充滿了血液,不知聯通向了何方。

就在此時,三隻厲鬼壓著一個武者走到了血池的近前,隨手發出一道鬼氣,鬼氣凝聚成刀,這刀割在了武者的手中大動脈所在,動脈破裂,一股鮮血如噴泉一般,猛然從大動脈中噴薄而出,激射在血池之中。

隨著血液放出,這武者的臉色迅速蒼白,氣息也萎靡不堪起來。

這是群鬼把圈養的武者之血,向血池之中釋放,王子騰潛伏在地下,隱隱約約的聽到,這些血奴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取來到血池前放血。

這些武者被放幾次血後,血氣不足,或者質量不高的時候,便會被殺死,肉身被填滿,魂魄被收錄為隱仙穀的鬼卒。

因為這些人,生前都練過武,神魂比之普通人也要強大不少,身死之後所化的鬼卒也比之普通的鬼物強悍不少。

這些武者生前被當做血奴,給隱仙穀提供血氣,讓群鬼修行,死後化為鬼卒為群鬼作威作福,到死都不得解脫。

若是有死去的鬼物不服,反抗起來,其魂魄便會被厲鬼吞噬,從此後,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永不超生。

王子騰聽了之後,心中怒火洶湧澎拜,這隱仙穀中的厲鬼做事太絕,完完全全是沒有給生靈留下一點的活路。

魂飛魄散,便是永不超生啊!

一般說來,隻有修士之間的戰鬥,才會出現魂飛魄散的情況,而修行的生靈對上普通的生靈,一般都是任由普通生靈死後輪回的,很少會做出這樣讓普通的生靈的魂魄魂飛魄散的舉動,這樣的舉動,大傷天和,會遭天譴。

“待我尋到老父之後,一口丹火,把這裏的陰氣鬼霧都化為灰燼,為死去的無辜生靈報仇雪恨!”

王子騰恨恨的掃了一眼血池上麵,往來反複的群鬼,靜靜的潛伏著,不敢妄動。

隱仙穀中,有著三尊元嬰老怪坐鎮,神通廣大,一旦驚動了這三尊老怪,則會影響王子騰把王翰救出來。

在血池旁潛伏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等到群鬼把王翰押赴過來,便身子一晃,離開這裏,繼續向著洞府深處而去。

越是朝著洞府深處,群鬼的修為便越發的高深起來。

遊魂厲鬼、夜遊鬼、日遊鬼、奪舍境界的鬼、金丹期的鬼將、鬼帥......

雖說這些鬼物的修為越是洞府深處越是高深,但是其數量也是越來越少了,不像隱仙穀中的遊魂厲鬼,簡直是無窮無際一般,多不可數。

洞府深處,卻不像隱仙穀之中那般雲霧繚繞,鬼氣森森,反而變得清明起來,幾乎是沒有任何陰氣森森。

一口古老的棺木橫陳在洞府深處,那棺木之上,有著一道天道神符死死的貼在棺木的合縫之處,不過,如今這天道神符中被血液染紅一片,看起來竟然有著幾分妖異。

古棺附近有著三道若有若無的神念掃視著!

“這三道神念,應該是隱仙穀中的三尊元嬰老怪了!”

王子騰遠遠的掃了一眼古棺,便向著其他的地方看去,果然見到,王翰被束縛在這裏的一個鐵絲牢籠之中。

此時的王翰,披頭散發,氣息萎靡,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窩在那裏。

“父親!”

王子騰心中怒吼一聲,氣息一陣不穩。

“何方道友到了,還請現身一見?”

古棺中,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仿若京東大鼓驟然響起,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