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郡主獻舞

此時在不知不覺中宴會已正式開始了,大廳內仙樂陣陣,歌舞升平,人們的談笑聲更是融於一體,好一派和諧歡樂景象。

人們光鮮外表下都顯得歡樂無比,其實內心都在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兒,他們還到這裏都有著自己的打算,東啟道一的眸光就沒離開過柳青青,雖然不至於死死地盯著,一眨不眨,但是也很明目張膽,毫不掩飾。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狂傲不羈,不拘小節,即使北冥焰在她身旁,他仍然會這樣我形我束。

但是此時的北冥焰則是一直觀察著閻淩霄,看他都夾什麽菜,因為一個人的喜好是不容易改變的,所以他用餘光暗暗的觀察著。

看不出他偏好什麽口味,但是卻能看得出來,他並不喜好**的任何一樣菜係,很是喜歡北冥的菜,尤其是都城的特有的幾個菜係。

這一點兒足以說明,他實在北冥長大的,和北冥有著不可割舍的曆史淵源,所以他的身份可以改變,但是他的本質改變很難。雖然他也有刻意去夾其他菜做掩飾,但是北冥焰可以看出,他並不喜歡吃,幾乎是味同嚼蠟一般。

當他的眸光再一次瞄到青青時,有明顯的刻意躲避的嫌疑,也難怪,後邊有個母老虎跟著,他即使想多看上幾眼也沒那個膽兒啊。閻淩霄一邊表麵笑意盈盈地應酬,一邊心裏合計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其實他早已經察覺北冥王看他和婠婠的眼神不尋常,不是他自己多疑,而是那一閃而過的戾氣,被他撲捉個正著。

北冥王一定是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絲毫不動聲色,殊不知他的眸光早已經將他的心事暴露無疑。

其實也不難猜測,別說他就是北冥焰也照樣就認定他是北冥爵了,但是即使他們認定了但是此時此刻此種情況下,他們對他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的特使身份是合法的,他們不敢對一國特使無理,畢竟他是代表著一個國家。

他就是認定了這一點,他才敢自報奮勇來北冥王朝晃一圈,攪合一下他們的心,然後就瀟灑而退,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們兵戈相見。而閻秋風那邊自從到這兒,就一直在打聽婉婷遺骨的下落。

他覺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最壞的打算也要見到她的一堆白骨,然後把她運回南嶽老家,完成她的心願,等他百年之後兩人生不能同衾但是死能同穴。

閻淩霄身後的婠婠可是將一切都納入眼底,她看到了北冥王朝日漸昌盛的國力,他看到了北冥焰日漸穩固的諸君之為,她也看到了柳青青高人一等,受盡追捧。這些都是她最不願意見得,但是卻都見到了。

“咦?那個女人怎麽也來了,難道是改嫁了,不對啊,即使改嫁了,這種場合也上不得台麵啊?不會是額外添加的節目吧。”

婠婠心裏立即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此時此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個女人,因為當時太子府裏的女人們,除了這個女人和她的地位有的一拚以外,別人根本對她來說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威脅。

這個番外女子竟然還有臉來參加這樣的宴會,真不知道她是以何等身份來參加的。

此時正好音樂嘎然轉換,剛剛的清幽樂曲在人們毫無征兆下就換成了勁爆的快節奏。在座的人們都突然一愣,不知所以地看向宴會廳的中央。

隻見昔日如浴春風的郡主艾麗瑪索,此時正憂鬱地站在那裏,表情癡癡地看著一臉優雅吃相的閻淩霄。“小女子給大家唱一首歌,而且這首歌,我自己還編了一段舞蹈,為了懷念我的夫君北冥爵,在這裏獻醜了。”說完低眉順目早就沒了剛來北冥時的囂張。

但是那雙似憂還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閻淩霄,很怕宴會上的人們不知道他們有私-情似的,因為她不會認錯,眼前的人就是那個昔日裏把她寵上天,哄的忘記了番外家鄉的北冥爵。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眼裏絲毫也沒有她。

在眾目睽睽之下艾麗瑪索唱起了幽怨的歌謠,歌詞的大意就是一對相愛的男女因為不得已兩地分開,女子以為天人兩隔,但是後來知道男子愛上了別人,女子抑鬱而終。

幾乎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閻淩霄,無疑這些人認定了他就是那個忘恩負義,隱姓埋名的北冥爵,雖然他是特使身份無人站出來指著他的鼻子說,但是大家的眼神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而且舞蹈編排的也是十分到位,聲色俱厲地表現出了一個被拋棄的可憐女子獨自在冷宮中等待著自己的愛人回來。這無疑是給北冥爵臉上抹碳。一時間大家有意無意地對北冥爵小聲議論起來,自古以來都是落進下石的人不在少數。

閻淩霄心裏這個氣啊,本來他就是北冥爵,讓他在這兒裝作若無其事的聽著那些可惡的人們議論紛紛,他的心裏簡直是火冒三丈。

他們都知道什麽,簡直是一群白癡,他一個太子,如果不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怎麽可能有家不能回,背井離鄉的,但是人們往往不回去往那裏想,隻會在這裏想他的不是,他的形象在這一刻是徹底崩塌。碎的不能再碎了,這也讓他終於見識到了北冥王的厲害之處,他往往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就會讓對方弄得遍體麟傷,他最擅長的就是利用人來對付人,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自己的掌控之中。

閻淩霄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一隻手在桌子下握得咯咯直響,身後的婠婠輕輕地碰了他一下,是在提醒他,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不打自招,這樣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

閻淩霄感覺到了身後婠婠碰了他一下,他努力壓製住了心底的不斷上湧的火氣,他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些人不實的傳聞令他十分氣憤。

他知道這些應該都是北冥王蓄意為止,為的就是徹底毀了他的聲譽,讓他以後在哪裏都立不住腳,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他閻淩霄現在在南越的地位是無人能撼動得了的。

他的臉上明顯留露出一絲厭惡,他雙眸寒氣逼人直視著那個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蠢女人。他閻淩霄當時得多愚昧,竟然選這樣一個蠢貨做側妃,簡直是沒事給自己扣個屎盆子,現在除了後悔就是氣憤,這個女人就應該扔到大沙漠裏自生自滅。

或許是艾麗瑪索感觸到了他的攝人的冷意,這才將眸光收斂了一下,不過片刻後又投了過來,這次對上的卻是婠婠冰潭一般的寒眸,像是獵豹在警告著意欲靠近的敵人,我的地盤頭快滾,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往往同性之間的暗示更加攝人,艾麗瑪索怯怯地收回了眸光,然後竟毫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而且一雙淚眼一直可憐兮兮地盯著閻淩霄,簡直要把閻淩霄逼的找個地洞鑽進去。

之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家夥弱智呢,早知道她腦袋缺弦兒,說什麽他也不會要她啊,這個麻煩精,真是氣死他了。

要不是身後的婠婠一直暗暗提醒著他,可能他早就被氣的暴走了,女人智商低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碰上,智商低吧還不要臉的,那就可真是天下無敵,舉雙手投降了。

旁邊的北冥焰將這些都看在了眼裏,就連北冥爵的小動作也都沒能逃過他毒辣的目光,他要將這個人分析個透徹。

身後那個婢女果然非同尋常,簡直比他這個主子還定力十足,而且主見特別強,就連他的一舉一動,她都有在提醒,看得出來身後的那個婢女更是不一般。

這時重磅節目即將上演,隻見那個郡主踉踉蹌蹌地向閻淩霄這邊走來,看得出來哭得很傷心。

“不好,她要做什麽?難道真得一點兒臉也不要了?”婠婠直覺不好,生怕閻淩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忙上前一步攔在閻淩霄的前麵,“我家主子是來朝賀的,不是來配合你演戲的,你哭哭啼啼就算了,請離我家主子遠點兒,別影響我家主子的好心情。”婠婠十足的護主奴婢形象。

艾麗瑪索明顯一怔,頓住腳步睨向婠婠,“你一個奴婢,竟敢在我們北冥撒野?我隻不過是認我家夫君。”這家夥還真是臉大的可以,在場的賓客們都怔了怔,誰也沒想到這個郡主竟然如此放得開。

“我是奴婢不錯,但是我是奉命陪著我家主子來朝賀的,自然有義務保護我家主子,不希望你這個陌生人影響到他的心情,我覺得北冥王朝也不希望這樣才對吧。”婠婠說的不卑不亢,句句在理。

“沒錯,郡主,你就別添亂了,禦史大人隻不過是外貌酷似爵兒,本宮看你是想爵兒,想瘋了。”淑妃娘娘忙站出來打圓場兒,看得出來這場戲的演員不少,而且還都各自分工明確呢。

柳青青在不遠端著茶杯睨著那個婢女,就那神情,就那囂張跋扈的語氣,除了她南越婠婠還能有誰?不過她從來沒有落井下石的習慣,也不想拉仇恨值,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她打定主意坐山觀虎鬥,自己卻一句話也不說,此時說錯一句話,弄不好兩邊就都得罪了,到時候裏外都不是人,何苦來的呢,還不如做個老好人,不言不語看看局勢能發展成什麽樣子。

淑妃也說話了,大家也都覺得她此舉欠禮數,所以艾麗瑪索才憤憤地看了幾眼閻淩霄很不情願地退了下去,一場大戲總算是告一段落,這些演員們還真是賣力氣。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會結束,閻淩霄馬上帶著貼身婢女起身告辭,可見他心情不怎麽好,也許是見不得婠婠站了大半天,受這份苦太不值得。

婠婠很乖巧的跟在閻淩霄身後,盡量表現得如同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

一眾人目送著兩人離開宴會廳,此時的北冥焰和柳青青也坐的很累,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