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別樣的溫柔(二)

“沁兒?沁兒?”北冥霄低喚兩聲,卻不見有人回應。頓時更加惱火。

林夕月忙解釋道:“我,我讓她去準備綠豆湯,她不在這兒。”

“準備綠豆湯?怎麽幫你需要去火?”北冥霄不解讀看向林夕月,露出一絲不耐。

“那是消炎用的,去什麽火。”林夕月白了他一眼,這家夥也不知道是真得想幫她上藥還是來找事兒的,反正他此時就是瞧那裏都不順眼。

“我堂堂四王府裏難道連點兒創傷藥都沒有,還需要你們用那種老掉牙的土方子?”北冥霄此時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怎麽他這兒竟然被藐視得如此徹底。說出去真是能被人家笑掉大牙。

“我是怕人家說我剛進門兒事兒就那麽多,所以不願意去麻煩人家,王爺您多心了。”林夕月嘴上道著歉,心裏卻是不服,這個自大的男人,簡直了,這就毀他形象了?要是她逃不出去,毀他形象的日子在後麵呢。

北冥霄一邊兒給林夕月上藥,一邊也沒閑著,這一頓說服教育,林夕月終於認識到了,這個男人不是沒話說,是你沒惹到他,惹到他的時候他會說個不停。

這時沁兒也端著綠豆湯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小,四皇子您也在。”沁兒剛想喊自己主子小姐,但是一見四皇子在,立即先問好。

“沁兒,你去找些紗布來,就在你們裏室的那個黑色櫃子裏,哪裏還有醫藥箱。”看來北冥霄對這個蘭溪苑還是了如指掌的。

“是。”沁兒應了一聲忙進裏室去找那個黑色櫃子。櫃子裏瓶瓶罐罐的都是各種藥,真是十分齊全,再往下看終於看到了一個十分小巧的醫藥箱。

沁兒拿起醫藥箱,打開一看,裏邊很是齊全。拎著就回去複命去了。“把綠的那瓶拿過來。”北冥霄掃了眼她手拿著的瓶子,視線落到那個綠瓶子上,便開了口。

“是。”沁兒馬上把綠瓶子給遞了過去。“等等,你不會耍陰的,趁著這個機會讓我的膝蓋好不了吧?”林夕月見他要動手,馬上喊停,先把預防針給打了,省得一會她連哭都沒眼淚。

對於北冥霄,她始終是缺少一分信任,甚至是安全感。尤其自己如今還是受害者,他前兩天剛騙過她不是嗎?不料,北冥霄不但不解釋,反而認真地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

林夕月鬱悶無語。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如此可惡啊,簡直是不可救藥型的。就不會說點兒好聽的,哄她幾句啊,太過分了。

“坐著別動。”北冥霄掃了她一眼,開始專注地先處理她膝蓋上的傷,輕輕地把藥酒給塗上去。

沉默還是沉默,她也想,但腰剛剛坐得太直了,現在累得要死。可是,好痛啊……“呀呀呀,放手、放手,很痛。”林夕月痛呼出聲,之前她貌似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但是最近怎麽了,怎麽在他麵前屢次失態。

“是不是你真想以後不走路了?”北冥霄露出狼外婆的凶狠本色。

林夕月頓時沉默,她怎麽可能不走路呢,她還需要逃跑呢,很快的跑哦。這句話可是正中某人要害啊,關鍵時刻生命可以不要,但是跑路是必須的,不能不要。

北冥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林夕月連動都不敢再動,絲毫不敢懷疑那話的真實性。

但……她真的痛得冷汗直流,這家夥他是在給她塗藥酒,還是在折磨她啊,大夫要都像他這樣是不是都得失業了啊。

“除了這兩處,還有哪裏?”北冥霄在替她把膝蓋處推拿完包紮好後,烏黑的眼睫毛因為垂了下去,剛好隱去他眼中那一抹若有所思的深沉。

“沒有了。”林夕月回答的幹脆。就算是有,也不會告訴他。這個過*是太痛苦了,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你真得確定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兒了?”北冥霄抬眸問道。

“我保證。”林夕月想都沒想,一臉的認真應聲道。

“你的保證有用嗎?”北冥霄一臉欠扁地挑眉問道。

她頓時無語,嘴角抽了抽,眼神有點古怪。她頭一次被別人鄙視地如此徹底,真是明目張膽的鄙夷啊。

隻是,他今天倒是發什麽神經?居然這麽好心,給她送藥,還幫她上藥?“每天將這藥塗在膝蓋處,還有,背上那個疤也一塊處理,省得我看著礙眼。”北冥霄把最後一道傷口都塗上藥之後,便鬆開她的腳踝,順便再把手中的小藥瓶給她遞了過去。

“謝了。至於那個疤……會不會礙眼,是我自己個人的問題。這藥不錯,不能隨便浪費。”林夕月 受傷的雙膝塗藥後感覺一片清涼,疼痛頓減,馬上明白他送過來的藥是好東西,也就毫不客氣地接過來,但卻沒有去塗那一道完全沒什麽知覺的疤,覺得浪費,反正身體是她的,她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你是本王的王妃。”北冥霄淡淡地吐出這麽一句話來。

“是又怎麽樣?隻不過是眾多後妃中的一個,多她不多,少她更是不少。”他什麽意思啊?難道她還有什麽地位不成?

“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北冥霄說的霸氣,完全不給人反駁的餘地。

她懶洋洋地看著他,眼神中全是呆滯和疑惑。

“傷口也處理的差不多少了,怎麽你該向我解釋一下,他們為什麽有膽子如此對你了吧?”北冥霄半倚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夕月,一點兒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看來今兒不問個明白,他是決不罷休啊。“你真的不知道?我覺得你早就應該想到了才是吧?”

林夕月一臉不信地睨著北冥霄,就這隻狡猾的狐狸會猜不出林老爺子那點兒小九九兒。

“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蟲,怎麽會知道?”北冥霄一曬表示根本不願意去猜。

林夕月睨了他半晌,動了動嘴唇道:“其實他們是想讓我過來爭寵,然後在你枕邊吹風兒,想讓他們做過的那些對不起朝廷和百姓的事兒就瞞天過海混過去,他們還真是夠天真的啊,他們以為我是誰啊,我又不是蘇妲己,既不會迷惑人,也沒那魅力。”林夕月倒是夠坦白一五一十地說著。

其實北冥霄都沒有想過她能如此毫不隱諱地如實相告。“他們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隻是他們找錯了人,你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他們的出發點就是錯誤的。”北冥霄不露聲色地說著。

其實林夕月明白此時的北冥霄一定是心裏十分生氣的,那麽多人想從他做突破口,來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陰謀。

“是啊,但是她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因為據我所知,那個於文龍的案子,都城裏幾個和我父親要好的官員應該都有牽扯,不然他們也不會膽戰心驚,慌不擇路把希望都寄托在我這個根本不願意趟渾水的人身上。”林夕月毫不保留地告知了如今她所知道的大概情況。

“其實他們的頭腦沒用到正地方上,如果要是用來造福百姓,此時大家就該歌功頌德了,何苦為了一己私利而害了自己,整日還得擔驚受怕的,真是不能理解。”

北冥霄輕歎一聲,他也不想見到朝廷命官這副經不起考驗的可惡嘴臉。

“嗯,就是因為他們太貪心了,他們永遠不懂得滿足,他們的心裏隻有自己,不會有別人,所以才會如此的自私自利。唉,這樣的人是改變不了的,因為她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生活過來的,他們隻要見到利益就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和國家的利益。”林夕月很難得地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北冥霄頓時感到此時的林夕月根本就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她的憂國憂民的思想,還有對那些所謂的文武百官的認識竟然是如此的透徹,看來她不是沒思想,而是太有思想了才覺得孤單,因為找不到懂她欣賞她的那個人,所以也隻能孤芳自賞了。

“你可有證據證明他們和於文龍這件事情有關?我也一直懷疑這件事和幾人有關,但是苦於還沒找到證據。”北冥霄睨了一眼林夕月如實相告。

“我隻知道他們應該有信函在父親的書房裏,因為前段時間父親晚上找我談關於幫他們洗脫罪名的事,我當時不知道如何敷衍他,所以眼神躲閃,到處亂瞄,無意中竟然看到密函二字,而且落款處是於文龍的大名。爹爹之前和於文龍的父親是世交,他們當時還想著給我們訂婚約,但是母親當時還在極力反對,說婚姻大事不能這麽草率,所以才一直沒有訂下來。後來於老爺去世了,他們家境也沒落了,父親就再也沒提及此事。”林夕月把知道的情況說的一清二楚,毫不隱瞞。

因為她知道北冥霄是為國家辦事,是為北冥王朝辦事的,所以向著他這邊絕對沒錯。她才不會因為懼怕她們的**-威而做任何對不起北冥,對不起百姓的事兒呢。大不了她遠走高飛,永遠消失在北冥,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