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綿柔
ps：未修改。
“一家人不說這些見外的話，夫人，你也坐吧！你站著他們小輩怎麽敢坐下來。”沈天賜笑嗬嗬的說道。
沈墨軒和安蘭尷尬的笑著，安蘭心道：“爹，您又真相了。”
不得不說，沈天賜見兩人不安的模樣，再瞧瞧夫人麵沉如水，他便對自己這位倔強的夫人有些無語，你說你不喜歡老九他們夫妻倆吧！偏偏又要派人去打探兩人的近況，但是來那個人就在你麵前時，你卻對他們視而不見，這讓我該怎麽說你才好，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沈夫人小顧氏聞言恨恨地坐下，沈墨軒和安蘭兩人沈夫人這般不待見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倒是沈天賜不停地在一旁解圍。
“夫人，剛才你不是還誇了老九他們務實嗎？”沈天賜低聲詢問沈夫人小顧氏，她聞言臉色微變，但是瞬間又恢複了自然，但是沈墨軒卻靈敏地捕捉到了他娘變臉的那一瞬間，他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娘的心思，他心中隱藏的陰霾頓掃而空。
娘真是煞費苦心，都怪我，之前太粗心，竟然沒有發覺娘親的異常……
安蘭笑容滿臉的看著公婆兩人一人生氣一人輕聲哄著，絲毫沒有違和感，安蘭羨慕的看著兩人，心道：“這也許就是相濡以沫吧！”
……
不多時，去而複返的喜兒詢問沈夫人可否擺放飯菜，沈夫人點頭，喜兒得了準信兒，立刻歡喜的退出大廳，她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轉身正巧看見不遠處提著食盒的幾個小丫鬟，她快步走上前，喜兒低低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便領著她們匆匆往飯廳走去。
帶喜兒離開後嗎，沈夫人這才直視沈墨軒，這孩子，打小|性|子就有些乖張。現如今成了家倒是有了些轉變。如此安蘭也還算不錯。
沈夫人麵無表情的招呼沈墨軒和安蘭一起去飯廳，豈料她話音剛落，沈墨軒便笑著道。
“娘，兒子不餓。”沈墨軒剛說完，沈夫人頓時臉色微變，她正準備發作。可沈墨軒笑顏不變道，
“娘親。兒子不餓，不過我們看著您和爹用膳也是可行的。”
安蘭也快速上前一步，和沈墨軒並排在一線，陪著笑臉道。
“娘，兒媳也可以在一旁幫您布菜。”
沈夫人見夫妻倆默契十足，共同進退。她麵容稍霽，對兩人點點頭。滿意的笑了。
沈天賜見沈夫人小顧氏心情變好，他悄悄轉過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心道：“今兒幸好老九和老九媳婦兒沒有和若娘起爭執，不然若娘又得自個兒生好幾天的悶氣……”
“你們兩人也抽出時間多陪陪你們娘親，她一直念叨著你們呢！”沈天賜笑嗬嗬的說道。
“知道了，爹！”沈墨軒和安蘭異口同聲的說道。
沈天賜看著兩人但笑不語，他還發覺小顧氏麵上的笑意更濃厚，她別過頭，語氣故作生硬的招呼沈墨軒和安蘭兩人吃飯，沈墨軒看著娘親別扭的模樣，他眼中的笑意開流光一般傾瀉出來，安蘭看著沈墨軒的眼神，再對比一下沈夫人小顧氏前前後後的態度，她腦中明悟：原來如此！這些年我就覺得事情怎麽會變得那麽蹊蹺，原來是娘把自己的情緒掩藏起來了，我真笨，這麽明顯的事情都沒有看明白，隻知道一味的抱怨娘對我們不好……
沈墨言以極快的速度梳洗完畢，推開房門，透過房簷看見遠山雲淡風輕，一抹微雲掃過山峰一角，煞是好看，他眼眶一熱，喃喃自語道：“也是時候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了……”
“七少爺，您說什麽？”在外麵等候多時的小廝詫異的看著沈墨言道。
“沒什麽，咱們走吧！別讓爹娘等急了。”沈墨言說完收回溫暖又憂傷的眼神，一甩袍角，施施然往飯廳走去。
小廝剛才無意中一瞥，竟然發覺往日裏無所不能的七少爺澄澈的眼神中隱藏的無盡的哀愁，這，莫非這是錯覺？小廝呆立在原地，他抬眼望去，發覺七少爺背影筆挺俊秀，他仿佛透過背影感覺到他眉宇間淡淡的凝重與憂傷……
“莫非，七少爺這般完美的人也會有憂愁？”小廝詫異的想著，等他回過神來時，沈墨言已經消失在轉角處，他立馬快速跟上沈墨言的腳步……
小顧氏雖然係出名門，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但她也不是死守著規矩不懂變通的人，當沒有外客在時，他們家便不講究那些規矩，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圍著一張桌子吃飯。
席間，沈夫人小顧氏一邊給沈墨言夾菜，一邊說著：“你這孩子不知道在外麵吃了多少苦，來，多吃一點兒，娘瞧著你這麽精瘦的樣子都心疼。”沈夫人說完別過頭，掏出手帕輕輕擦拭眼角的淚光，沈天賜瞧著沈夫人小顧氏的模樣，他無言的拍了拍沈夫人小顧氏的背脊，後者微微一愣，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放下手帕，小口小口的吃著菜。
“娘，您也多吃點兒。”沈墨言看著沈夫人碗裏隻有半碗白米飯，他想著娘親素日最喜歡吃白菜，他立馬笑著把自己碗裏的白菜放在沈夫人小顧氏的碗裏。
沈墨言的這一舉動直把沈夫人小顧氏樂得合不攏嘴，她別了一眼靜靜吃飯的沈墨軒和安蘭兩人，想說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化為一陣歎息。
“娘，上次我們商量建一處作坊，您幫我們出出主意。”沈墨軒耳力不同於往日，沈夫人的那聲歎息雖然微不可聞，但是聽在他耳裏卻異常清晰，既然娘親不願意開口，那換我來便是……
沈夫人小顧氏差異的看著沈墨軒，她眼中的激動怎麽都掩飾不住，安蘭見沈夫人這麽開心，她想附和沈墨軒所說的話，但是卻很怕弄巧成拙，因此她無奈地笑著，手中的筷子輕輕放下，期待的看著沈墨軒母子倆。
“軒兒，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娘什麽都不懂，可不能在一旁指手畫腳。”沈夫人笑道。
這孩子，今兒怎麽變得這麽乖巧，莫不是轉|性|了？
沈夫人小顧氏想到兒子連作坊的事情都和自己商量，她心中的高興勁一下子都竄到了臉上，笑的連嘴都合不上，也不吃飯了，利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軒兒，你仔細給娘說說，就算娘不懂，不是還有你爹嗎……”
“娘，你別太謙虛了，這麽多年府中上上下下這麽多事情，您都管理得井井有條，不如娘親您幫忙想一想該怎麽管理作坊的工人？”沈墨軒殷切的望著沈夫人道。
沈天賜狐疑的望著沈墨軒，心道：“這小子說話不實誠，這幾年他管理咱們家這麽多鋪子都沒出任何岔子，這會子倒好，在他娘麵前藏拙。若娘也真信了，這母子倆也太……額，罷了，由著他們去折騰吧，有老九在，哪裏還用得著我操心……”
“你這孩子還是太嫩了，雖說你爹一直誇你有做生意的天分，但是外麵那些做了幾十年生意的富戶們也不是吃素的，他爹，你瞧瞧，軒兒這不還是要問咱們嗎？”沈夫人小顧氏眉眼含笑的看了沈墨軒一眼，而後轉頭得意的看著沈天賜道。
“是是是，孩子他娘說得極是。”沈天賜麵|色|如常的附和自家夫人的話。
“看看，現在軒兒都知道他娘我很厲害，可見軒兒的眼光比你好多了。”沈夫人得意的挑眉，語氣中滿滿的都是炫耀意味。
“好了，若娘，孩子他們還在看著呢，等會兒你和老九吃完飯在商議罷，我等會兒有事情要交代言兒。”沈天賜說完便低頭扒著飯，沈夫人一愣，她愕然的看了一眼沈天賜，又狐疑的看著沈墨言：“你和你爹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該不是你們爺兒倆有什麽見得得人的秘密吧！”
“娘，您這話從何說起。”在一旁你沒有多少存在感的沈墨言見自己娘親越說越離譜，他立刻反駁道。
“你這孩子，娘也隻是隨口說說，你心虛什麽？”沈夫人小顧氏唯恐天下不亂，繼續插科打諢。
安蘭在一旁看著沈夫人幾人鬥嘴，當然她也沒有忽略沈夫人眼中捉黠的光芒一閃而過，安蘭心中了然：“娘親這是門兒清著呢！墨軒討好娘的舉動也太明顯了些，不過再簡單隻要娘親受用也不是不可行……”
“娘，我哪裏有心虛。”沈墨言感覺兩腿發軟，他心中苦笑：“娘親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胡攪蠻纏了？而且今兒吃飯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啊！算了，由他們鬧吧！大家都是一家人，再怎麽也不會鬧出大亂子來的……”
沈墨言見沈夫人小顧氏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立馬笑道：“娘，您不是喜歡花草嗎？我托人去南邊找了幾株桂花樹，您想想，等您把樹苗往咱家的院子裏種上，到了秋天，滿院桂花飄香，那該是多美妙的景致啊！”
沈夫人聞言笑道：“咱家還是言兒好，知道娘親喜歡啥，不想某些人住得也不遠，整天都記不得我這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