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微淡笑,輕聲道:“沒什麽!”便起身。

在桌子旁坐了一夜,身子有些僵硬,莫幽塵便順勢握住我的手腕,聲音比之前還要低沉:“鈺兒……難道……難道你對我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慣性的想掙脫開他的手。手腕猛然一掙紮,奈何他握的太緊,牽動了他身上的傷。莫幽塵用剩下的一隻手扶著傷口處,握著我手腕的那隻手卻絲毫沒有要放鬆些的意思。

此時天已清晨,湮兒許是昨晚上胡思亂想,睡的太晚,早上耽擱了侍候我起身的時辰,便匆匆忙忙的進了營帳。

我與莫幽塵之間不過幾寸之遠,他溫熱的鼻息盡在咫尺。噴的我臉頰微微有些發紅。湮兒生性單純,忽然闖進門來看到這一幕,自然會想到自己是撞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事情,便吐吐舌頭急急出門。

我看著湮兒出了門去,再看看莫幽塵自始至終一直等待著我的答案,仿若湮兒剛才進來,與他便是一股空氣。

便淡然道:“從來沒有!”

莫幽塵握著我手腕的手,忽然像衝了熱水瞬間化去的糖果一般,順著我的手腕毫無力道的滑了下去。而我的內心深處,也恍若是被什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久久喘不過起來。

營帳中的氣息,忽然變的很沉悶,恍若雷雨之前的陰霾,彌漫了整個心田。

莫幽塵緩緩自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到我麵前:“這個你拿著,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生命裏願意為你犧牲一切的人,便將它打開來看!”

此刻我的手似有千金之重,卻怎麽也提不起來。那錦囊中裝的是什麽?莫幽塵的眼神不僅僅是失落,似乎像是舍棄了這生中比自己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比生命還要寶貴,因為我,還是那個錦囊?

莫幽塵的手等不到我的回應,便再次無力的垂下,剛好將那囊放到我麵前的桌上:“你走吧!雖然莫幽塵很想和慕容鈺並肩看江山如畫,但莫幽塵明白,能夠讓慕容鈺心心念念生死相隨的那個人不是我。”

“莫幽塵……”我的手垂在身側,緩緩伸開那輕輕握著的拳頭,手心裏竟然滿是汗。

“幽園的茶葉,每年都會無條件的供應給宋憐的茶樓!”待我回國神來之時,莫幽塵早已離開。我周身似是虛脫一般,重重的坐在桌旁的凳子上。

不知湮兒何時進了營帳,拿著一塊潔白的毛巾幫我擦拭著額頭和手心的汗水:“鈺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大清早的哪來這麽多的汗啊!”

齊國的營帳駐紮在野外,此時已將近冬季,早晨和傍晚天氣都會冷一些。

我站起身子,順便將那錦囊握在手中:“準備行李,咱們離開!”

湮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沒反應過來我到底說了些什麽,落軒便拎著個包袱,握著一把劍走了進來。

顯然我和莫幽塵剛才的話他是聽到了。

…………………………

…………………………

…………………………

原本就沒有多少行李,我與湮兒、落軒三人不到正午時分,便欲離開齊營。剛好在路過莫幽塵營帳之時遇到端著一個水晶盤子的念奴嬌。一隊巡邏的士兵經過,奴嬌閃讓之時,不小心撞到了湮兒身上。湮兒吃驚一喊,念奴嬌便轉過身子。湮兒雖說單純道也機靈,早就一個閃身躲在了一旁。但她這一躲,念奴嬌轉身之後,手中端著的盤子剛巧不巧撞在了落軒懷中的劍上。那劍雖說不及秦煌的滅魂毀天滅地,但也是當初莫幽塵千裏尋來的上古寶劍,吹毛求疵,幾十斤重。光是劍鞘就足以將人的頭顱撞個粉碎。何況是那脆弱的水晶盤子。

“哎呀!不好……”念奴嬌看著一地碎片大叫道。

眾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她便蹲下身子,細細的看著,似在找著什麽。

湮兒忽然的大叫一聲,跳開了幾丈遠。一隻手捂著嘴巴,另一隻手直指著我的手臂,驚悚的看著。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下去,手臂上被剛才濺過來的碎水晶片劃開了一道口子,一隻不過一寸大小的蠕蟲,正在那傷口上蠕動著,爬向一邊。

落軒手中的劍瞬間出鞘。卻是被猛然站起身來的念奴嬌擋住:“等等……”

她慢慢的靠近我,眼眸直盯著我臂上的那隻乳中,小心翼翼的將其挪到自己手掌之中,才深深的舒了口氣,行禮道:“幸好這傷口不在齊皇身上!”她仔細的照料著手中的蠕蟲,像是照料什麽寶貝一般,將地上碎水晶片中殘餘的水不斷的擦拭到蠕蟲身上。

“這話怎麽說?這蠱蟲是……?”我疑問道。

念奴嬌不笑,那渾然天成的玉一般的自然之美,始終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似乎那股與身俱來的冰冷,在別的女子身上成了嬌嗔,而在她身上便是天賜之美:“這是齊皇用自己的血所喂養的一隻蠱蟲,它隻認得齊皇一個人的血。所以剛才娘娘雖然臂上有傷,但她卻沒有吸嗜娘娘傷口上的血。”

蠱蟲多出自南閩之地,相傳上古以來哪裏便有專門養蠱的族人,多居住在深山之中,神秘莫測。蠱蟲多毒性猛烈,形式各異,唯有養蠱之人才能馴服。

我忽然想到什麽,問道:“要是莫幽塵親人的血呢?”

念奴嬌很自然道:“如果是嫡親之人,當然和齊皇的血是一樣的效果。”

忽然腦海中轟然一聲。

我看了一眼莫幽塵的營帳,雖然這營帳就在眼前,卻好似有千裏之遠,遙遙望去,隻剩下一片寂寥。

如果是嫡親之人,與莫幽塵的血是一樣的效果!那剛才的那隻蠱蟲,為何沒有吸嗜我的血?是我錯了,還是我與他之間有一個人根本就不是莫家的人?

不!不可能的,母妃愛著屬皇莫曠,她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而我身上的桃花朱砂記也絕對騙不了人。難道是莫幽塵……難道他不是莫家的人?

忽然手臂上感覺瞬間冰涼,低下頭去,卻是看到一滴透明的**在上麵,接著從自己眼中滴下第二滴來。我抬起頭來,將其盡收在眼眶。同時也看到從莫幽塵營帳走出來的樊夫人——母妃。

嘴角忽然變的抽搐起來,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相認或者不相認那又如何?她也許原本就不知道在這世上,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個我存在。她的命運原本就太艱苦。讓她知道,除了多添煩惱,還能有什麽?

何況此時,我若離開齊營,天上地下,海角天涯,不知是否還有我慕容鈺容身之處,要她與我一起離開嗎?

想到此,我便轉身,向軍營外踏出那艱難而沉重的步伐。秋末的涼颯颯吹來,鼓吹起衣角,絲絲涼風順著本就不怎麽保暖的單薄衣衫灌入體內,讓人不禁直哆嗦。

可再冷怎冷得過事態滄桑,人心涼薄?

就在我與湮兒落軒三人,轉身離開,那身影在諸人眼中越來越遠。莫幽塵輕嫌棄連著,走了出來,捂著嘴巴重重的咳嗽幾聲。顯然這是因身上的傷勢而起。念奴嬌與樊夫人,半蹲下身子,行禮:“參見齊皇!”

“那蠱蟲,真的是齊皇用自己的血所養成的嗎?而且……隻會吸嗜齊皇嫡親之人的血?”樊夫人似有但心的看一眼慕容鈺遠去的背影,問道。

莫幽塵並沒有回答。自念奴嬌手中接過那蠱蟲,放在食指指尖上,慢慢的靠近自己的眼前,眼眸奇異而深邃,似要將什麽看不明白的東西,細細的看個究竟。忽然他手指一彎,將那蠱蟲狠狠的攥在手心,瞬間便有黑色的血汁從他掌縫中流出。

樊夫人與念奴嬌隻看著莫幽塵不斷的咳嗽著進了營帳,再看看慕容鈺遠去的方向,唯剩下一片淡淡的薄霧。卻不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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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媚》開文以來,姑姑不疼,姥姥不愛,就連我這個親媽,也無恥的悄悄做著後媽。害的大家書荒吃緊。懶玥今天更文,給大家奉上玥版《出師表》,以感謝一直陪伴在玥身邊的美人和大爺們:

玥創文未半而中道停更,今榜單難上,成績不複,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三位樓主不懈於內,帥氣版主忘身於外者,蓋縱容菜玥之懶惰,護菜玥之周全也,玥應不懈努力,以報諸位隆寵。

…………

玥本菜鳥,躬耕於縱橫,苟全文字於網絡,不求聞達與諸神。眾親不以玥卑鄙,猥自枉屈,三顧玥於媚穿之中,許玥以久攢之票,遂許眾親以驅馳。停更無數,爾來四月有七日矣。

壽命以來,夙夜憂歎,恐托不效,以傷親朋之明,故徹夜碼字,整日掉毛。

玥玥瞎寫,斷更數日,愧對各位美女大爺,聊以惡搞《出師表》,以博各位一笑。四月零七天,玥玥感謝大家無論文更或者不更都不離不棄的陪在玥玥身邊。

玥玥有你們,真心感覺是此生一大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