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尹鳶和疏影昨晚連夜不辭而別?”我一口水差點活生生的噴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正雲淡風情的擺弄著茶杯蓋帽的燁煜。

“這是尹鳶昨晚留在你房間門口的。”秦煌遞給我一封黃色的信封。我接過,上邊用工整的隸屬寫著“慕容鈺親啟”。

“他還說了什麽?”

“今天早上有人快馬送來尹鳶的口信,說下個月十二,南國蒂睦公主招親,要我們……”秦煌的話言辭閃爍,隻說了一半,我就明白了下文。

“那我們打算去嗎?”

“我們剛好有一些事情要去南國,你要想去湊熱鬧,我們可以順路。”燁煜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道。

我撇了他一眼:“想去參加招親就直說嘛。幹嘛那麽含蓄。”

燁煜絕美的臉上麵不改色,沒有說話。

秦煌冷峻的麵容也是沒有一絲表情,抱著胳膊站在一旁一副看戲的樣子。

我好奇的打開一直攥在手裏的書信,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這個尹鳶是什麽身份,一直神神秘秘的。還知道南國的蒂睦公主下……”

下麵的話被看到信上那幾行字時生生的卡在喉嚨裏,再也說不下去。我兩腮通紅,詭異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兩個人,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幸好這兩個木頭沒有看到信上的內容。

“去哪兒?”我躡手躡腳準備開溜的動作被燁煜冰冷的聲音定格在原地。

回頭勉強的笑著:“我想上樓去睡覺。”

“恩?你不是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嗎?怎麽?還沒睡夠?”

“嘿嘿,我忽然覺得又困了。”我向正在抹著鼻子偷笑的秦煌擠了一下眼睛。

“是不是昨晚起夜沒有睡好?”知我者莫若秦煌。

我一個激靈,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是是,嘿嘿。”

看燁煜鐵黑著麵容沒有說話,我像一隻小老鼠一樣一溜煙竄上了樓。

蟬鳴切切,驟雨初歇,伊人淡妝且相宜。

我一人躺在**,哼著歌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蒹葭淒淒,……”

心中卻暗自苦惱:這個尹鳶,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辭而別也留罷了,還要給我留下這麽一個棘手的問題,真是太腹黑了,難道他看不出來……

“看來你還挺有情趣!”

聞言,我猛然爬起來無奈的看著似笑非笑的坐在窗戶上的秦煌:“喂,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那?你下次能不能正常點,不走窗戶。”

“說吧,信上寫的是什麽?”

我百無聊賴的從枕頭底下抽出那封信,懶散的伸出手,並沒有看他:“說好了,看完不許笑。”

秦煌跳下窗戶,麵不改色的接過,展開信。

我看著他憋屈的發紅的麵頰,狠狠的攥著他的胳膊:“說好了不許笑,你還笑。”

秦煌再也忍不住了,索性笑出聲來:“慕容公子博學多才,為人仗義寬厚。舍妹年方二八,品貌端正,望能與兄達成連理。下月十二,是舍妹招親之日,望兄如約而至。”

我再也看不下去索性一把將信奪過來:“有什麽好笑的。”

秦煌收斂了一下笑容,但還是雙頰憋屈的通紅,抱著胳膊靠在身後的桃木衣櫃上:“看來我們的慕容公子不僅古靈精怪,風流瀟灑,還挺討女孩子喜歡的。”

我無奈的重坐在**:“你就不要打趣了,我讓你來,不是要你取笑我的。”

秦煌早已換上了以往冷峻的麵容,向我投來疑問的目光。

“能不能跟燁煜說說,咱們不去南國了,好不好。”

“恐怕這次是非去不可了。昨夜燁煜收到情報,南國國主尹天裔三天前禦駕親征與燕國作戰時,不幸戰死沙場。看尹鳶的身份,應該不是一般王公貴族。我猜的沒錯,他這次回去十有八九應該與皇位有關。既然受人之邀,如不赴約,恐怕到時候不合情理。再說這次去南國這隻是次要的事情。”

秦煌儼然說完這一連串的話。

我無奈的靠在一旁的桃木雕花**。再也不願意說一句。

尹鳶看我懶散無奈的樣子,忍住嘴角的笑容。轉移話題:“你剛才唱的是什麽歌,聽起來不像是蜀國的”

“那也不是你們初和大陸的”我隨性的說著。

“恩?”秦煌不解。

我忽然覺得解釋這個東西很麻煩:“你應該知道燁煜中毒的事情吧?”

秦煌默認沒有說話。

“那上次在桃源燁煜毒性發作,你也應該明白那是因為動運功力牽動毒素。”我認真的問道。

秦煌點頭。

“你和燁煜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是不是應該好好聊聊。至少有些話可以提出來講明白。”

“我們都很清楚,不明白的是你。”

“可是他之前一直向你隱瞞著自己中毒的事情。”

“那是你不夠了解他,時間可以解釋一切。”秦煌的話語依然沒有一絲溫度。微風吹進窗戶飛揚起他耳邊的白色鬢發,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格外的俊美。

是啊,我和他們認識也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雖然這幾個月來曾一起同生共死。但畢竟還是沒有深入了解。想到這裏,忽然心情變得沉重。

“你別忘了,自己此時也是身中劇毒。”秦煌一項冷漠,就連關心人的口吻也是這麽冷漠。

我笑道:“難道你忘了,我醫術高明,這點毒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麽。”

“但你還沒配製出解藥。”秦煌的話簡簡單單,卻說出了事實。

我從容的笑笑:“可我至今也沒事啊。”

“丹鳳”風雀閣的獨門解藥,無色無味無性。至今為止,對於這門解藥我依然無從下手。隻因為中毒三天,毒性依然沒有發作。

從西門闕的字裏行間可以知曉,丹鳳會每隔一個月發作一次。

既然風雨未來。我又何必強作愁顏,不如得過且過,珍惜當下。

那晚我和秦煌聊了很多。他和燁煜在桃源的事情,還有關於初和大陸的一些情況。當然我也掩飾的很好,並沒有告訴他,我並不屬於這裏。

從秦煌的口中我得知,初和大陸確實和以前的幻天大陸一樣。天下支離破碎,禮崩樂壞,有很多數不清的小國組成,但是在這些國家中真正有實力的隻有三個互相牽製的大國:燕國、蜀國、還有南國。

我們現在就在蜀國的境內。

蜀國國王莫曠,治國有方,整頓朝綱,愛民如子,是一位難得的好皇帝。隻可惜子嗣單薄,膝下隻有兩位皇子,一位公主。當然西門闕也是其中一位。

“為什麽西門闕不姓莫呢?”我奇怪的問道。

“沒有人清楚聞名天下的風雀閣閣主,蜀國的三皇子,為什麽隻姓南宮卻不隨皇家姓氏。雖然大家心中都有疑問,但皇家之事,誰也不敢妄加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