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場淋雨,果然讓我病得不清,足足讓我在**躺了一個月。

期間莫幽塵派人來看過,被我吩咐綰青擋在了門外。最後莫幽塵竟然親自來看我。當他看到躺在**一副行屍走肉的我時沒有說一句話。之後又差人送來不少補品。

奇怪的是西門闕卻一次都沒有出現,但我也懶得去深究。

直到那一天,又是大好晴天,豔陽高照。淡淡的幽蘭檀香襲滿整個傾城閣。

那是我特意吩咐綰青點上的,因為我決定,從此以後,命運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不要任何人來牽絆,不要任何人。

就在這前一天。

“綰青,去找西門闕吧,告訴他,我要見他。”

綰青離開後不久,西門闕便來了。

“女人,你要見我。”西門闕對著正在梳妝的我,臉上卻少了以前的不羈。

“我答應你的條件。”我並沒有回頭。

身後的人微微怔愣了幾秒:“哦?”

“但是我有兩個條件。”見他沒有發問我繼續道:“我要帶著暗香的弟弟進宮。”

從鏡子中我能看到身後的人眼眸忽然變得複雜,如我預料道:“我答應你。”

“南國退兵,燕南止戰的那一天就是我嫁給太子之日。”

聽到我的第二個要求,西門闕並沒有立即回複。

直到我以為他是不願答應:“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

“我答應你。”他的聲音很牽強。

我嘴角帶著最美好的笑容,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看著西門闕:“明日我要穿血紅及地綺羅裳,讓綰青幫我多準備幾件。”

“女人,這是你的第三個要求嗎?”看到我的笑容他也對以同樣的微笑。

“風雀閣閣主不會如此小氣,連幾件衣服都不願意送人吧。”我調侃道。

“哈哈哈,我風雀閣的東西,你要多少,就有多少。隻要你喜歡。”

“嗬嗬,我隻要幾件衣服足以。”

“慕容鈺,既然你已有褒姒之心,定會冠壓群芳。”他忽然又換上那副桀驁的笑容。

但我絲毫沒有對他的話產生任何興趣:“西門闕,我累了,現在不想和你講這麽多”

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看到我不冷不熱的樣子,隨即利落的出了門。

看到那抹紅色身影在眼前消失。安然的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額頭慢慢皺起,最後眼神變為厲色。

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猛然摸了摸自己的腰間,什麽都沒有。

**,桌上,地上,到處都找過了,但還是沒有。

莫幽塵曾經送我的寒玉佩不見了。

是什麽時候不見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風雀閣。如果是讓下人撿去了,那也沒什麽關係,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中……或著讓西門闕撿到。

嗬嗬,我不禁暗自嘲,我又用得找怕什麽,現在什麽都沒有的我,還會怕什麽。

再說我借助寒玉再加上自己醫術,早就解了身上的軟筋散。西門闕又不是傻子,怎麽看不出來。

既然他看破又沒說破,我又何必自找煩惱。

西門闕果然守信,第二天就派人送來了我要的人。

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落軒竟然就是暗香的弟弟。

那個曾經一身玄衣,帶著與他這麽小的年齡不該有的殺氣,出現在我和西門闕麵前的小男孩。

西門闕身後跟著兩名綠衣女子和一身玄衣的落軒來到傾城閣。

“落軒,以後她就是你的主人。”

我看著落軒,當碰撞到他眼中那股殺氣時,我不禁背上一涼。

落軒也是冷冷的看著我,拱手道:“主人……”

我欲上前握住他的手:“落軒……”

但是他疏遠的向後一退,避開了我。

我微笑著道:“你不用叫我主人,叫我姐姐就好了。姐姐知道你不喜歡殺人,所以以後你再也不用殺人了,姐姐會盡快帶你離開這裏。”

眼前的人並沒有像我意料的那樣,聽到我的話會與我親近,反而眼中的殺氣更烈:“落軒不敢。”

“有什麽不……”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便冷冷道:“主人若沒有其他吩咐,落軒告退。”

說完也不等我開口,轉身便走。

我看著那個憨小的身體,才不過五歲,怎麽會有這麽凜冽的氣息。不禁內心酸楚。

西門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笑道:“女人,看來你又有對手了。”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還不是你,他才這麽小,你怎麽就忍心讓他的雙手占滿血腥,知不知道會給他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傷害。”

“嗬嗬”她還是那副桀笑:“但我也沒見他領你多少情啊。”

“要不是你的殘忍,他怎麽會像今天這樣。”

“哦?是嗎?但你別忘了他姐姐暗香是怎麽死的。留著這樣一個禍害在自己身邊,你就不怕??”

“西門闕,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殘忍,自私。我相信,我一定能將落軒教得很好,我不會再讓他受一點苦。”

“哈哈哈,女人,看來你還是那麽悲天憐憫。那我就拭目以待嘍,是不是要看你如何把一個殘忍的殺手變成一個文弱書生?”

“哼。”我瞪他一眼,沒好氣的倒了杯水喝著:“另一件事呢?”我是指幫助南國敵退燕國。

“女人,你就這麽急著去做你的太子妃。”

“總好過呆在這裏。”我沒好氣道。

“哈哈哈,看來我是要多留你一陣子了。女人我就喜歡強迫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無恥。”

“哈哈哈”他不憤怒,反而笑起來。

我無奈的攆他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隻聽到他在外麵不酸不甜的聲音:“沒想到大哥會把龍闕送給你。女人,看來他是真的愛上你了。”

我驚訝的推開門:“那塊玉佩,的確在你手上?”

“怎麽?你就這麽緊張它?”

“你是什麽時候拿走的?”

他自袖中掏出玉佩,將它橫在眼前:“我又何必奪人所愛,嗬嗬,我風雀閣要什麽沒有。是某些人自己滿大街的發狂,不小心丟了都不知道。我順手撿了而已。”

“還給我……”我上前欲將玉佩搶回,卻撲了個空。

“大哥那麽疼你,就算沒了這玉佩,他照樣會要你。哈哈哈”說完再也不顧身後一臉怒意的我,笑著離去。

風雀閣的生活又過了半個多月。這兩個月來,每到十五,我都會不自覺的出神,然後為了自己不去多想,隻好臨摹練字。

莫幽塵來看過我幾次,每次都是一副風流陶侃的樣子,和之前在安然居看到的完全兩個樣子,總是讓人看不透。

落軒依然是氣息凜冽。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句話。如此小的年紀,才不過五歲,他越是這樣,我越發擔心。如果長此下去,對他以後的人生,絕對不會有一點好處。

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寧,感覺在自己的背後一直有一把大手控製著我的命運,我好似慢慢在走入一個無法回頭的漩渦

平生最愛八月好,來擁朱輪,富貴浮雲,俯仰年輪幾多春。

我手扶著琴弦,一曲流水縈繞指尖。

傾城閣前的荷花早已經過了開的正豔麗的時節。

“姑娘,今天點什麽香。”綰青擦拭著香爐,問我。

“還是幽蘭吧。”我若有所思的回答:“綰青,這幾日你看到落軒了嗎?”

“沒有!”

奇怪落軒這幾日跑到哪裏去了。也不見人影。前幾日的時候還會日日守在傾城閣。

“綰青,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姑娘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自從我答應了要嫁給太子。他們對我的警惕就鬆懈了許多。但是我並沒有想著要離開,逃了又能去哪裏,不過是再一次被拋棄而已。

風雀閣的八月,開了好多**。可謂滿閣盡帶黃金甲。

我隨性的隨處轉著,看看眼前的花花草草,偶爾遇到幾位綠衣女子,也是對我恭恭敬敬。

忽然前麵傳來一種樂器的聲音。這種聲音說不上的陌生而又熟悉。到底是什麽樂器?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循聲而去,在前麵的涼亭中看到一抹藍衫,藍衫的主人披散著淩亂的發絲在空中隨意的飛揚。看起來身材飄逸,脫俗瀟灑。

慢慢走近時我隻看到了他的側臉,但一眼就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