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府兩製
“路老爺！麻煩你下回罵我也換個新詞！”趙潔作勢在耳孔裏挖了挖，表示對路老爺有些不耐煩。
“你可知道，自立族譜是多大的事？！且不說路銘本就是我的血脈，你這樣相當於害的路銘成年後，將再無族人幫助！你可知道。。。”
路老爺尚未說完，就被趙潔打斷了：“原來你也知道路銘是你的血脈啊？不過以路銘在十歲稚齡就要自己生活的狀況看，要你這個父親，要整個路家的族人也沒什麽大用不是？”
“這！”趙潔的一番話，讓路老爺有些語塞。
“別囉嗦，立還是不立！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了。第一，這五千兩不算小數目，第二，你們馬上就要與鎮南王府聯姻了，我們姐弟倆根本無足輕重，第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惹急了我，我可不介意玩大一點！”趙潔飛快的列出三條讓路家人無可反駁的三條。
“立吧！老爺！就他們姐弟倆，難不成以後還能有什麽造化不成！”路夫人聽了趙潔的三點，覺得相當有理，況且路銘那孩子在她眼皮子底下那麽久，什麽德行她早就一清二楚的！而路汐畢竟是個已經和離的殘花敗柳，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成交！”路老爺就是沒有路夫人的提醒，也早想明白了。一時激動之下，連成交都喊了出來！
“行！那咱們就趕快的吧！我再把具體條款說一遍，免得你們寫漏了什麽就不好了。”
“從我支付你們五千兩銀子那日起。我和路銘實際上已經不算路家人，不過因為需要路府的名頭，所以把路銘的小院劃給我們自由使用！裏麵無論人員安排，還是具體事務，都與路府無關！記得，是無關！就算小院著火，路家人也不必相救！“
“再來，一旦路銘成年後，路銘將獨立開府。無論將來我和路銘是窮困潦倒，還是榮華富貴。也都與路府無關！”
趙潔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串。覺得自己都有些口幹了。
“可以！我現在就立下字句！你什麽時候可以把五千兩現銀拿來？”路老爺也不囉嗦，直接喊守在外麵的小廝，拿了紙筆進來，按趙潔所言。一一寫在紙上。
趙潔先接過字句。仔細的通讀了幾遍。覺得沒有錯漏後，才答道：“就這一兩天吧，到時候。我還得麻煩路老爺再給我寫張五千兩銀子的收條啊！”
路老爺聽了這話，心中咯噔一下。他剛才覺得這個字據，最大的空子就是那句“從支付你們五千兩銀子那日起”。他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
要是這姐弟倆混的差，他大可當做他們已經不是路家人！但要是真讓他倆混出來了呢？他可是他們姐弟倆的親生父親！到時候說沒收過這五千兩就罷了！相信就是告到京兆尹，也沒人會相信他們。不過，路汐怎麽會突然變得如此謹慎？居然還要收條？
“都是一家人，寫什麽收條啊！”路老爺的神色有些訕訕的。
“這字據可是還帶著溫乎勁呢！路老爺還是別動不動的一家人為妙！”趙潔就是不買賬。
“你們既然還要用我路家的名頭，就還是要定時來給我請安！還有，逢年過節的，該有的節禮也不能少！”路老夫人見這爺倆已經快手快腳的把事情定了，心裏雖還有些不甘心，但也隻能從這些小地方找些麻煩了。
“您放心，路老夫人！在路銘沒成年前，我們在名義上還是您的孫子孫女，所以該裝的場麵活，我們會做的！”趙潔並不以為意。
“那我呢？”路夫人就是個典型的占便宜沒夠的小市民。聽到老夫人居然還能得些節禮，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明知道趙潔不待見自己，還是出聲問道.
“路夫人，我錯了，我真不知道你在路家過的如此艱難，連個和離婦人的節禮都貪念！哎！”趙潔知道，對付這種鼠目寸光之人，決不能輕易退步，否則這些人絕對變本加厲！
“我是你母親！”路夫人仍有些不甘。
“字據我收下了，送銀子的時候，再請路老爺留收據吧！沒事我就不妨礙你們天倫之樂了！”趙潔吹吹字據上的筆墨，確定幹了以後，直接收在荷包裏。至於還在叫囂的路夫人。。趙潔認識她是誰啊！
趙潔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在得到路老爺的憑據以後，馬上就讓稻花找了工人，準備進府大修!畢竟現在距離路銘十五歲成年，還有足足兩年的時間，她可不想在這個危房裏麵住兩年啊！
“姐姐！咱們這麽做真的可以嗎？”路銘有些憂心的看著趙潔。他當然也想生活的更好，可是這些年下來，他怎麽會不明白路夫人的陰狠！他是真怕自己姐姐像以前一樣，不知不覺的就被陷害了。
“可以！”趙潔不想給路銘說太多裏麵的陰私事。在她眼裏，路銘還是個小孩子，本該學習玩耍的年紀，沒必要讓他看到這些！
“我已經讓稻花去城裏的起點私塾給你報了名！打明日起，你就要去讀書了！”趙潔拉著路銘的手，輕輕的說。 她按現代的想法，覺得孩子通常都不喜歡學校，所以心裏一早做好準備，若是路銘不願意，她還打算溫柔一把。
“真的？起點私塾可是很貴的！姐姐，我不能給你造成負擔！我已經跟巷子口的鐵匠叔叔說好了，以後我就去他那做學徒！我真的會養活你們的！”路銘收起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眼中閃過的興奮，埋下頭，不肯讓趙潔發現。
趙潔哪那麽容易錯過這孩子眼裏的興奮激動？她輕輕把路銘攬在懷裏，輕聲說道：“銘兒乖！姐姐送你去讀書也是投資的一種啊！以後你有了本事，才能更好的照顧姐姐不是嗎？”
“那我真的可以去起點私塾？”路銘畢竟年紀還小，聽了趙潔的說法，麵上立刻陽光燦爛。
“是啊！不過起點私塾要求住校，你自己可以嗎？姐姐會給你配個小廝，但讀書的始終隻有你自己，你一個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的！姐姐不用給我配什麽小廝，我什麽活都能幹的！”路銘先是拍拍胸脯保證，然後搖頭拒絕趙潔的提議。
“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姐姐知道你有很多曾經幫助過你的小夥伴，或者是叔叔阿姨，去跟他們告個別吧，其他的事情交給姐姐就好！”趙潔霸道的下了決定！
“小姐！小姐！夫人那邊不讓工人進後宅！”稻花氣喘籲籲的跑進院子。
趙潔微微凝眉。她也知道以路夫人的性子，上次交鋒又沒占到什麽便宜，這會兒還不挑事才奇怪。趙潔都不用去，都知道她能找出什麽理由。無非是什麽後院都是女眷，不宜見陌生男子什麽的，就是工人也不行！
“不讓進，就不進了唄！姐，我知道要準備開門的地方在巷子的什麽地方，我帶工人去從外麵敲牆不就行啦？”還沒離開的路銘，看見姐姐為難，不由的說了句。
“真的？那可太好了！”趙潔高興的一拍手，趕緊讓稻花帶著路銘去了。本來她就是因為不知道準備開門的地方在巷子的哪個位置，才有些為難，畢竟敲壞了就不好了，沒想到現在她一直覺得還是孩子的路銘反而幫上了大忙。想想路夫人那個老巫婆被氣得吐血的感覺，趙潔真是拍手稱快！
很快，路銘被安排出去讀書，趙潔幹脆請人把整個院子直接推了，然後新蓋一個！人手也新買了三個，兩個是粗使婆子，一個是路銘將帶去私塾的小廝。
“小姐，咱們是不是也該雇個門房？”稻花知道那個唯一的男仆是給路銘買的，想起以後少不了要去街上辦事，趕緊建議趙潔。
“不了！免得路府那邊拿這些事出來嘰歪！”趙潔擺擺手。她何嚐不知有個男人在外麵打點事務比較方便呢？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至少還要在路府住上兩年，這兩年雖說會比直接困在後院自由的多，但留個太大的把柄給那家人，她實在有些不安。
“你先帶方嬤嬤和於嬤嬤去裏麵梳洗，換上定好的製服，再跟她們說說咱們院裏的規矩！我要先考慮一下，等會怎麽去跟老夫人請安！”
“規矩？咱們院有什麽規矩？”稻花的一根筋再犯，氣得趙潔恨不得用指頭好好的戳她的腦門幾下！
“咱們院裏的規矩不多！第一是要忠心，不管什麽時候，都要認清楚，誰是你們的主子！第二，嘴要緊。對著外人，該說的不該說的最好想清楚！第三，偷懶可以，但要是誤了我交代的事，別怪我絕不容情！”趙潔掰著指頭數了三條。
“是，主子！”方嬤嬤和於嬤嬤也是做慣下人的，這些其實早就知道。趙潔在挑人的時候，曾仔細觀察過兩人的神色，手掌的粗超程度，知道這倆人也是老實慣了的，所以並不多說，交代完了，就放她們三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