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娘娘這樣私審本王的妾侍,不覺有不妥之處?”吳逸臣問道。
“本宮認為並無不妥,就算是為了這女人不忠於親夫,這頓責罰也毫無過錯!”如妃說得理直氣壯。
“這次就暫且如此,望如妃娘娘莫要擅自摻管本王的家務,府上各種問題,該是怎樣,本王自會定奪!”說完,吳逸臣轉身離開。
暗塵走過來,將昏迷的沈沫打橫抱起,一步步跟在吳逸臣的身後。
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辰王府,來到沈沫的臥房,紫雲一見,哭著跑了過來,看著暗塵將沈沫放在**,拉著暗塵不放,“哥哥,夫人怎樣了?怎麽會這樣?”
“現在還不知道,”暗塵低聲吐出這麽幾個字。
看著沈沫狀況不妙,吳逸臣說道,“暗塵,快,快去把鍾隆給我找來!”
不一會兒,暗塵帶著一男一女快跑了進來,男子身形瘦高,穿著短衣,褲腿綁得緊緊的,女子的打扮也很簡單,一條粉色長裙,長發整齊的梳著。
進屋後,兩人向著吳逸臣行禮,“在下,鍾隆,拜見王爺!”
“小女鍾秀,拜見王爺!”
吳逸臣急忙說道,“免禮,快來看看她的狀況!”
鍾隆放下藥箱,直奔沈沫的床邊。
因為趴著呼吸困難,沈沫的臉色偏暗,呼吸短而急促。鍾隆伸手輕輕翻開沈沫的眼瞼查看了一下。
“鍾秀,拿凝香丸!”鍾隆喊道。
鍾秀應了一聲,拿了一個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遞給了鍾隆。
鍾隆接過藥丸,將藥丸放在鐵器上,下麵用火烤,沒一會兒,一股香氣溢出,煙氣飄進沈沫的鼻中,過了一陣,**的人猛的咳嗽起來,一咳又牽動了傷口,沈沫疼得直皺眉,幾聲劇咳過後,沈沫醒了過來。
看到沈沫醒了,紫雲心裏稍稍輕鬆了許多,總算是停止了哭泣,跪蹲到沈沫的床邊。
沈沫見紫雲這樣擔心她,勾起唇角無力的笑了笑,看到了一旁坐著的吳逸臣,沈沫開始掙紮起來,誰料身體根本無法支撐,起來了幾次都重重的落回了**,沈沫憤憤的握了拳頭。
“有話要講?”吳逸臣的聲音很適時的響起。
沈沫點了點頭,“請王爺允許臣妾這樣講話,臣妾是清白的,這一切都是有人計算好的,真的!臣妾發誓!”
“不用說了,本王都知道!”吳逸臣道。
“真的知道?您可是相信臣妾了?”沈沫不罷休的繼續問道,古代女人的貞操最重要的,不向吳逸臣解釋清楚,別說得到什麽榮華富貴的了,想活命都難!
“這件事本王會查清楚的,你安心養傷!”吳逸臣話說的不明不白,既沒有說相信也沒說不信。
沈沫沒再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信不信的已經不重要了,能得到這樣的回答恐怕已經是和吳逸臣最友好的表現了。
會診結束,吳逸臣和鍾隆坐在了外間,鍾秀和紫雲則是在內室照顧沈凝雪。
“診斷結果如何?”吳逸臣問道。
“夫人的脈象不妙,其實夫人身子骨虛弱,底子不好,聽丫鬟說夫人這些天沒好好吃飯,又加上挨打造成的傷害,如果調理不當,別說等傷好了會落下病症,恐怕以後想懷上子嗣都很難。”鍾隆擔憂的說道。
“這如何是好?”吳逸臣不解的問道,平日了看著這人還是挺壯實的。
“天氣轉暖,現在還好,若是到了夏初傷口還沒好全,如果不細心養護,會化膿,到時候,弄不好會危及性命!”鍾隆沉重的說道。
鍾隆和吳逸臣算是好友,兩人從小就認識,鍾家世代行醫,鍾隆受到熏染,自然知道不少,他也是少有的天才,在很小的時候便使得一位老人在閻王殿走了一圈重新回陽,也是在那時候,他就有了“小神醫”的稱號,經過這麽多年的潛心研修,醫術自然不必說。鍾隆其實按現代話來說算是吳逸臣的“私人醫生”,除了老皇妃,府上其他人都是另請郎中給瞧病的。
“要不這樣,你和小妹一同住在府上,需要的藥材可盡管開口,但一定要等到凝雪身體恢複!”吳逸臣說道。
看著吳逸臣緊張的模樣,鍾隆忽然笑了,“那位夫人還不知道王爺您對她這麽上心吧?王爺你也是的,老板這個臉!”
吳逸臣輕咳了兩聲,“我隻是不想再傳出我克妻”,端起茶盞飲下一口茶水。
“怕克妻就連碰都不碰了?”鍾隆無奈的搖搖頭。
吳逸臣猛地抬頭看向鍾隆,“你說什麽?難道她……”
鍾隆笑著點了點頭,“還為王爺留著呢!”
吳逸臣再次端起了茶盞,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趴在**一動不能動,沈沫總算是體會到了屁股開花是什麽感覺,看來電視劇裏演的都是真的,真的很疼!
“夫人,該吃藥了!”是鍾秀,那位所謂的神醫的妹妹,她的長發總是束在腦後,整個人簡簡單單。
“先放那邊吧!”沈沫有氣無力的說道,換做誰都會這樣的吧!
“不可以的夫人,哥哥特意交代了,要鍾秀看著夫人喝下藥拿著空碗回去複命!”鍾秀很執著。
“好……”沈沫無奈的說道,她不想喝藥,一是印象裏中草藥熬成的湯都巨苦無比,再說了,現在連根吸管也沒有,還要忍著屁股上疼痛撐起身子等著對方將藥一勺一勺的喂給她。
堅持不讓喂藥,端來藥碗,沈沫一口氣將藥喝了下去,奇怪的是,本來嘴裏很苦的味道減去了不少,還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氣。
“這藥中有茉莉花?”沈沫說著將藥碗遞給了鍾秀。
“恩,這服藥是給夫人調血養氣的,哥哥說夫人身體底子不好,更需要調養,夫人切記,不能碰涼水,漱洗也隻能用放溫了的開水,這也是哥哥特意交代的!”鍾秀說道。
看著鍾秀誠懇的模樣,淡淡一笑道,“知道了。”現代的女孩子身體底子怎麽可能好,成天嚷嚷著減肥,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運動,盯著電腦目不轉睛,宅在家裏可以一星期不出門。
鍾秀走了之後,紫雲走了進來。
“紫雲,”沈沫輕喚道,“你的眼睛怎麽總是紅紅的?我可是還活得好好的呢!”
紫雲一聽沈沫的話,“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眼中噙滿了淚水,“紫雲沒哭,夫人一定會好起來,都是紫雲疏忽大意,將夫人一個人丟在屋內,要不是紫雲,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紫雲該死,紫雲該死!”
沈沫被紫雲給嚇到了,這個,至於這樣嗎?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傻丫頭,哭什麽啊,外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著你了呢!”見紫雲跪在地上紋絲不動,沈沫威脅道,“叫你起來聽到沒有?你再不起來,再不起來我就下床扶你了!”說著,沈沫作勢要下床。
這招還真管用,紫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還上前阻攔沈沫下床,“夫人,您還不能下床,不能動!”
雖然紫雲的樣子在現代人眼中看來誇張了一點,但這份真摯的感情還是深深打動了沈沫,沈沫撫著紫雲的腦袋,寵溺的笑著,“沒事的,我很強壯的,小時候娘親的奶水不夠,我被帶到一個牛棚裏喝牛奶,你猜結果怎麽樣?”
紫雲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怎麽樣?”
“我飯量太大了,喝的牛都哭了,哈哈哈……”沈沫哈哈大笑起來,對不起了,哪吒兄,借你的事跡一用。
果然,聽了沈沫的話,紫雲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我小時候家裏人還給我算了命,那算命先生說我是富貴命,能化險為夷,處處逢貴人,哈哈哈哈……”說著,沈沫又笑了起來。她從來都不信什麽算命先生,所謂“士為知己者死”,能博得紫雲一笑也值了。
鍾隆調製的藥一點也不苦,還有淡淡的香氣和甜味,吃藥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吃奶吃的牛都哭了……”鍾隆笑道,手裏拿著石杵搗著藥。
沈沫看向一旁的鍾隆,隻見鍾隆邊笑邊搖頭,沈沫蹙起眉頭,“鍾公子為何會笑?我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嗎?”
鍾隆憋著的笑意逐漸綻開,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夫人真是有趣得緊,這樣安慰人的話也能想得出來,佩服佩服!”
“我沒有說笑,是真的!”沈沫嘟嘟嘴,很有興致的和這個古人抬杠。
“一個女娃能將牛給弄哭,究竟吃了多少奶?”鍾隆好笑的看著沈沫。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那時候已經長牙了,一不小心咬了一口,然後,嘿嘿……”沈沫笑了起來。
聽著沈沫越來越離譜的解釋,鍾隆也笑了起來。
經過將近三個月的來往,沈沫發現鍾隆是個很隨和的人,經常喜歡和她開玩笑,但分寸拿捏的極好,每次都逗得沈沫哈哈大笑。
“鍾公子怎麽知道的?”沈沫玩笑似的問著,繼續在他的房間裏自由的逛,真不愧為行醫之人,這裏雖隻是暫居地,但屋子裏已經擺滿了各種藥材,從一進屋子開始便有種被泡在了藥罐子裏的感覺。
“那日在門口不小心聽到的,說實在的,夫人怎麽看王爺?”鍾隆停下手上的活計,認真地看著沈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