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剿匪

看著羅月娘沉靜的俏臉,方錚心裏陣猶豫我是什麽人?我是愛你的男人。盡在句不行,太文藝腔。忒酸了。

我是有理想有抱負的人。這句也不行,上進心是有了,可是太虛假,一聽就知道在說謊。

我是影子領,督察朝中百官。兼京城守備將軍,對二品以下朝廷官員有先斬後奏之權,欽封一等世襲忠勇侯,嗯,還順便兼職皇帝的二女婿,突厥那檔子事就是我擺平的。叫我一聲民族英雄還算靠譜兒,潘逆叛亂我立功,誇我是國之柱石也說得過去,這倒是實話,不過以羅月娘和方錚所處的兩個不可調和的對立階級立場來看,方錚如果真說了實話,他的下場絕對比潘尚書好不到哪裏去。潘尚書好象挨了兩百七十三刀才死的吧?嘖嘖,老家夥可真能扛。

方錚不傻,當然不會說實話。現在的問題是,怎麽編瞎話?這小娘們兒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蠢,一般的瞎話恐怕糊弄不了她,得編一個最高級的瞎話出來。

瞧著羅月娘沉靜的俏臉,方錚眼珠子轉了轉,遲疑了半晌,開口道:“呃,說了也許你不信,其實,,我是朝廷的大官兒,小”

“你?朝廷的大官兒?”羅月娘美麗的大眼睛睜得圓圓,顯得驚詫比。

見方錚小雞啄米似的忙不迭點小頭,羅月娘驚奇的麵容瞬間垮了下來。忽然變得萬分不屑:“少糊弄我!給老娘說實話!”

瞧!這就是女人,實話說得太快。她反而不信了。也許這是每個女人的通病吧?有些女人寧願活在美麗的謊言裏,對她們來說,一輩子都不戳破這個謊言,便已是天大福氣了。

方錚心裏鬆了口氣,我說了實話啊。可是你不信,那我就沒辦法了。日後你也怪不著我,,“嗬嗬,你不信啊?那你覺的我應該是什麽人才合你的意呢?”

方錚朝羅月娘眨了眨眼,一語雙關道。

羅月娘沒有聽出方錚話裏的深意,聞言想了想,隨即搖頭道:“我猜不出你是什麽人。我想,你在京城一定很有勢力,難道你是高官或世家子弟?不過看你的言行,絕不是當官兒的。”

方錚樂得眉開眼笑,“是嗎?難道我天生有一種做二當家的氣質?”

看來土匪這個職業顯然比當官兒有前途多了。

誰知羅月娘嗤笑了一聲,道:“朝廷若有你這樣的官員,我華朝還不定得遭多少難…”

方錚的臉瞬間舟硬:

這小娘們兒對我的了解還很不夠啊!

羅月娘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願說出你的身份就算了,本來你在我青龍山上是被我強留下來的,算是半客半主的身份,就算你是朝廷大官,我也不怪你便是。”

方錚聞言又麵帶異色的看了她一眼。

土匪其實還是講道理的。至少羅月娘是講道理的,她不會因為個人的情緒而隨意加害於人,她有高強的武功,但她從不恃強淩弱,從不刻意彰顯武力。官府一直強調“俠以武犯禁”其實還是擔心民間的尚武之風盛漲,會威脅到統治階級的根本,僅以“武”這個字而言,它並不會使民風生太大的改變,純樸或為惡,與“武”無關,在乎人ち心。

當然,不論哪朝哪代,土匪都是非法組織,這與土匪們曆來的死心眼兒有關,非得叫什麽山塞,什麽幫派xち一聽就透著一股子邪性兒。

改個名字叫“城管”不就合法了嘛“,二人無語,半個時辰後終於回到了土匪窩。

此時已是入夜時分,匪窩裏處處點起了火把,將半邊山壁照得通亮。

刀疤臉見兩位當家的回來,頓時大喜,當先迎了上來,神色惶然道:“當家的,不好了!有人偷寨!”

方錚聞言勃然大怒:“土匪窩招賊,還有王法嗎?哪個王八蛋敢偷到咱們頭上?偷了什麽東西?值錢嗎?”

羅月娘和刀疤臉一臉難看的盯著他。良久不一語。

方錚見氣氛不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兩人齊點小頭。

刀疤臉神色古怪道:“二當家的”呃,偷寨的意思不是別人來偷咱們東西,而是有人偷襲咱們山寨方錚恍然:“所以簡稱偷塞?”

刀疤臉欣喜點頭,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若是有人偷襲咱們山寨的人,是不是簡稱偷人?”方錚一副求知欲強烈的模樣,舉一反三的問道。

羅月娘和刀疤臉暴寒,互視一眼後,決定無視這位不著調的二當家。二人當方錚透明似的,從他身邊飄然而去。

方錚悻悻的跟在他們身後,聽著二人交談。

“什麽人來偷寨?人截下來了嗎?”羅月娘問道。產音很平穩,真毫不見急躁。

“偷寨的有兩個人,下午時分。兄弟們都在房裏睡覺,要錢,後來胡子臉出來撒尿時,看見兩條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間房一間房的找著,好象在找什麽人似的,後來胡子臉那憨貨便大吼了一聲,把那兩人嚇跑了。兄弟們出來再搜時,便不見了二人的蹤影。 ”沒隔多久,卻聽到俊哥兒養傷的房裏傳來慘叫聲,兄弟們趕過去,便看見那偷塞的二人正要對俊哥兒下小練過幾天飛刀,欲害俊哥兒的人手臂中了刀。慌亂!下,丟下俊嘎,一跑了,,方錚聞言心中一顫,走了,偷寨的兩人跟在後山刺殺我的那人應該是一夥兒的,他們的到來,跟趙俊和我有關,更確切的說,跟綁架我的幕後主使有關。殺我,是為了給主使之人掃平朝堂的障礙,殺趙俊,是為了滅口。

不行了,匪窩已經越來越危險。本少爺應當趕緊回京才是,回了京城,我可以整天帶著大隊人馬招搖過市,安全係數比這裏高多了。

”唉,可是我又舍不得羅月娘,如果她願意不做土匪頭子,和我一塊回京,那就兩全其美了。也不美,至少長平是絕對不會讓她進方家門的,這檔子事兒可真夠煩人的!

不管怎麽說,回京城之前,先得把趙俊那小子做個安排,相信經過這次滅口事件後,基本不用怎麽逼問,他就會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古願意士為知己者死的人很多,但顯然趙俊不是這類人,他身後的大老板也算不上他的知己。

“哎,刀疤臉,趙俊沒事吧?”方錚一臉關心的插嘴問道。

“沒什麽大礙,不過脖子處被人刮了一道大口子,真懸呐!咱們若晚來一步,他的性命便不保了…”

你們若晚來一步該多好,老子的情敵就這樣從世上消失了。

方錚不滿的咕噥了一句。他決定了,明日便下山回京城,順便命令影子暗中將趙俊綁走,帶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審問一番。

如果趙俊不招,那就太好了。方錚有一百多種方法把這個小白臉情敵治得服服帖帖,比默片裏的小受受更溫順,實在不行就一刀閹了他,把他送進宮洗馬桶去,對外就宣稱趙俊傍上一藍眼黃的洋妞,出國了。總之,趙俊的人生前景將非常的黯淡無光。

至於羅月娘那個漂亮小妞,還是等自己回京城與家人團聚,將朝堂之事略作安排後,再上讓。來泡她吧。

夜已深沉,羅月娘將匪窩裏的守衛做了一番安排後,便徑直回房去了。

方錚躺在**,輾轉反側睡不著。今日生太多事了,自從自己在京城被人敲了悶棍後,方錚便現針對他的行動一樁接著一樁,這不由讓他苦惱之餘,又懼怕萬分。到底是誰,非得致自己於死地而後快呢?我就這麽招人不待見?

披衣起床,夜寒徹骨。

羅月娘的大屋子裏還亮著燈。

看著那一盞昏黃的燈光,方錚心頭一暖。

明日便要走了,再上山還不知什麽時候,該跟她告個別才是。

走到屋前,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麵傳來嬌柔而又清冷的聲音:

“誰?”

方錚嘿嘿**笑道:“女施主。這麽晚了還不睡,貧僧來給女施主批一八字兒,嘿嘿,算算姻緣,”

屋內輕聲一笑,“你進來吧。”

方錚一堆門,門沒鎖。

羅月娘正坐在燭光下喝酒。每次她有心事時便喝酒,方錚對她的這種行為很不以為然,借酒澆愁有什麽意思?你可以借酒拿我泄欲…大馬金刀往她旁邊一坐,方錚伸手便待拎酒壺,既然喝酒,那就大家一起喝吧,沒準喝過之後又跟昨晚似的,睡在一起了,羅月娘卻搶先劈手奪過酒壺。異常嫵媚的朝方錚道:“今兒你不準喝。”

方錚不滿道:“你不會這麽小氣吧?我是你二當家的,喝你口酒怎麽了?你順了我二萬多兩銀票,我不也沒說什麽嗎,”

“哼!然後喝了酒你又裝醉。跟我睡在一起,占我的便宜,對嗎?”羅月娘斜睨著他,似笑非笑。

“嘎?,嗬嗬,怎麽可能呢?我像是那種幹采花賊勾當的人嗎?”方錚一本正經解釋道:“不可否認我是個賊,但我是個偷心的賊”隻燭光下的羅月娘聞言怔怔的望著方錚,喃喃道:“偷心的賊”

偷心的賊,”

羅月娘神色有些異樣,望向方錚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

“你”你今日為何要和你的”手下串通演那出戲?是”做給我看的嗎?”羅月娘咬了咬下唇,忽然換了話題,平日網毅肅然的俏臉。此時竟帶了幾分嬌羞。

重重包圍之中,他單槍匹馬殺將進來,與我同生共死。說的那番豪言壯語,直撩人家心弦。就算這是演戲,最起碼,他心中是在意我的吧?否則,他又何必煞費心神,在我麵前演這出戲呢?這個男人,嘻嘻。傻傻的,但傻得可愛…想到這裏,羅月娘的俏臉不由更多了幾分紅暈,瞧著方錚的目光水汪汪的,竟是蘊含了絲絲男女情意。

方錚卻想差了。這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什麽意思呀?嘲笑我泡妞的手段拙劣嗎?方錚麵上有些掛不住,不得不承認,今日竹林圍攻的那出戲,簡直是有史以來演得最爛的一出戲了!凡是今兒參與演出的群眾演員,回去都得關一個月的禁閉!

“那個”你也可以當作是我瞎胡鬧,你知道我這人喜歡開玩笑的。嗬嗬,見笑了方錚老臉微紅。

羅月娘聞言,原本笑吟吟的臉忽然一沉,俏麵上的紅暈褪去了幾分。顯得有些蒼白。失神的喃喃道:“開玩笑?原來你是開玩笑”

方錚見羅月娘臉色忽變,不明所以。趕緊解釋道:“是啊,你瞧,我平時就有穿越之紈絝少爺vip章節目錄第二百二十四章剿匪二一阿看調,所以做事沒個分寸,嗬其實並沒惡意的一舊“沒惡意嗎?”羅月娘的麵色漸漸變冷,兩隻漂亮的大眼死死盯著方錚,目光中的憤恨之意連瞎子都感受得到,方錚不由一陣莫名其妙。這女人又怎麽了?我招她惹她了?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良久,羅月娘忽然一拍桌子,大喝道:“給老娘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方錚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無措的望著她,道:“當家的,你怎麽了?我沒惹你呀,”

“滾!快滾!”羅月娘指著房門大叫道。俏目含淚,滋然欲泣。

“哎,當家的,你不冷靜了啊。喝多了吧”

話未說完,羅月娘扯過方錚的衣領。將他掉了個頭,一腳狠狠踹在他屁股上,方錚就這樣連滾帶爬的被轟出了羅月娘的閨房。

判、娘們兒!臭娘們兒!太沒禮貌了!改天非得在你酒裏下點烈女吟”方錚在房門外恨恨的低聲咕噥了一句。

女人果然是一種很難了解的動物。翻臉比翻書還快,我家四個老婆怎麽沒你這麽多毛病?哎,這娘們兒該不會是大姨媽來了吧?

想了想,方錚還是上前輕輕敲了敲門,道:“當家的,我 ”我打算明天回京一趟,嗯,過幾日就回”

“滾!永遠都別回來了!”羅月娘在屋內大叫,聲音哽咽。

方錚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轉身回了房。

冬日暖陽微微有些刺眼。

方錚醒來時已是下午,睜開惺怪的睡眼,打了個嗬欠,方錚坐起身來,怔怔的環視著屋內四周,馬上就下山了,真有點舍不得這裏呀 ,當然,最主要是舍不得羅月娘。

穿衣起床,方錚出門走到水井處。卻見趙俊腿上打著夾板,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跟個木乃伊似的。正仰麵躺在屋外的躺椅上曬太陽。

他的臉色有些灰敗,神色鬱鬱,眉頭緊鎖,還帶著幾分恐懼和驚悚,看來昨日的刺殺已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方錚冷冷一笑小王八蛋,老子下山之後,你也別想輕鬆。老子的屬下馬上就要把你綁走了。我怎能留你在山上勾搭我未來的老婆?

方錚沒搭理他,徑自在水井邊洗漱。

“二當家的,二當家的!山下來買賣了!”胡子臉跑過來興衝衝的道。

“什麽買賣?走,召集兄弟們。下山幹一票去!”方錚狠狠一甩手上的水漬,興奮的大叫道。

隨即方錚又垮下臉,算了,我馬上就下山回京城了,以後每天穿朝服。戴官帽,踱官步,斯斯文文走路。心心說話”唉,這種嘯傲山林,占山為王的好日子再也過不了啦”,想到這裏,方錚心情不由變得萬分失落,沮喪之情,溢於言表。

方錚覺得老天爺是不是把他穿越錯了地方,原本他更適合幹山賊,怎麽成了紈絝子弟呢?

胡子臉嗬嗬笑道:“不用了,當家的已經帶著兄弟們幹完這一票了。嗬嗬,二當家的,這回的買賣咱們可是實實在在的賺大了,好大一筆紅貨呀方錚一皺眉:“當家的幹買賣為何不叫上我?我是二當家的啊,我怎麽覺得自己成擺設了胡子臉憨厚的笑道:“你本來就是擺設啊,”

方錚俊臉霎時變得黝黑:

轉頭瞧了一眼渾身纏得像隻木乃伊,正仰麵曬著太陽的趙俊,方錚心底不由有了幾許安慰。我如果是擺設,那趙俊是什麽?他豈不成了廢物?嗯,如此說來,我還是比他強一點。

這麽一想,方錚心胸開闊了許多,這時山下幹買賣的土匪們6續上來了,每人抬著箱子,吭哧吭哧的走了過來,瞧他們吃力的模樣,箱子裏的東西分量不輕。

方錚一陣大喜。臨走還能一筆,這可是天降橫財呀!老天爺叫我。本少爺不敢不。

個箭步衝上前,方錚迫不及待的掀開一隻箱子,見裏麵黃澄澄,金燦燦,竟然是整整一箱黃金!方錚一呆,趕緊又掀開別的箱子,現裏麵不是黃金就是上好的翡翠玉石。

了,這回可真真的了”

方錚睜圓了眼睛,楞楞的看著眼前十幾箱子黃金和玉石,嘴巴張得大大的,一線晶瑩的口水不知不覺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這 ,這得值多少銀子?夠老子喝多少次花酒啊,羅月娘跟在隊伍後麵上來,見方錚癡癡呆呆盯著箱子的沒出息模樣。芳心嗔怒,冷冷的哼了一聲,扭頭就回了屋。

方錚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黃白之物所吸引,哪裏留意到她的反應。

“你們,你們下山搶銀莊了?”方錚使勁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問道。

“上午打從山下過了兩輛馬車,嗬嗬,兄弟們就把他們攔了下來 ,今兒這趟買賣幹得可不輕鬆。兄弟們被護鏢的弄翻了好些個呢,幸好當家的神勇,把他們全都收拾了”胡子臉嗬嗬笑道。

方錚聞言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伸出手,將箱子裏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金磚使勁往自己懷裏塞去,嘴裏悠然道:“哪個冤大頭這麽倒黴,如此貴重的東西全飛了,哈哈,善了個哉的!這下他家要破產了”

土匪穿越之紈絝少爺vip章節目錄第二百二十四章剿匪…!討也都聚集在了起。喚嘻哈啥的打開箱子。計討數函居。”點了分髒。

“你們,你們簡直是找死!連京城忠勇侯爺府的貨都敢劫!等著吧。官兵很快就會上山來剿滅你們!”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憤恨的叫道。

忠勇侯爺府?嘿,怎麽有點兒耳熟呢?

方錚一楞,抬頭看去,卻見數十名鏢師護院打扮的人被五花大綁,集中看押在匪窩東側的一塊空地上。為的一名漢子三十多歲,被綁的結結實實,一臉的絡腮胡子,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麵前一群正在分髒的土匪們。

這人,,好象也有點兒眼熟,“啪!”一名土匪上前甩了大漢一個嘴巴子,嗤笑道:“少拿官兵嚇老子,老子被嚇大的!什麽狗屁忠勇侯爺!呸!老子們劫了又如何?

他能啃了老子的鳥去?”

眾土匪聞言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大漢挨了一巴掌,仍不住的冷笑。嘶聲道:“你們這群作死的人!

老子且看你們能逍遙多久,到時候你們若不乖乖主動把貨還給老子,老子就跟你姓!”

方錚仔細瞧著大漢的模樣,細看之後,不由大吃一驚,失聲道:

“鄭仗?怎麽是你?”

那大漢估計也沒洲到土匪窩裏還能遇著熟人,愕然抬頭,頓時大驚,脫口而出道:“少爺?怎麽是你?”

方錚驚喜道:“你怎會在這裏?”

說著他抬頭,遲疑道:“你”你沒在我家幹護院,改當鏢師了?”

鄭仗仍楞楞的盯著方錚,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失蹤許久的方家大少爺,居然出現在土匪窩裏, 世上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鄭仗聽得方錚詢問,終於回過神來,神情有些哭笑不得:“少爺”小人還在方府做護院啊,”

方錚眼皮一跳,指著四周被土匪們劫上來的箱子,沉聲道:“這些箱子怎麽回事?”

鄭仗張了張嘴,又膘了一眼興高采烈分著髒的土匪們,歎了口氣,垂下頭去。

方錚心中立馬籠罩上一種不祥的預感,吃吃道:“難道”這些都是……都是鄭仗同情的看了一眼方錚,緩緩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

方錚腦子頓時如遭雷擊,張大了嘴。連心跳都漏了幾拍。

這”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呀!黃金,玉石,原來都是我家的,方錚此刻覺得自己像個光著屁股卑子的散財童子,傻乎乎的一邊賤笑。一邊將手中的金銀珠寶玩命兒似的扔給那群眼睛冒著綠光的土匪們。更可悲的是,散財童子絲毫不以為傻,反以為榮,這日子,沒法過了!

接著方錚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跳了起來,滿臉悲憤的衝向分髒的土匪們,手舞足蹈的搶著土匪們手裏的黃金玉石,口中大叫道:“放下!都給老子放下!那是我的!全都是我家的!嗚嗚,小”

土匪們嘻嘻哈啥的躲閃著,胡子臉抽空扭臉笑道:“二當家的,這可是咱們兄弟辛苦劫來的,怎麽全變你的了?嗬嗬,可不許吃獨食啊!

犯江湖大忌的,”

鄭仗聞言失聲驚道:“二當家的?少爺,你怎麽成了”

方錚此時已欲哭無淚,搶又搶不過。解釋又解釋不清,真真為難死他了。

“你們這群土匪!光天化日搶人家東西,還有王法嗎?”方錚語帶哭腔大聲的指責道。

胡子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多新鮮呐!你不也是土匪嗎?你還是咱們二當家呢,這會兒你跟我們說王法?呃”二當家的,你昏頭了?”

“我”方錚一窒,大哭道:“我上衙門告你們去”

眾人正在推搡笑鬧之時,忽然聽到山腰處幾聲號炮響,眾人一楞,正不明所以,隻見一名土匪麵色驚恐,跌跌撞撞的跑上山來,舉目一掃。見土匪們都在,不由驚恐大叫道:“不”不好了!”

“怎麽了?怎麽了?”土匪們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道。

“官兵”山腰下,好多”官兵!官兵來剿我們了!”報信的土匪嚇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道。

眾人悚然大驚,手忙腳亂的紛紛抽出兵刃,還有的嚷嚷道:“快去稟告當家的,請她定餘 …”

正在這時,山腰處又是一聲號炮響,接著眾土匪便聽到官兵們行路時的盔甲摩擦聲,咯拉作響。沒過多久,一個低沉的男聲隔著匪窩不遠處大叫道:“華朝龍武軍大將馮仇刀。奉命剿匪!爾等放下兵器,投降!”

山下官兵齊聲大喝:“放下兵器。投降!”

聲音在冬日靜謐蕭瑟的山林中回**,久久不絕。

接著,非常突兀的,官兵中傳來一個嬌蠻的女聲,聲音隱含怒氣。

“女土匪頭子呢?方錚那個混蛋呢?在哪裏?全都給老娘滾集來!”

原本正在哀悼家財不保的方錚,聞言渾身嚇得一哆嗦,怔怔的望著鄭仗,吃吃道:“這”這聲音”難道是,是”

鄭仗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沒錯,少夫人親自來了”

“撲通!”

方錚軟軟的栽倒了。本少爺最近很缺鈣呀。(未完待續我是分割符穿越之紈絝少爺vip章節目錄第二百二十章小人物羅月娘的話吼得很大聲,大聲得連聾子都能聽得清清楚三”且內容很黃很暴力。

屋內霎時變得異常安靜,方錚和趙俊齊楞楞的看著羅月娘,二人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表情不一。方錚隻覺得尷尬,畢竟當著人家未婚夫的麵,說出這番話來,讓方錚這個名義上的“奸夫”很不好意思。

趙俊眼睛變得溜圓,英俊無比的臉上烏雲密布,麵色已經泛上鐵青。連腦門都開始亮。眼中暴射出嗜人的光芒,簡直能將人活活殺。

羅月娘高舉著大砍刀,也楞住了。麵色惶急的望向趙俊,卻看見趙俊那張鐵青得快要吃人的臉,羅月娘不由心裏涼了大半截。隻感覺天崩地陷,萬念俱灰,本來紅潤無比的俏臉,頓時變作一片慘白。

這在個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不論表現得多強勢,可內心對貞節和名聲仍是很看重的,羅月娘怒極之下口不擇言說出了那句話,對屋內的三人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震撼。

屋內氣氛很沉默,沉默得可怕。三人誰都沒開口說話,隻是拿眼珠互相盯著,憤怒,委屈,殺氣,尷尬”多種情緒在屋內蔓延,令這狹小的屋子變得像個火藥庫,隻消一點的火星,便能將整個屋子炸飛。甚至還會在青龍山上空升起蘑菇雲”,方錚沉著臉,默然的看著這一對即將成親的未婚夫妻,心裏卻有一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和一點的拆散別人姻緣的愧疚感,當然,也許還有一點點小得意,不可否認,方錚並不是一個人品高尚的人,心儀的姑娘與她的未婚夫之間產生了一道無法彌合的鴻溝,他確實有點的高興。因為這將意味著,他的機會來了。

現在他隻覺得這一切很,荒謬。荒謬得好象三人之間的糾纏情節早已被老天爺安排好了似的,晚上因為趙俊而喝酒,傾訴,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跟羅月娘睡在了一起,接著便是一大早被她追殺,好死不死的,自己卻躲進了趙俊養傷的屋子,最後羅月娘破門而入,不管不顧的說出那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切的情節展得合情合理,卻又那麽的巧合,就好像方錚和羅月娘偷了情,然後一大早便起床,興高采烈的去通知她的未婚夫似的,,方錚覺得,如果他是趙俊的話,此時此刻,他也許會選擇一頭撞死,拉倒,太欺負人了!連裝糊塗都沒法裝下去,哪個男人願意被人摁住腦袋;硬生生戴上一頂綠帽子?不過方錚對他卻沒有絲毫的憐憫,所謂一報還一報,如果你小子不綁我,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既然綁了我,就得付出代價。

方錚心裏非常不厚道的偷笑著,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出絲毫笑意。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言語和動作,甚至連表情都不能有,事情很嚴重,會死人的。

三人保持著原先的動作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羅月娘打破了沉默。她囁嚅著嘴唇,輕聲道:“趙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滾!”趙俊微微垂下頭,從齒縫從透出冰冷的字眼。

“趙俊,我必須得解釋清楚羅月娘毫不放棄。

“滾出去!”趙俊猛然抬頭。像一隻被激怒了的野獸,血紅的眼珠狠狠盯著羅月娘,目光中的寒意和殺意,令一旁的方錚都不禁打了個冷戰。

羅月娘麵色一白,咬了咬牙。恨恨的扔下握在手裏的鬼頭大刀,似恨似怨的盯了方錚一眼,隨即一跺腳,憤憤的跑了出去。

方錚被她臨走時的眼神盯得心頭一顫,不由對這個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女子感到了幾分心疼,為她,也為自己。

方錚心中一個聲音在反複問著自己:我做錯了嗎?我真的做錯了嗎?我錯在哪裏?她跟著趙俊不會有幸福,我把她搶過來,有什麽不對?我這是在害她嗎?她知不知道我其實是在救她?她知不知道趙俊已踏入了朝堂爭鬥的渾水裏,他這種炮灰角色,其實已算是半個死人了?

嫁給他這樣的人,就算恩恩愛愛。能過多久的好日子?更何況趙俊這廝也不是什麽好鳥。

方錚站在趙俊的麵前出神的思考著,見趙俊整個人已氣得渾身抖。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重重的殺機從他眼中暴射而出,直刺向方錚的臉龐。

方錚笑了笑,他覺得他有資格笑。無論是社會身份,地位,乃至個人的成就,本事,他都比趙俊強,強者永遠都有資格在弱者麵前笑。

“趙兄啊,你這樣就不對了。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能這樣對她呢?”方錚假惺惺的勸解道。

趙俊抬起頭,怨毒的盯著方錚。嘶聲道:“方錚,你,你好樣兒的!**人妻子,你不覺得羞恥麽?”

方錚一楞,我沒**呀,,還有,羞恥是個什麽東西?

接著方錚忽然臉色變得通紅,忸怩的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瞧了趙俊一眼,靦腆的低聲道:六 ,羞,並快樂著”

趙俊聞言差點氣得吐血,咬牙陰聲道:“你,你,好!我誓,這輩子我一定要讓你嚐到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從現在開始祈禱,不要落到我的手裏,不然我有萬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