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手術
寧楚堅持要回到醫院,其實不光是為了給石之軒做手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疑似黑墨的那個出租車司機還躺在ICU。雖然ICU不經過放行是不會隨意進人的,但也不能保證那裏絕對的安全。誰知道那些喪屍會不會開啟安全門。
兩人很快地整理出了兩個背包,便小心地開啟了房門,用電梯下了樓。顯然因為他們的動作快，這幢樓內除了剛剛的那聲淒厲的尖叫之外,還沒有任何其他動靜。
等出了大樓，寧楚敏感地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便拽著石之軒飛快地穿行出了小區,等到了燈火通明的大路上,居然還如同往日一樣,車輛偶爾穿行而過。寧楚也不客氣地招了輛出租車往醫院的方向而去，隻是在到醫院的前一個路口時，就有著警車已經拉上了警戒線。
結了車錢，寧楚便和石之軒下了車，他在這家醫院已經做了好幾年的實習醫生了，明年便可以轉正，對這裏很熟悉。他帶著石之軒從一條隱蔽的小巷繞了過去，路上曾近距離接觸到了一具正在變化中的喪屍，若不是石之軒提醒的早，寧楚幾乎都發覺不了。
看來還是安逸的太久了，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完全比不上邪王。
兩人由一道廢棄的小門進入了醫院，寧楚用工作卡刷入了B棟的大門，一進去才知道為何侯希白那麽著急地給他打電話，原來整座醫院幾乎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入目所及的都是穿著醫護人員或者病號服的喪屍，連一個活人都沒看到。
寧楚拉著石之軒便往電梯那裏跑，反正又不是地震或者什麽災害，就算是外麵的警察斷了醫院的電，醫院自己也有發電機來保證整座醫院的儀器不會停轉。若是跑樓梯上十七層樓，恐怕他們要一層層殺喪屍殺上去。
正好在一座電梯的門口，有一具被喪屍吃得七零八落的屍體趴在電梯門口，讓這座電梯沒法上行。寧楚雖然是外科醫生，接受能力要比一般人強上許多，可是在看到像是被野獸啃噬過一樣的屍體時，也難免胃部一陣不適的翻騰。
石之軒麵不改色地用腳挪開這具屍體，然後反手拉著寧楚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縫隙中，寧楚還能看到外麵朝他們奔來的若幹喪屍。
“喝點水吧。”石之軒從背包裏拿出礦泉水遞給寧楚。寧楚此時才發現自己反而變成了那個被照顧的，這一路奔來，石之軒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但他的表情依舊很淡然。寧楚本想翻出藥片給石之軒吃幾片，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做手術了，還是別吃太多藥物了。
接過礦泉水喝了幾口，寧楚看著腳下黏黏答答的鮮血，依舊有些不寒而栗。聽到是一回事，真正麵對又是另外一回事。寧楚甚至有種錯覺，他是不是又穿了？這回改穿成生化危機的世界了？
“叮！”電梯的門再次開啟，門外卻站著一直等著他們的侯希白，俊秀的臉容上是掩蓋不住的疲憊，白大褂上也有斑斑血跡，但見到他們平安無事時，也忍不住推了推臉上的金絲邊眼鏡，唇邊揚起一個笑容。
“跟我來。”侯希白也沒多說，率先往走廊的深處走去。
十七層這裏本來就是辦公樓層，深夜無人，所以反而沒有喪屍存在，侯希白又把樓道的大門鎖死了，防止有喪屍上來。在十七層的最裏麵，是一個設施齊全的備用手術室，這裏一般是用來教學和公開手術用的手術室，在手術室的上麵還隔著玻璃，是在第十八層樓有一層看台可以讓人觀看手術室內的情況。
侯希白也是剛剛好不容易上到十七層，才檢查完這一層有沒有漏洞。在準備室中，他一邊脫掉身上染血的白大褂一邊說道：“幸存的人有些都離開了，有些來不及走的都往A棟的急救室去了，最先開始爆發病毒的是B棟的住院處，小楚，幸虧今天你沒在這裏住院。”侯希白想象著那個場景，連連後怕。
寧楚壓下心中對那個出租車司機的擔憂，幸好和他相熟的那個梨花小護士今天好像也並沒有值班，而至於消失已久的步三爺，寧楚覺得那喪屍根本對他沒啥威脅。
沒有再多想，寧楚也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手術服，然後毫不客氣地開始脫石之軒的衣服。
石之軒嘴角抽搐，眯著雙目看了一眼一旁的侯希白，後者立刻識相地轉過身去。寧楚並未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因為血管移植是需要從石之軒的小腿部分取一段血管，所以石之軒的全身衣服都要脫掉，隻留著一條**。寧楚不需要抬頭，都能感覺到室內的溫度立刻下降了好幾度，他心情頗好地在石之軒的臉上捏了捏道：“放心，等你醒過來，就可以重新練武功了。”
室內的溫度回轉了幾度，侯希白不禁感歎，也隻有寧楚才能製得住他師父，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扔到喪屍堆了。
仔細地清洗了雙手，讓石之軒躺在手術台上，計算了下他需要的麻醉劑量，寧楚把算好的麻醉劑推入了靜脈，然後便和侯希白開始整理手術用具和血袋。這些工作在平常都不用他們這些醫生動手的，但現在他們到哪裏去找護士，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準備完畢後，寧楚又有些擔心手術室的安全問題。因為手術室的門根本沒有鎖，萬一在手術中，闖進來個喪屍，雖然他們一手術刀就能解決，但誰知道會不會對開胸中的石之軒有沒有傳染。
侯希白見寧楚憂心地看著手術室的門，便直接推了旁邊的器具櫃子擋在了門上，這個櫃子裏麵裝滿了各式的器械，相當的沉。
寧楚這回滿意了，這時石之軒已經進入了深度麻醉，他們便開啟了無影燈，開始開胸手術。
寧楚的身體因為還在複健中，所以主刀的是侯希白，他隻是作為副手，在小腿部位切割一段血管倒是可以的。
也許是因為手術中產生的鮮血味道，寧楚隱隱地聽到了樓道口那裏傳來了敲擊聲，一陣一陣的，敲得人心驚。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跋鋒寒他們了，跋鋒寒那邊暫時還沒有情況，我讓他開始著手囤積糧食和各種必需品了。”帶著口罩的侯希白像是感覺到了寧楚的不安，開口轉移著他的注意力。
“哦？”寧楚用鑷子壓著其他血管，方便著侯希白進行血管縫合。“據說跋鋒寒家大業大，做這些倒是正適合。而且他家是黑道，有槍械的話，殺喪屍更方便些。”
“寇仲和徐子陵那兩個小子倒是可以合法配槍，不過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急救室那邊裏殺喪屍救人吧，他們說一會兒就能過來。”侯希白很淡定地說著，其實那兩人之前說過要過來幫他，但侯希白覺得他一個人完全可以，更何況相比他，急救室那邊更需要人手，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在那邊，應該會救出更多的人。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手上的動作倒是一點都未停，像是配合過無數次一樣非常的默契。寧楚的心也漸漸地安穩下來，開始目不轉睛地看著侯希白的外科技術，雙目中難掩著佩服。他覺得侯希白這人不論做什麽，都有著一股賞心悅目的感覺，就連做手術都像是彈琴一樣，優雅得讓人感歎。
“砰！”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寧楚正在抽吸的手一抖，幸虧他並不是拿著手術刀，否則就糟了糕了。
他忍不住抬起頭來，這時才駭然發現，在他們頭頂的看台上，居然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好多喪屍，正瞪著發綠的眼睛，隔著玻璃，居高臨下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開始和以前一樣，晚上五點更新，如果五點沒更新就是當日沒有啦…………
摸下巴，在想小楚這具身體的第一次給誰好呢~~~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