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自己通過石壁上鋒利的地方隔斷綁住自己的繩子之後,就想將一同與自己被關的那人身上的繩索解開,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人,但是那人從頭到尾卻沒有正眼看過淩軒,到讓淩軒很是詫異。

“我來幫你解開繩索,轉過身來”,淩軒叫那人轉身過來,不同於淩軒,那人卻是雙手被綁在前麵的。淩軒早前叫宋國忠將自己雙手綁身後,隨後又被求百流的手下綁了一道,所以就保持了原樣,隻好找到鋒利的地方背身割斷繩索,現在已經解開了,就讓麵對石壁的那人轉過身來。

淩軒話說出去好久了,那人都沒有回答,淩軒隻好來到那人的身後,雙手抓住那人的兩邊肩膀,順勢將那人的身形轉過來了。那人被轉過來,淩軒才仔細的看了看那人,瞬間不知所措、不再言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

許久之後,淩軒才緩緩地說出一句話:“柳…柳姑娘,怎麽會是你?”淩軒也是不可思議,滿臉震驚神情的看著柳夢雪,最後才呆呆的問了這麽一句。

柳夢雪輕輕咬著嘴唇,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眼睛裏透露出一股無辜的神情,看著淩軒,似乎是在等待淩軒的責罰一般。

淩軒看著柳夢雪的眼睛,純澈的眼睛讓淩軒情不自已,好似已經淪陷與柳夢雪的目光中。淩軒急忙搖了搖頭,恢複到平靜的樣子:“我先替你解開繩索”,就直接過去擰開綁在柳夢雪手上的繩結,柳夢雪也擺脫了繩索的捆綁。

柳夢雪得鬆綁之後,看了看自己被綁的地方,都已經被繩索勒處了一條條血痕,輕輕的碰了碰,柳夢雪還是感覺到十分的疼痛,但是還是假裝沒有什麽、若無其事的樣子。

淩軒看到柳夢雪這樣溫文爾雅的女孩子還遭受這樣的苦楚,心中也是十分的憐愛,上前扶著柳夢雪來到一塊石板上坐下,淩軒就從腰間掏出一小瓶金創藥,半蹲著在柳夢雪的麵前,輕輕的在柳夢雪的血痕上塗抹金創藥。

給柳夢雪上完藥之後,淩軒接著又問道:“柳姑娘,你到底是怎麽來到這地方的?”

柳夢雪這時候才敢將事情說出來:“淩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聽到你不小心說你有東西留給國忠,所以我就去威逼利誘國忠,知道你留下的信上的內容,想必你是孤身進入險境,於是我就喬裝打扮想要暗中跟蹤你們,沒有想到竟然不小心被他們發現。淩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柳夢雪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之後,感覺到自己沒有幫到什麽忙,反倒是幫了倒忙,現在自己還陷身於此,十分內疚,此時已經暗暗地演變成為了低泣。

淩軒可不知道怎麽去安慰人,就拍了拍柳夢雪的肩頭,說道:“我並沒有怪罪於你,隻是我考慮欠周全。好了,柳姑娘,你無須自責”。

“你真的不會怪我嗎?”柳夢雪抬起頭,看著淩軒問道。

淩軒點點頭,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怪罪柳夢雪,柳夢雪才站起身來,用手擦擦將要掉落、還噙在眼眶裏麵的眼淚。沒想到,卻沾濕了柳夢雪臉上的泥土,柳夢雪秀美的一張臉現在更像是大花貓,淩軒看到這一幕,不禁噗嗤的笑出聲來了。

柳夢雪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變化,就找到地窖裏麵的一灘水池,照看自己的臉。當柳夢雪看到自己花的不像人樣的臉龐是,自己也是不禁莞爾一笑,破涕為笑了。

柳夢雪從來沒有再別人的麵前出過這樣的洋相,十分的尷尬,看看淩軒還在偷笑,自己也不敢再看淩軒,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呢。

柳夢雪的窘態讓淩軒不再笑了,一本正經的找話題說道:“對

了,那你手上的傷勢怎麽回事,我怎麽看都不像是瓷器碎屑割傷的!”

柳夢雪窘態百出,還是不敢麵對淩軒,就背對著淩軒說道:“這傷口並非是我不小心打破茶杯,讓碎屑割傷的,那是我為了逼迫國忠交出你給他的信件,所以就將手腕置於定在木樁上的劈柴用的斧子下麵。誰知道,國忠這個人特別認死理,硬是不答應我的要求,所以我就稍加用力了一點,沒想到就這樣劃傷了自己,但是我順利的拿到了你留下的信件,知道了你的計劃”。

留下知道柳夢雪的傷口原來是為了逼問宋國忠才弄傷的,不禁一陣唏噓。柳夢雪真是傻,為了這麽一件完全不像是計劃的計劃,不惜傷害到自己,但是過後,留下更是一種感動,這樣的情感淩軒可沒有絲毫的顯露,一切都暗暗的放置在了自己心裏的某一個角落裏。

淩軒還是緩過神來,問候柳夢雪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麽你現在的傷口還疼嗎?要不要我再給你上一點金創藥?剛剛我給你被綁的傷口上藥的時候並未注意到。”

柳夢雪原本那道傷口早就已經止血了,但是經由一番折騰,又被繃著自己的繩索咯來咯去,又碰到了傷口,現在又有一股疼痛感。剛剛被淩軒認出來,沒有再去注意傷口,現在被淩軒一提醒,柳夢雪就有感覺到傷口的絲絲疼痛,再一看,又沁出一絲血。

淩軒看到柳夢雪看自己的傷口,當日自己替柳夢雪包紮後的地方現在又出現殷紅的血跡,淩軒就知道柳夢雪的傷口一定是在被綁的時候擦到了,所以現在才會又使得血跡染紅的傷口。

淩軒看著柳夢雪的樣子,甚是讓人心裏有些許難過,柳夢雪這樣的富家女子,何時有過這樣的待遇,遭遇到過這樣的苦難。淩軒上前來到柳夢雪麵前,沒有任何顧忌的伸手抓過來柳夢雪的手,輕輕的一圈圈將包裹在柳夢雪手腕上的紗布揭開。

柳夢雪手上的紗布被揭開之後,淩軒就看見了柳夢雪的手腕現在已經有一絲絲的血跡在流動。柳夢雪也是被粘連在紗布上的傷口弄得一陣疼痛,卻又看見淩軒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揭下紗布,認真的樣子,柳夢雪也就靜靜的看著淩軒,似乎忘記了疼痛感。

淩軒沒有發現柳夢雪現在一直在看著自己,自己一直都在低頭給柳夢雪上藥,十分小心仔細,害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柳夢雪。

不一會兒,淩軒就給柳夢雪上好了藥,因為身處他人的牢獄之中,條件有限,淩軒就用柳夢雪原來的紗布給柳夢雪再次的傷口再次包紮好。抬頭一看,淩軒發現柳夢雪正在呆呆的看著自己:“柳姑娘?”

淩軒一叫,柳夢雪才從自己的思想下回過神來,看著淩軒就靜靜的站在自己麵前,盯著發呆的自己,柳夢雪才意識到自己有失禮儀,十分嬌羞的臉色已經暈出了一片紅暈,慌張的說了句話:“啊?”

淩軒隻是問一問柳夢雪為什麽在發呆,卻聽到柳夢雪回答一個“啊”而已,其他的就沒有表示了,也就更加無語了。淩軒、柳夢雪倆個人就這樣雙雙沉默不語,誰都不敢搭理誰。

淩軒以及柳夢雪兩人在尷尬相對的時候,牢門突然響起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隨後就進來兩人,兩人先是將牢門打開,然後就站在牢門的兩邊。門外此時又相繼走進來兩人,第一個人就是擂台賽上淩軒踢下台的文翰,而之後跟著的另外一個人就是抓來自己的求百流。

文翰進來之後,看見淩軒站在那裏,受傷的繩索已經解開了,但是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淩軒啊淩軒,居然一進來就能夠把手上的繩索給解開了,真是厲害啊!但是你解開了又能夠怎樣,現

在在我的牢房裏麵就好好享受吧。你居然膽敢破壞我的計劃,我好不容易將要拿到第一了,你小子竟讓橫刀奪愛,搶走了注定是我的一切,你真是該死。”

淩軒一臉正色的對著文翰說道:“文翰文公子,即使我不上台你也拿不到第一,我上台後遇見的那三人每一個人就可以輕易將你踢下擂台,我不過是順應趨勢,早些讓你打消你的念頭而已。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放水隻將你打下擂台,你若是遇到五行山莊的那三人,相信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再站在我的麵前叫囂了!”

淩軒義正言辭,說的文翰也是啞口無言,似乎淩軒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文翰還是罵道:“好你個淩軒,事到臨頭了還是巧言令色、顛倒是非,隨意你怎麽講,我反正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讓你知道後果的!哼,來人,帶走!”

柳夢雪見到淩軒要被帶走,十分的焦急,正欲踏步上前來,被淩軒一把攔在了後麵,轉頭對柳夢雪說道:“小哥,此時與你無關,我前去會會他們,不用替我擔心”,隨即眼神示意柳夢雪好好呆在牢房,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後果將會更加難以設想。

柳夢雪大致知道淩軒的意思,自己現在的確是幫不到什麽忙,就不再說話,聽淩軒的安排老實呆在牢房。

因為柳夢雪現在臉上還是裹著一些泥土,文翰幾人也沒有注意與淩軒說話的柳夢雪,更加不知道,自己將柳夢雪也抓了過來。因此,求百流帶走淩軒之後,文翰看了看柳夢雪也就沒有引起注意,隻是讓看守的人收好牢門就可以了,自己與求百流押解淩軒不知道往什麽地方去了。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柳府內還是一團糟,現在還是沒有發現柳夢雪的蹤跡。柳如雲在大廳裏來來回回的走動,焦急的等待出去尋找柳夢雪的人的消息,但是時間已經很晚了,還是沒有見到那些出去找人的家丁回來。

又過了一些時間,派遣出去尋找柳夢雪的家丁逐一回來了,但是都沒有柳夢雪的消息。打聽了許多人,都沒有柳夢雪的訊息,柳如雲現在更加的擔憂,於是就問站在自己麵前的眾人:“你們有誰是最後看見小姐的?”

大家都將自己見到柳夢雪的具體時間說了出來,但是還是沒有絲毫的線索。宋國忠突然想到,柳夢雪曾經在昨天來逼問過自己關於淩軒留下的信件,之後就沒有見到過柳夢雪的蹤影,於是趕緊告訴柳如雲:“家主,小姐最後來找過我,她吧淩公子交給我的信件看過了,隨後的時間,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小姐!”

宋國忠的話一說出來,柳夢雪的貼身丫鬟小言似乎也想到了柳夢雪昨天的異常,於是就將柳夢雪托自己賣男裝的事情告訴給了柳如雲:“家主,小姐昨天托我買了一件男裝,但是小姐並未告訴我她用來做什麽。”

柳如雲聽到宋國忠和小言的話之後,就若有所思的在想著這些事情是不會有什麽聯係。一旁的宋國忠也聽到了小言的話,就想到在跟蹤聯係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與淩軒一同被抓走了。於是就趕緊問小言:“小言,你替小姐買的那件衣服是什麽樣的?”

小言將自己替柳夢雪買的男裝的樣式以及顏色說了一遍,聽到小言的形容,宋國忠現在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卻是十分的震驚,這個消息一旦告訴柳如雲,不知道後果會是多麽的嚴重。

考慮再三,宋國忠還是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柳如雲:“家主,我想,小姐可能已經被那些人連同淩公子一起帶走了。”宋國忠將這一席話說出來可是冷汗暗暗在流,隻好等待柳如雲的問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