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聽“阿瓊”聽著舒服點,啊酒那妞,看見沒有,你不是嫌心兒惡心,老娘改了哎,真是難伺候,今天的文我整整寫了一整天,造孽造孽!!啊酒,作為慰問,我要長長的長評,以後還要紅包~~(*^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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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帝二十四年秋,京城一夜伊始,以太子出巡為導火線,齊國爆發了數百年以來最厲害的內戰,史稱奪嫡之戰。

這場戰爭在齊國史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一筆,而此戰本身就是一個眾說紛紜的未果之謎,此戰聞名不在規模,不在時長,而是其間甚多的出人意料,而最為世人意外的便是齊國之後、太子之母---趙氏於城門之牆親手射出的一箭,扭轉了整個格局。

曆史留給後人的,永遠是不解的撲朔迷離。置於真相,就連當時親身經曆的人恐怕也未能說清一二。

而現在,戰爭才剛剛開始……

京城外十裏地,兩軍終是對峙。

烽煙長繞,雁宿長空,戰鼓震蒼穹,錦旗十萬陣前隨風動,一場戰爭,終究勢在眉睫了。

兩軍各按方陣排開,陣前為首的便是一身戎裝的主帥,昔日的手足,如今的敵人,唏噓的也隻是不諳宮廷的旁觀者。

齊景熏長槍在手,坐騎亦是盔甲披身,身旁是胡一統等鎧甲在身的將士,而他們的身後,是浩浩大軍通身銀裝鎧甲帶刀持盾的整齊排列在陣內,滿臉肅殺,蕭蕭其然,目光如炬,毫無畏懼的眺向正前方亦是不甘示弱的齊澈大軍。

齊澈端坐在通身棗紅戰馬背上,目光凜冽的掃過齊景熏身後的壯闊大軍,如此精良的軍隊,居然為他所用?眸色一沉,似有掠過千般思緒。

“皇兄今日帶著這數十萬大軍壓境,難道你是要將那罪名坐實了?皇兄你,真要逼宮?”

齊澈忽的展顏一笑,斜睥著對麵高頭大馬之上的人。表情隨意慵懶,如果不是他說出的話是利害非常的滅族之罪誰都會以為這是兩兄弟之間的調笑。

“哼,齊澈你莫要顛倒是非黑白,”齊景熏自知那是他的激將法,哼聲不屑道:“本太子恭謹孝親,倒是叫你這小人栽贓陷害了去,你挾天子以令諸侯,架空皇權,又散播流言汙蔑本太子,不就是想除之而後快,然後順利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麽?本太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替父皇鏟除你這個逆子。”

齊景熏義正言辭,長槍一擲地,身後數萬士兵便發出“轟—轟—”的響應聲,響徹天地,如雷霆震。

雙方各執一詞,竟都是毫不相讓,言之鑿鑿,都不像有假。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迷亂人眼的從來都是那表象,一切借口,不在真假,能順理成章不落人口實即可。

“看來多說也是無益嘍,皇兄可做好準備了?我身後這三十萬兵士可都是曾經拚搏沙場的好兒郎,皇兄確信你草草聚集的烏合之眾能與之一敵?”

“呸,豎子好生聒噪!太子,我們與他廢話做什麽,直接待末將殺過去取之首級!”胡一統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那個齊澈分明是小瞧他們,這叫他怎生忍得?當即就瞪起虎眸怒視過去。

齊景熏執槍的手一緊,隱忍多年的怒氣也有了騰升的跡象,冷笑道:“烏合之眾?齊澈,本太子就讓你看看這些‘烏合之眾’如何將你的戰魂兵殺個片甲不留!”

長槍一指,劃破長空,“殺-----”

“隆隆隆----”戰鼓震天響,錦旗高舉,銀閃閃的一片迅速朝四麵湧來以黑雲壓城之勢殺向過來。

齊澈星眸一沉,似一把磨好的利劍,尖銳犀利,“咻—”拔劍直至蒼穹,喝聲厲起,“殺----”

猛夾馬腹,“嘶-----”戰馬衝鋒,一往無前。

青天白日,卻是被戰場的漫天硝煙彌漫,風蕭蕭,戰鼓擂,黑雲壓城城欲摧,這裏,正在進行著一場舉世廝殺……

不知名山腰,山洞。夜已深沉。

席心緲又給水冽寒換了藥,傷口很深,不見好的傷勢讓她微微蹙了眉,照理說,這些草藥雖不及靈丹妙藥,卻也是實打實的有療傷效果的,怎麽一連幾天了,瞧不出一點效果?就是稍稍止住了一些血,但是輕微的觸動便又會扯動傷口出血。一直這樣反反複複的,何時才能離開?

“難道同樣的草藥到了這個世界連藥效也不同了?”席心緲心裏犯疑,本是放在心裏想想的話不自主的真的說出了口。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真有這樣的事,也不足為奇,看來接下來的幾日還要再勞煩心兒了。”眸底躍動著叫人看不懂的詭異流光,水冽寒說的歉意且自然。

朝著席心緲略帶歉意的一笑,慘白如紙的臉色將她心裏的另一層疑慮壓下去。

“你不是醫毒雙絕嗎?”她換了個問題,依舊不解,這種傷,應該難不倒他吧。

“能醫不自醫。”他語氣微嘲,似乎還有些黯然神傷。卻是在他垂眸之際掠過一抹幽深,複抬頭,一切如常。

她覺得他答得很是坦然,坦然的有些古怪,但究竟是哪裏不妥又說不上來。

“那身邊總有帶著一些瓶瓶罐罐吧,什麽凝香丸啊,大補丸啊,你應該是貼身必備的吧?”

“在掉下來之際不知掉到哪裏去了。”

水冽寒答得真誠且淡定,但看見突然間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麽的席心緲,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我倒是好奇,心兒所處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呢?”他可不能保證再讓她問下去會被敗露蛛絲馬跡。

果不其然,聞言的女子一怔,他看見她雙眉間緊緊一皺,一瞬的黯然,但也僅僅是一瞬而已。他看的真切,那個是她的禁忌吧,澀然開口:“你若不想說,我不會-----”

他還沒有將話講完整,卻是被席心緲一口打斷,“沒什麽不好說的,那裏---”她目光放空,有些迷蒙恍惚,“的確與這裏不同,很多不同。”

席心緲往洞口望去,一輪幽月此時圓滿如盤,屈膝並攏,雙臂抱膝,頭枕其上,失神的望著掛在天際的滿月,女子的背影一下子了陷入了無人能介入的蕭索淒楚之中。

身後望著的男子,隻是靜靜看著,雙拳緊握,本是不蔓不枝的薄唇已是下沉,她的背影叫他卻步,不是不想,隻是不敢。

“今天是十五了吧。”他以為她不會再說下去的時候她的話卻又幽幽傳來,莫名的蕭條,讓他的心也是跟著一疼。

“十五了呀,真快,”她獨自一人自顧說著,像是陷入了回憶,無法自拔,或者她是更願意在這樣的時刻找出一個宣泄口,或是在兩人雙雙落難困於未知困境後她的意誌一下變得脆弱起來。

“心兒?”他暗啞開口,猶豫再三還是不放心出聲。

“叫我啊瓊吧,以後就叫我阿瓊,好不好?”席心緲忽的回眸一笑,她的笑在嘴邊綻放,延伸到眼裏,便是痛,便是悲。笑的越燦爛,痛便越深刻。

誰能解她情衷,誰能教她將這如潮悲傷排解?思念如潮,在今夜,決堤。

水冽寒緩緩點頭,揚起弧度,“啊瓊。”

他一字一字說的極慢,似乎在承諾著什麽,她不管是眼裏還是言裏的脆弱都叫他生生的發疼,不忍拒絕,不想拒絕。不管她是席心緲還是阿瓊,她永遠都是他的她,此生不變,認定了,便是唯一。

他,隻想寵著她。

“啊寒,今天是中秋,你祝我中秋快樂,好不好?”女子明眸璀璨的扭頭望著身後的男子,言語懇切希冀。裏麵的小心叫他心疼。

“阿瓊,中秋快樂。”他走近,再也克製不住將女子摟進懷裏,緊緊的,似乎這樣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在他懷裏的溫度,他能感受到她微顫的身子,“中秋快樂,阿瓊,中秋快樂……”他不知疲倦的一遍遍重複著。

他懂,他都懂,阿瓊,你並不是什麽都沒有,縱使有家難回,縱使聯係不再,縱使歸期無望……但是,可不可以請你記起,在你的身邊,還是有一個叫水冽寒的男人緊緊與你相隨,不離不棄?你的歡笑,你的悲傷,你的一切,隻要你願意,通通可以與他分享?你的左右,永遠都有一個他?

洞口處,圓月下,一對男女緊緊相擁,沒有山盟,沒有海誓,有的,僅僅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時隔千年的穿越,各自命定的輪回,在此聚首,有了契合,終是糾纏……

當歲月不再,時光荏苒,有些記憶卻是不可抹滅的保留了下來,就像發生在這個山洞裏的朝朝暮暮,一切憶來,恍如昨日。

未來的某一天,當那個男子再次來到這個承載著他的夢的地方,伊人不在,他一頭銀發如冷霜月華,縱使周圍淒清夜色也不及他分毫,淡緲如仙卻更是冷漠疏然,冷至骨髓,不是冰,卻是深深了無生氣的無望。

他站在曾經與她相擁的地方,尋找她曾經的氣息,回想著她在這裏說過的話。

“今天是十五了吧。”

“叫我啊瓊吧,以後就叫我阿瓊,好不好?”

“啊寒,今天是中秋,你祝我中秋快樂,好不好?”

……

他隻記得他像個傻瓜一樣一遍遍滿足著她的要求,隻求她片刻歡顏。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相逢,卻不是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