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啊!”忽聽一聲聲尖叫,隻覺頭頂似有一龐然大物壓蓋而來,本想躲開,奈何處在人群之中,前進後退不得。

眼看就要被砸中,在這千鈞一發之刻,人已經被摟進一個堅實的懷抱,通過微涼麵料接觸的肌膚在此刻傳遞著相同的溫度,一起傳遞過來的,還有那強有力的心跳。鼻尖,還是那讓她幾近貪戀的淡淡混著清蓮的藥香,若有似無······

水冽寒足尖輕點,隻是瞬間,抱著席心緲已然淩空躍起幾丈之高,身輕如燕。衣袂飛揚,墨發飄飛。一襲白衣,曠世俊顏,仿佛從天而降的謫仙。全身散發著不屬於人間的清絕。

他這一躍,硬生生的將自己從下邊的一群凡人中脫離出來,刹那綻放隻屬於他一人的絕世之姿。風華絕代,無可比擬!仿佛埋於塵埃中的白金,洗盡鉛華後,突然迸射出璀璨光華,紮眼刺目,叫人移不開眼。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在擂台上飄然著陸後,眸中的神色泄露了他的緊張,“心兒,你沒事吧?”

眾人這才把注意力轉向他口中的“心兒”,興致不減半分。

“沒事。”朱唇輕啟,不著痕跡的掙脫他的懷抱,理了理長袍,才將一張亦不遜色容顏展現在眾人之下。

呼,全場倒吸一口冷氣,這、這、這兩個人是神仙降世嗎?都長成如此非人類?傾世容顏,絕世之姿,都不夠形容他們兩啊。

冰凝衝破重重阻礙,在人群中擠上來,“少爺,你沒事吧。”神情緊張至極。

“讓你擔心了。”微微搖頭,淺笑在嘴角綻放。瞬間,室裏仿佛有無數的鮮花綻放般,絢麗奪目。

眾人愣愣的,他們想他們明白什麽叫一笑傾城了,雖然是個極陰柔的男子。

水冽寒看席心緲無事,輕噓一口氣,隨即冷眼掃射著台下,眉眼掃過,不屬於人間的清冷,把一切都凍結在原地。台下眾人立馬感到像是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門,心裏發毛。

太可怕了,明明在看向那個懷中男子時是溫柔近人的,怎麽一眨眼,就冷若冰霜了?

水冽寒的冷漠的眼神終於在一處停下,他們方才站的地方已經躺著一個大漢,呈死人狀。眼裏劃過一絲了然,最後才把視線投在擂台上的主角--雷青青身上。

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冷較之之前更甚,麵上卻是依舊如枯井無波。但席心緲感覺的出來,他生氣了。隻有在關係到她的事上,他才會有情緒波動,永遠做不到淡定。

心裏暗歎,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啊?她不想這樣的,她不想你為她做任何改變,她也不需要,因為,她不會領情的!

【蟲子看不下去了,本想衝到女主麵前生氣憤怒的吼她幾下,好好訓斥一番,可誰知一到了女主麵前立馬變的像是蔫了的爛菜葉,臉比那鮮花還燦爛:大姐,寒寒為你做的夠多了吧,這麽在乎你,你怎麽就無動於衷呢?拜托,給點好臉色嘛!你看寒寒好可憐囁~~某蟲淚眼汪汪的深情凝望著。女主反應很淡漠,連正眼都沒有掃到過蟲子,拽拽道: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他什麽動作,我什麽反應,還要看你是什麽要求?

--我是作者,我是合法撰稿人!我是你的衣食父母!(蟲子火了,是人都是有脾氣滴!)

--所以呢?(不屑一顧)

--所以你得聽我的!

-不然呢?

---不然,不然我就化身為後媽,我虐死你!(蟲子豁出去了,心裏卻默念:神呐,救救偶吧,我的孩子造反啦!)

-哦?是嗎,你就不怕你的點擊量下降,遭讀者唾棄?紅票不要了?打賞不要了?收藏不要了?(陰笑····)

-----(心虛了,心虛了,腳發抖了,說話吞吐了,陰險啊陰險)不、不會的,讀者是深明大義的,肯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哦?你肯定?

-我(語氣超堅決)!----不肯定·····(腦袋耷拉ing,默默的回到陰暗的角落旮旯,蹲下抱膝,在地上畫圈圈,嘴裏也不消停:畫個圈圈詛咒你,上廁所永遠帶不夠草紙······)】

“寒,算了,我們走吧。”她討厭麻煩,也不喜歡別人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盯著自己。

這一叫讓我們皆一怔,沒想到,自己以往一直叫不出口的那一個字,竟在這樣的境況下,自然而然的從口中滑出。他的表情先是稍許的楞滯,隨後換上萬般欣喜,眼裏流動的亮光閃耀逼人。竟奇妙的將他的怒火消下去。

“好,我們回去。”唇邊漾著淡淡笑意,有種溫柔的光芒在澄澈純淨的眼底劃過。

場下眾人隻覺有股暖流帶過,頓時感慨:籲,春天來了。

“站住。”身後一陣嬌喝,“這擂台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從小她便是受眾星捧月般的追捧,哪個人不是像哈巴狗百般討好著自己?何時受過這般委屈:竟被兩人同時無視,還外加一個低賤的丫頭?屈辱,這絕對是一種屈辱。叫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惡氣?雷青青終於忍不住在此刻爆發自己的小宇宙

可是當事人完全像是把她當成了透明人,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台下觀眾相當有默契的保持安靜,笑話,看熱鬧就得要敬業精神。瞧他們的架勢,一看就是專業的!

甲小聲道:“這下玄乎了啊!你別說,還真遇上一個不怕死的!你怎麽看,母老虎和神仙帥哥,你看好哪個?”

乙附耳低語:“噓----小點聲。我看啊,難說。”煞有其事地摸摸下巴,“不過,母老虎生氣了倒是事實,你沒聽說過‘惹毛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比惹毛一個真正的女人還要恐怖’嗎?反正不關我們的事,隻管看著就好。”

“恩恩,有理有理,還是靜觀其變吧。不過,我還是真期待母老虎吃癟的樣子呢!”甲眼裏閃爍著興奮。

台上的僵局還在持續······

咻的一聲,眾人隻覺一紅色物體在空中呈直線竄過,直擊那嬌小的“男子”,速度快的驚人,可是有人更快,待他們重新調正焦距時,便是眼前這樣的一幕:雷家大小姐雙腳一前一後站立,手緊握鞭頭,使勁的往後拽,卻毫無辦法,一臉憤恨的瞪著鞭子的另一頭那個華貴絕塵的男子。

自己得意的武功在水冽寒麵前居然絲毫作用,他甚至沒有出招,便叫自己無法動彈,不覺又驚又氣又怒,可望見他那琉璃般的藍眸時,隻覺心神**漾,淡漠的眼神,高深的武功,絕塵的容顏······無一不招示著他的完美。一顆心在刹那怦然心動······

水冽寒連身體都沒有轉過來,側對著雷青青,已擋身在席心緲麵前。兩根潔淨修長的手指夾著鞭尾,顯得輕鬆之極,而另邊的雷青青早已是急的滿頭大汗,顯得吃力之極。無論她怎樣扯著鞭子,可就是被水冽寒夾得紋絲不動。隨意的一鬆手,鞭子迎著她的麵而來,擊在腹部,雷青青痛苦的慘叫一聲,身體在空中墜落,嘴邊溢出一股鮮血。

場下嘩然,誰高誰低,立見分曉啊。可怎麽覺得,這氣場有些慎人啊?就連普通人都感覺出絲絲修羅般的陰森,而這令人窒息的源頭竟是那淡漠如冰般的男子?

反觀那被護在身後的男子,居然不驚不吒,靈動的黑眸裏分明是點點玩味!是他們的錯覺嗎?古怪,簡直是古怪。

“大膽,竟敢傷我女兒!”雷猛重拍桌子,大跳起來,朝著水冽寒大聲怒喝道。自己已連忙過去將女兒扶起。

“青青,你沒事吧?”雷猛心疼不乏關懷的詢問。

雷青青踉蹌起身,隻覺腹部劇痛無比,火辣辣的灼痛,口裏全部是血腥的鈍鏽味,直直的盯著水冽寒,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頂直灌而下,他,是要自己死嗎?他出手的那一瞬,自己是真的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可是不知為何,突然撤去了一大部分的內力。可即便如此,自己也傷的很重。身體微顫,不知是驚是懼。忍著湧上喉嚨的血,勉強道:“我沒事。”

看著寶貝女兒強忍痛苦的模樣,雷猛恨不得將眼前依舊神情淡然的罪魁禍首撕個稀巴爛,那眼睛瞪著跟銅鈴有的一拚。

“剛剛是誰說的台上死傷命由天的啊?”一句清脆的話如山間清泉輕飄飄地飄了進來。“怎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眾人回神,卻見那一直保持緘默的嬌小美男子怡怡然走出,嘴角邪邪的牽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就是就是。”台下的人也隨聲附和著起哄,有些躁動。

這句話問的雷猛啞口無言,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