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篇之時,蟲子猶豫了2個多小時……真的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腦子很混亂。雖說大綱有,情節總線路也有,照理說按著線路寫下來就是了,可是……理論與實踐,很難統一唉╮(╯▽╰)╭,讓蟲子再理理、理理哈~~+_+蟲子從早上餓到下午三點,還是靠室友帶的飯過活的,這日子過的……會遭天譴的)

星辰寥落,零星幾點,京城片區裏的街道已是一片寂靜,房舍裏的人家已熄燈就寢,偶爾的有幾家紗戶裏透出了幾點暈黃的微光,像是水墨渲染的畫卷,靜謐,安詳,無言的訴說著一個古老而韻致的故事。

除了,那個被圈圈圍在中央的特殊中心位置,那個所謂權力至高者居住的地方-皇宮。

此時的皇宮還是燈火通明,高掛在屋簷彎角處的大盞八角琉璃宮燈正俯視著在它光芒籠罩下的民家房舍,那麽高傲且尊貴。雖是入夜,皇宮的守備從來都是戒備森嚴的,每處要道,都有身穿鎧甲的侍衛巡邏而過,整齊劃一的步子,連麵部表情都是僵硬嚴肅的統一。

偶有提著宮燈的宮女結伴而過,各個低眉順眼,快速且無言的穿梭在惘若迷宮的宮廷,一下子,便沒了蹤影。宮門口有身穿深藍衣袍的太監,分左右守在殿門兩側,觀其神情,麵容疲憊,頭像是沒有了支撐物的軟骨般,有一下沒一下的重複著磕著頭的動作,有的實在扛不住的竟在殿門口打起盹兒來。

棲鳳殿

“恩----”空曠的殿內,一聲銷魂入骨的輕吟撫摸過層層如霧半透明輕紗幽幽傳**出,薄紗無風自浮,隱隱而動,似一道天然屏障巧妙的阻隔著內殿裏的一切舉動,卻又隱約朦朧的映射出模糊不清的輪廓,更叫人浮想聯翩,曖昧挑逗。

“上麵一點,再上麵一點點····”男子用渾厚低沉的嗓音指引著。

“是這裏嗎?”身上的美豔女子纖纖玉指順著男子光滑的古銅色肌膚滑向一邊,開口詢問道。

“恩----就是那裏,重一點,嗯-----,舒服···”痛苦並夾雜著愉悅的喟歎自男子口中溢出。

……

齊帝**著上半身,躺在鳳塌之上,將後背留給正在為自己按摩的皇後。半眯著眼眸,伴隨著不經意溢出的舒服的輕哼,顯得愜意之極。

“皇上覺得如何?”嬌唇輕提,柔意綿綿,撩人心扉,有著無盡的風情。

“皇後的手藝又進步了。”亦不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個讚賞的彎度。

眼裏柔情似水,似能融化一切堅冰,“那也是皇上給臣妾這個能服侍您的機會。”

聽罷,齊帝轉身,麵對著眼前與自己相伴多年的結發妻子,輕輕一拽,在趙碧鳶的一聲輕呼中將她摟在懷中。

“皇後說話越來越甜了,哈哈。”眼角愈發明顯的細紋似乎在昭示著主人此刻的開懷。

趙碧鳶輕靠在齊帝胸膛之上,感受著自他胸腔傳來的強烈震動,溫潤細膩的手柔柔的捂上去,“皇上乃當朝天子,自是受得起世間的一切讚美,臣妾所言,句句屬實。”

齊帝並不繼續說話,隻是用自己厚實的大掌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著懷中女子。

……

“皇上?”一段沉默後,趙碧鳶輕聲詢問著,沒有抬頭看向齊帝。

“恩?”

“那席家小姐倒真是一位奇特的女子,臣妾還從來沒見過如此有性情的女子呢!”像是突然想到似的開口,帶著讚賞。

“哦?”拍撫的動作一滯,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連皇後也這樣認為,倒是難得。”

好像沒有察覺到身下丈夫的不妥,趙碧鳶顯得有絲興奮,“那席小姐的謀略,臣妾甚是欣賞,而且還很孝順呢。”

說著微微一笑,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也有淺淺的笑紋。到底是歲月不饒人,饒是趙碧鳶保養的再好,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雖被掩蓋的很好,但是終究消退不了。

“是嗎?”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是啊,這個也是臣妾站在為人母的立場上看出來的,表麵上席心緲看似對席將軍沒有禮數,但是,她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可都是幫著自己的父親解圍呢!就說那本冊子吧,陛下難道不是看了那本席小姐帶來的冊子才相信席將軍的嗎?”

她不知道,就在她說到“冊子”兩個字時,身後的男子,忽的睜開眼,盯著背對自己的妻子,眸中快速的掠過一抹精光,眨眼不見。

語罷,趙碧鳶調笑似的望向齊帝。

望著自己妻子清澈的雙眸,沒有任何雜質,齊帝有一陣的恍惚,隨後微微一笑,溫柔道:“如此看來,這席家小姐倒是深得皇後的歡心了?”

“皇上說的是,隻是-”

“隻是什麽?”

像是猶豫了很久,趙碧鳶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那本冊子究竟有何玄機啊?為何……”

“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安歇吧,皇後。”齊帝的聲音驟然冷卻下去,完全想不到剛剛的他還是一副溫柔丈夫的樣子,恢複了一個帝王該有的幽深莫測,不留情麵的打斷了趙碧鳶的話。

鳳目裏似乎有水光湧動,緊咬下唇,泛著白色,咽下喉嚨的哽咽,乖順道:“是,臣妾越距了。”不再說話。

隱於袖中的手拽的發青,指甲嵌入掌肉,而麵上,卻是平靜端莊。

……

太子府

書房

齊景熏靜坐案桌之前,以手支額,似在閉目養神。

“呼----”一陣風過,燭影搖紅,映襯的男子的容顏似明非明,他像靜止了一般,又或者,是在沉睡?

……

一陣飛禽翻騰翅翼的聲音,男子劍眉微挑。

“咕---咕---”一隻信鴿停歇在打開的窗欞上,時不時的搖晃著小腦袋,一雙水靈的眼珠子東瞅西顧,似乎在打探目的地的情況。綁著小竹筒的腳在窗台上走來走去,顯得不怎麽安分。

男子向它走去,取下綁在它腳上的竹筒,輕手一揚,將之放飛。

取出藏於其中的信箋,定眼細視,沒有任何文字,圖,隻是圖而已:涼亭中,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在下棋,其中男子穿的黃色衣服,正在執棋,奇怪的是,男子的另一手卻是搭在一本藍色冊子上,對麵的少婦打扮的女子卻是眉頭緊鎖,巡視她的視線而去,她看向的,不是棋局,而是,那個冊子。此外,她將一枚棋子丟擲出去。

回到桌旁,馬上將信紙燒掉,看著漸漸成灰的黑色粉末,因燃燒而升起的白煙在空氣中嫋娜蜿蜒,最後消散……

齊景熏擰起好看的眉頭,目光閃爍不明,幽光點點。

送信之人必是想告知自己什麽,但到底是什麽呢?

黃色乃皇家的象征,看圖中男子,身著黃衣,想必應該是自己的父皇無疑。而圖中的少婦,與父皇同坐對弈,在地位上肯定也是尊崇至極,應該是自己的母後。母後看著那藍色冊子……

等等!藍色冊子?腦子裏猛地閃現一絲靈光,難道是夜宴那晚席心緲呈上的那個冊子?

他記得父皇看見那冊子內容後意味不明的眼神,好像在突然有了什麽預謀一樣。那母後丟擲棋子的意思是……

齊景熏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是這樣的嗎:棋,與“棄”諧音,難道,母後是在暗示他要舍棄一些“棋子”?難道父皇已經發現了什麽?

思及此,緊抿雙唇,一雙厲眸中湧現的黑暗似能將一切吞噬。

……

城門外小道上

“駕---駕---”三五成群的馬車在暗黑中快速的行進著,鞭打聲此起彼伏,沒有停歇。此時天上的烏雲黑壓壓的一片,有愈聚愈烈之勢,好像頃刻間就會有一場大雷雨。

近看趕車之人,不知疲倦的猛抽馬臀,不敢落下些許的速度。

馬車內

“老爺,為何我們就急急忙忙的搬家?就算要搬家,為何是在這樣的深夜?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一名約摸四十的婦人向身邊一臉慌張的丈夫詢問,大概被他的不安感染了,此時的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妥。

“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我說搬就搬,哪裏有你這般聒噪!”甩開緊緊握住自己手臂的妻子的手,孫國忠惡言相向,之後便不顧她,緊張的撩開車簾朝車夫吼道:“再快點,再快點!”

“駕!”一聲令下。馬跑的更歡了。

而那被罵的婦人則暗自坐在車內一角落內垂頭不語,想是被剛剛的責罵嚇到了。

孫國忠重新坐回車內,焦急的不停跺腳,腦子卻是轉的飛快,就在不久前,自己得到宮人的暗報,說自己連接外部私下交易的事情東窗事發了。

這可得了!丟烏紗帽是小,此事牽連甚廣,怕是難逃一劫啊。所以,在接到風聲的那一刻起,他馬上吩咐下去,說是搬家,實則是棄官而逃。眼下,有什麽比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