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來，吃點東西吧！”
小牛端著剛做好的飯菜，走了進來。
我回過神來，麵露苦澀，“我沒胃口。”
這事鬧的，我都沒有心情吃飯了。
“事情，我聽風伯簡單說了說。”小牛把飯菜放在了一旁，輕聲說道，“我能說說我的看法嗎？”
小牛是劍風請來的救兵？
雖然心情很不好，但我不至於對小牛耍脾氣。
“嗯！”
“嫂子不是壞人。”
“你怎麽這麽確定？”
“直覺！”
“......”
“我跟嫂子也接觸過，我看不出來她有任何的偽裝。”
“偽裝，不是那麽容易看出來的。”
“我爹也說過。”
“說過什麽？”
“嫂子和你是天作之合。”
“他什麽時候懂姻緣了？”
“他是不懂姻緣，可他就是很確定你們是天作之合。而且，我問過他，你與王家牽扯到一起，會不會有危險。他明確地告訴我，嫂子不可能害你。”
不可能？
無心大師為什麽這麽確定呢？
我突然想起，無心大師以前讓小牛給我轉告過一句話。
“若是到了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候，你可以選擇王家。”
我又突然想起了張南的忠告。
“當你迷茫無助的時候，可以放心地去相信王珂。”
他們都相信王珂，我卻在懷疑王珂。是我錯了，還是他們錯了？
“大哥，我問你一個問題。倘若現在有人告訴我，我爹是壞人，你也是壞人。你們是為了害我，才對我這麽好的。你覺得，我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呢？”
“當然不該！”我說道，“這不純粹扯淡嗎？”
“這其中的道理，不是一樣的嗎？”
我一愣，隨後明白了小牛的意思。
王珂對我這麽好，我不該因為二爺的話，就去懷疑她。
“我也知道，我不該相信二爺的鬼話。可我像是魔怔了一樣，總是胡思亂想。”我頭疼道，“一點點的可疑，在我心裏會無限的放大。我想保持理性，但始終做不到。”
“芥蒂！”小牛說道。
“芥蒂？什麽意思？”我納悶道。
“其實，你一直對嫂子存在著芥蒂。沒有問題出現時，這芥蒂被壓在深處，你自己也察覺不到。而當問題出現時，這芥蒂就開始作祟，如魔障一般，影響你的內心。”
“我怎麽不知道，我對王珂有芥蒂？”
“當局者迷。”
“那你這個旁觀者，給我解釋一下，我有什麽芥蒂？”
“嫂子是什麽人？王家大小姐！王家是怎樣的大家族，你也清楚。盡管你很優秀，但在嫂子麵前，算不得什麽。說句不好聽的話，嫂子就像是天鵝，你就像是癩蛤蟆。”
“......”
暈！
能不能別這麽打比方？
“都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你和嫂子卻反了過來，天鵝竟然想吃癩蛤蟆肉。你的心裏難免犯嘀咕，畢竟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嫂子追求你，怎麽看怎麽覺得不正常。”
我眼睛一亮。
小牛這些話，一針見血。我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
王珂出身太過高貴，就像是個高不可攀的公主。而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我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童話裏，公主都是和王子在一起的。王珂主動追求我，顯得特別不真實。盡管我表麵上不是很在意，但心裏多少有些疑慮。
王珂接近我，究竟有什麽目的？
難道，她真的是喜歡我嗎？
我有什麽好的，值得她喜歡呢？
後來，我和王珂的交往還算愉快，這些疑慮也就壓在了心底。而這次二爺的挑撥，讓這些疑慮重新占據了我的內心，不斷刺激著我，讓我無法冷靜下來。
“你說的沒錯，我心裏確實有這個芥蒂。”我苦笑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把這個芥蒂消除。”
“你愛嫂子嗎？”
“啊？”
“愛不愛？”
“這......”
“有什麽害羞的？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唄！”
“這個，算不上愛。”我尷尬道。
“喜歡？”
喜歡？
我喜歡王珂嗎？
我說不上來。
“算是有好感吧！”
我找了個比較合適的說法。
“那就遵循本心嘍！人生苦短，你何必還計較這種小事？既然你對嫂子有好感，那付出一些又如何？哪怕到最後，你真的被騙了，至少你放肆愛過，有什麽可後悔的呢？”
“呃。”
“王家這樣的大家族，亂七八糟的事情非常多。你跟嫂子交往，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能理智地分析。所以，你還是讓自己糊塗一些吧。這樣活著，能夠輕鬆幾分。”
小牛並沒有一味地勸我相信王珂，而是勸我拋棄雜念，瀟灑而活。
我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是啊！
我幹嘛要這麽在意王珂騙不騙我呢？
就算騙了，又能怎樣呢？
我本來就活不了幾年了，若是能夠幫助王珂，死了也值得。
之前，我不就是這麽做的嗎？
如果我不是心甘情願為王珂付出，怎麽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孤身去闖天陰王墓呢？
傻！
我真是太傻了！
這麽簡單的問題，我苦惱個屁啊！
王珂有沒有騙我，都沒有關係。反正她需要我的時候，我無法置之不理。就算她真的騙了我，我也願意為她犧牲。
想通這些，我心中頓時暢快了許多。
“小牛，你可以啊！”我笑道，“沒想到，你看問題能看得這麽透徹，還這麽會開導別人。”
“我爹那麽能忽悠人，耳濡目染的，我也學會了一些。”
“你這意思，你是在忽悠我？”我挑了挑眉。
“不是不是。我學的是把握心理，不是忽悠。”
無心大師話不多，但往往能說到重點，就是因為能把握住客人的心理。小牛從小在他身邊長大，成天接觸這些，想不學會都難。
“小牛，謝了！”我感謝道，“要是沒有你，我指不定會煩成什麽樣呢！”
“大哥，你這麽客氣幹什麽？”小牛翻了個白眼。
“行！我不跟你客氣！來！我餓了，快點喂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