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
其他人都回避了。
他們看得出來，我和張南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姓周的！我處處為你著想，你這麽對我，好意思嗎？”張南率先發難，怒聲質問道。
“處處為我著想？”我淡淡道，“你能保證，我回去沒有危險嗎？”
“我......”張南一噎。
“保證不了，那就別扯什麽為我著想。”
張南咬了咬嘴唇，“那你故意騙我，又是什麽意思？你明明已經打算回張家了，幹嘛還要拒絕我？”
“你自私，我當然也要自私一點。如果直接答應了你，那我們還怎麽繼續談下去？”
“你還想談什麽？”
“要想讓我回去，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你想要什麽誠意？”
“我隻有一個要求。”
“說！”
“老太爺這一方勢力，都要聽我的。”
“什麽！”張南又怒了，“你這是一個要求？你這是無限要求！”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不覺得！”我冷聲道，“我回去，是冒著極大風險的。你們若是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我憑什麽回去？難道就因為張家需要我，就必須為了張家犧牲？這不扯淡嗎？”
“可你也不能這麽貪心吧？”
“貪心？我貪什麽了？”我挑了挑眉，“張南，你在擔心什麽？我記得你說過，老太爺想讓我取代家主。既然我以後會是新家主，聽我的，怎麽就太過分了？”
“這......”
“嗬嗬！”我一陣冷笑，“你不是回答不上來，是你不敢說。因為，你壓根就不相信我。”
“我，我沒有。”張南否認道。
“我不傻！”我搖了搖頭，“其實我也理解你，畢竟我和王家走得很近，你不得不有所提防。萬一我是王家派去的，讓我掌握了大權，那張家滅亡的日子也就到了。”
張南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但你有沒有想過，我也不相信你？在我的視角裏，你們隻是想利用我，來對付家主，整合張家。等事成之後，我這個工具人還有什麽用？你們許諾的家主之位，真的會給我嗎？”
張南還是沉默。
我沒有辦法讓他們相信我，他們同樣沒有辦法讓我相信他們。
“既然彼此都不信任，那就來點實際的。要麽，答應我的要求。要麽，就別談了。我在王家挺舒服的，沒有必要非跑到張家受罪。”
“你就不怕我們隻是假裝答應嗎？”張南問道，“事成之後，我們違約，你又能如何呢？”
“能說出這話來，你倒也算實誠。”我笑了笑，“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一點都不擔心。”
“為什麽？”張南很不解，“你對自己這麽有把握嗎？”
“不是有把握，是我根本就沒打算留在張家。我回去，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家主那混蛋除掉。達到這個目的，我就會離開張家。你們在意的家主之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說的是實話？”
“愛信不信。”
“我信！但我信沒用，其他人不知道信不信。”
“愛信不信！”我又說了一遍，“反正到時候我就走了，他們信與不信，對我有什麽影響？”
“唉！”張南歎了口氣，“說句心裏話，我非常希望你能做張家的家主。因為我覺得，張家隻有在你的領導下，才能團結齊心，恢複往日的輝煌。”
“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沒有高看你，你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張南輕聲道，“不過，這次你回去是吉是凶，我無法預測。老太爺有沒有別的心思，其他人有沒有別的心思，我也說不好。事成之後離開張家，未必不是一個好選擇。”
“你呢？”
“我？”
“你有沒有別的心思？”
“沒有。”
“倘若有一天，老太爺讓你殺我，你會這麽做嗎？”
“如果是為了張家，我會！”張南直言道。
“那你現在，是敵是友呢？”
“我也不清楚。”張南有些茫然。
“算了！不談這種話題了，還是說正事吧！我知道，你肯定做不了主。你可以把我的要求，報給老太爺，由他來決斷。若是他同意，那我們就繼續談。若是他不同意，或者有什麽條件，那你就不用再來找我了。”
張南秀眉緊皺，“連條件都不許提？”
“我要的，是無條件支持。做不到，就免談。”
“好吧！我會向老太爺如實匯報的。”張南鬱悶道。
“錄音，我會交給你，你想辦法送回張家。老太爺不是說一直想找機會對付家主嗎？這是個好機會，老太爺可別放過。如果這次不把家主扒層皮，你也不用再來找我了。”
“你不就一個要求嗎？怎麽又來一個？”張南氣道。
“這不是要求，而是你們應該做的。你們總得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吧？機會我給你們了，你們都把握不住，那我回去，豈不是去送死？”
“哼！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但願如此！”
“你還有事嗎？”張南不想再跟我說話了，怕被我氣死，“沒事我就去聯係老太爺了！”
“有事。”
“你還有什麽事？”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嚴肅道，“這件事，你必須要幫我。”
“要求？”
“不是。”
“那我要是拒絕呢？”
“我也拒絕回張家。”
“你！”
“你不是我姐嗎？”我不滿道，“弟弟請你幫個小忙，你怎麽還推三阻四的？”
“行！我幫你！”張南無奈了，“說吧，到底是什麽事，非要讓我幫你？”
“來！湊近點！”我招了招手。
“幹嘛？”
“這事不方便大聲說。”我小聲道。
“怎麽還神神秘秘的？”張南一頭霧水。
雖然很迷惑，但她還是湊了過來。
我把事情，詳細地告訴了她。
她的眉頭，越皺越深。
聽我說完，她看了看裏屋的方向，同樣小聲道，“這件事，你不打算跟她說一下嗎？”
“她知道，效果就不好了。”
“你不怕她生氣？”
“生氣就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