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大聲喊道，“我錯了！”
死要麵子活受罪，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不想受罪，所以隻能不要麵子了。
“呦！你的骨氣呢？”
我的耳邊飄來高瘦長老的聲音。
“骨氣，是對敵人用的。”我回答道，“對自己人，幹嘛還這麽講究呢？”
“嗬嗬！我變成自己人了？”高瘦長老譏諷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嗎？”
“開個玩笑嘛！”我尷尬道，“你何必這麽認真呢？”
“那我也想跟你開開玩笑。”
“我都這麽誠懇地道歉了，你還要怎樣？”我滿臉苦澀，“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
“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
伴隨著一陣風，高瘦長老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現在，你找準自己的位置了嗎？”高瘦長老質問道。
“找準了！”我連忙說道，“不該問的，我肯定不會再問。”
“這還差不多！”高瘦長老的氣消了許多，“我救你，並沒有要求你回報什麽。你不用心存猜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定不會了！”
再惹高瘦長老生氣，恐怕他就真的不會管我了。
現在是我有求於他，所以要盡量討好他一點。
“這個，我該怎麽稱呼你呢？”我賠笑道。
“老夫西門青。”
啥？
西門慶？
這名字，也太強悍了。
“是青！”
西門青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咳咳！
這不怪我啊！
這名字太像了，任誰都會被誤導。
“青爺爺，吳虛怎麽樣了？”我連忙換了話題。
“他阻攔了我們很長時間，最後重傷遁走。我們的目標是你，就沒有追擊他。”
“我的屍奴呢？”
“吳虛走的時候，把他救走了。”
呼！
我鬆了口氣。
吳虛和劍風沒事，我就放心了。
吳虛沒事，倒是在我的預料之中。以他的實力，想走還是很容易的。我比較擔心的，是劍風的安危。
從秘骨陰域中出來時，我就注意到，劍風遭到了圍攻。畢竟他是我的屍奴，與我關係匪淺，自然就被重點“照顧”了。
吳虛之所以讓張二柳帶我逃離，就是因為劍風脫不開身。他的處境非常不妙，我心裏難免會惦記著他。
“你可真有意思！你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別人！”西門青歎了口氣，“唉！說實話，我真的不太想幫你。”
“呃！你還在生氣？”
“不！”西門青搖了搖頭，“我不想幫你，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幫你。以現在的局勢而言，我救下你的成功率，幾乎為零。”
“不至於吧？”我皺了皺眉，“張家應該已經派出了援軍，再加上你的幫助，我逃出去的機會蠻大的。”
“張家的援軍？嗬嗬！你覺得這援軍裏麵，有多少是你的人？”
我心裏一沉。
援軍之事，家主定然從中作梗。說不定，援軍裏麵大部分都是家主的人。他們不是來救我的，而是來殺我的。
“你身陷囹圄，能救你的，隻有外援。”西門青說道，“可是，即便其餘三家有心救你，短時間內也來不了。就你這狀態，還能躲藏多久呢？”
這......
我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冷水澆滅了。
張家靠不住，其餘三家也指望不上，我還能有什麽生路？
“你有沒有辦法？”我問道。
“我要是有辦法，就不用這麽苦惱了！”西門青鬱悶道，“張家家主說你詭計多端，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呢？”
我？
以前沒有西門青，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有西門青了，就有了不少運作的空間。我仔細琢磨琢磨，沒準真能想出辦法來。
我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陷入了沉思。
這個，不行！
那個，也不行！
我的腦中設想了很多方案，但一一被我否定了。
我這隻小鳥，想飛出籠子，實在是太難了。
最後，我想到了吳虛。
要是能再多一個吳虛，或許就能破局了。
“青爺爺，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吳虛呢？”
“你想裏應外合？”
“不錯！”
“你想多了！”
“......”
“他傷勢不輕，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因此，他很有可能已經離開這裏，回去搬救兵了。就算沒回去，我要保護你，分身乏術，也沒有辦法去找他。”
這也不行嗎？
那我們還能怎麽辦？
我咬了咬牙，有點破罐子破摔了，“幹脆，我們就冒下險，來個瞞天過海吧！”
“瞞天過海？”
“把我偽裝成無生門的弟子，然後混出去！”
“這一點，他們早想到了。那個張東，已經下了命令。隻要有人往反方向走，就必須仔細盤查。你想瞞天過海，估計是無法成功的。”
“他們敢盤查你嗎？”
“無生門的弟子不敢，但張家的人說不好。”
“那就大嘴巴抽他！”我狠聲道，“你一個長老，哪是他們能質疑的？”
“那要是被識破呢？”
“被識破，我們就殺出去！隻要我們夠快，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你就不為我考慮考慮？”西門青很是無奈，“這麽做，我可就徹底暴露了。”
“青爺爺，恕我直言，不管是否暴露，你都無法再回無生門了。孫二娘的死，你是撇不清的。無生門門主再糊塗，也不可能放過你。”
西門青沉默了。
之前他坑害孫二娘，可以把孫二娘的死，推到吳虛的身上。他是有錯，但孫二娘已死，而且是死於敵手，無生門門主不會太過苛責他。
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孫二娘是被西門青親手殺死的，哪怕矮胖長老願意給他做偽證，也糊弄不了無生門門主。
當然，無生門門主也有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後果太過嚴重，西門青敢賭嗎？
“好吧！看在你叫我爺爺的份上，我就陪你瘋一把！”西門青沉聲道，“但我有言在先，我能陪你瘋，但不會陪你死。若有危險，我會毫不猶豫地舍棄你！”
“沒問題！”
這也是我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