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話啊！”我不耐煩了，“你到底怎麽想的？”
李白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抱歉！”李白低沉道，“我還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你說什麽！”我頓時怒了，“你覺得我是在騙你？”
“我以前就聽聞你舌燦蓮花，甚是能說會道。編個故事來騙我，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的能說會道，是以理服人，不是編造謊言！”
“或許吧！”李白無所謂道，“但即便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能放棄。”
靠！
我說了半天，結果白說了？
“為什麽？”
“我所做之事已經敗露，要麽你死，要麽我亡。雖說無生門也盯上了你，但你這麽狡猾，又有強者守護，不一定會死在無生門的手裏。”
“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我忍不住罵道，“你覺得無生門殺不了我，那你憑什麽能殺我？”
“我沒覺得自己能殺你，而是我必須得這麽做。否則，我沒法向李家交代。”
“交代個屁啊！哪件事更重要，你分辨不出來嗎？”
“相比起來，無生門的事確實更重要。不過，仙寶赤林這麽大，要想把消息通知給四家，談何容易？”
“你能追蹤到我，難道就追蹤不到別人嗎？”
“能追蹤到你，是因為我提前在李九一給你的尋元令上麵，做了手腳。其他人，就沒你這待遇了。”
“多個人，總歸好一點。”
“我倒是覺得影響不大。”李白攤了攤手，“我要殺的，隻是你。我對天蓬，可沒有半點想法。所以，不管結果如何，至少都有天蓬活著。傳遞消息的任務，交給他就行了。”
“......”
我徹底無語了。
能說出這話來，李白真是不要臉啊！
“這便是四家的醜惡！”天蓬忽然說道，語氣滿是嘲諷，“無論表麵有多仁義，骨子裏都是自私自利的。在他們眼中，隻有自家的利益。”
我皺了皺眉。
天蓬這話說的也沒錯。
四家之中，我感覺最順眼的，就是李家。但李家這次的所作所為，讓我失望透頂。
說白了，李家和其他三家是一路貨色。我不否認四家有明事理的人存在，但這隻是少數。大多數，都是令人厭惡的自私小人。
“聖王大人，你知道龍前輩為什麽那麽看重你嗎？”天蓬問道。
我一愣。
怎麽話題突然轉到這上麵了？
“因為我能善待妖族。”我說道。
“不僅僅如此！”天蓬嚴肅道，“你不是在張家長大，沒有受到四家惡習的侵害。而且，經曆了這麽多事，你依舊保持著純正之心。因此，龍前輩認為你是改變四家的最合適之人。”
“改變四家？”我詫異道，“龍前輩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關鍵，在於仙人考驗。”
“哦？你的意思是，龍前輩很希望我通過仙人考驗？”
“不錯！要想讓四家的烏煙瘴氣不再持續下去，隻有你通過仙人考驗才行。”
“我不如他們三個。”我苦澀道。
“你錯了！”天蓬搖了搖頭，“對比曆代純元者，你們肯定不是最強的。而其他純元者都失敗了，你們卻未必。確切的來說，是你未必會失敗。”
“怎麽可能？”我驚訝道。
“怎麽不可能？”天蓬反問道，“那些純元者的失敗，是實力不夠優秀嗎？天之驕子，重點培養，他們的實力已經到達了巔峰。這樣都通過不了考驗，那這考驗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我很是意外地看著天蓬。
天蓬看起來又憨又傻，但說的話相當有水平。
大智若愚。
他的憨厚外表，應該都是裝出來的。
“嘿嘿！”天蓬撓了撓頭，傻笑了兩聲，“這些都是龍前輩教我怎麽說的。”
龍前輩教的？
得了吧！
我沒說話，他僅憑眼神就猜到我在想什麽，可見他是很聰明的。
算了！
他想裝傻，那就讓他裝吧！
傻點，活得才輕鬆。
“龍前輩還說什麽了？”我問道。
“倘若仙人考驗的不隻是實力方麵，那就說明，那些純元者都有欠缺的地方。”
“欠缺什麽？”
“不知道！這等秘密，龍前輩也無從知曉。”
“那為什麽龍前輩認為我可能會成功呢？”
“因為聖王大人與曆代純元者是不同的！”天蓬解釋道，“生長環境不同，性格不同，三觀不同，處事方式不同等等。這些不同，很有可能就包含欠缺之物。”
原來如此！
龍前輩認為沒有純元者通過仙人考驗，並不是實力方麵的問題，而是有某種欠缺。這欠缺之物，別的純元者沒有，而我有可能會有。
我第一感覺，是龍前輩想多了。
但仔細琢磨琢磨，又覺得龍前輩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隻是單純考驗實力，那仙人設置的門檻太高了。這門檻以前沒人能跨過，以後也很難有人能跨過。
仙人的考驗，是在挑選仙人的傳人。
那問題就來了。
什麽人能當仙人？
僅僅是實力超群嗎？
要是壞人通過了考驗怎麽辦？
壞人成為仙人，那世間豈不是完蛋了？
仙人從未現身，除了賦予四家能力，也沒有幹涉過世間之事。由此可見，仙人並不想影響世間。而仙人的傳人，自然也是如此。
因此，仙人必然不會選擇壞人。也就是說，仙人也會甄別考驗者的品性。那龍前輩的猜測，就說得通了。
當然，猜測終歸隻是猜測。真實情況是怎樣的，誰也說不準。
盡管龍前輩對我很有信心，但我對自己，卻一點信心沒有。
通過仙人考驗，對我來說純粹就是天方夜譚。
“聖王大人！”天蓬目光灼灼地盯著我，“龍前輩知道，你無意仙人傳承。甚至，你已經做好了死在仙洞的準備。但你看看李家的醜惡樣子，你真的放心嗎？”
我渾身一震。
我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我不放心，也沒有辦法......”
“不是沒有，是不想！”天蓬打斷了我，“成功與否且不論，起碼聖王大人得把心態擺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