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說？
能說出這話，顯然李九一準備說的事情，不是什麽好事。
說實話，我並不想聽。但李九一都這麽說了，再不想聽，我也隻能讓他說下去。
“有什麽話，九哥盡管說。”我說道。
“老弟，你該現實一點了。”李九一拍了拍我的肩膀，“如今，你也有了你的立場。有些東西，就不能再那麽重視了。”
“你指的，是王珂？”
“不僅僅是王珂。”李九一搖了搖頭，“包括吳虛，也包括我。”
我沉默了。
李九一這是要讓我收起對他們的感情？
難道，我們就非得做敵人嗎？
“我們不是敵人，是競爭者。”李九一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仙人允許我們帶著感情，但絕對不會允許我們放棄競爭。所以，我們終將站在對立麵。”
“仙人非要讓我們自相殘殺嗎？”我苦澀道。
“沒辦法！”李九一有些無奈，“畢竟，能勝出的隻有一個。”
“你真的能下得去手嗎？”我問道。
“能！”李九一的神色嚴肅起來，“老弟，我鄭重地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你落到了我的手中，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我心中一顫。
我忽然想到，在競技空間中，李九一想借刀殺人的事情了。
當時，他並沒有下定決心親自動手。但現在，他已經能狠下心來了。
不過，他能對我明說，明顯還是把我當兄弟的。隻是，“兄弟”二字，自此之後，就變得異常沉重了。
“同樣的，若是我落到了你的手裏，也請你能夠毫不猶豫地把我殺掉。”李九一認真道。
“我做不......”
“這是你應該有的覺悟！”李九一打斷了我的話，“既然參與了仙人考驗，你就要接受規則，遵從規則。”
我又沉默了。
李九一的話雖然冰冷，但也是現實。
或許，我真的該有這樣的覺悟了。
“你也想想，該怎麽處理與王珂還有吳虛的關係吧！”李九一又說道，“而且，如果我殺了他們，希望你不要恨我。”
是生是死，是勝是負，各憑本事。
死了，也怪不得別人頭上。
李九一給我的內心留下了刺骨的冰冷，然後就離開了。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
“唉！”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抬頭再次看向了始城的方向。
李九一的言論，讓我徹底消除了去始城的想法。
就算能見到王珂，對我們而言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罷了！
還是先去新城吧！
那些煩心的事，留給以後的自己慢慢琢磨吧！
李九一回破繭複命，帶回去的是我已經被其解決的消息。
破繭並不知道我究竟是誰，也不敢質疑李九一，所以此事就此了結，不會再有破繭來追殺我。
新靈也沒有追殺我。
和我預想中不太一樣，新靈高層並沒有隱藏自己的醜惡。對於吳家叔侄的事情，新靈高層甚為關注，並且把這件事擺在了明麵上解決。
其實吳家得到消息後，已經派人來追殺我。但這些人，都被新靈高層解決了。新靈高層還借此事，開始打壓吳家。
我不禁產生了懷疑。
新靈高層是不是早就打算對付吳家了？
而這件事，正好給了新靈高層一個動吳家的理由。
如果不是這樣，那新靈高層犯不著這麽大動幹戈。
吳家好歹也是新靈的大家族，根深蒂固。在大戰即將開啟的時候動吳家，顯然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當然，盡管有被利用的嫌疑，但我還是很高興的。沒有吳家的追殺，這一路上我們就能順利很多。
我猜得沒錯。
這一路的確很順利。
我們經過一座座城市，並沒有引起麻煩。
大戰在即，沒人有閑工夫來盤查我們。而且，現在整個新靈都在進行遷徙行動。我們混在其中，完全隱藏了身份。
所謂的遷徙行動，是安靈光發起的。
簡單來說，就是所有向往和平，厭惡戰爭的人，都可以前往新城。對於這些人，新靈和衛靈都不得阻止，並且給與一定的幫助。
消息一出，頓時引起了轟動。不少人都決定背井離鄉，帶著憧憬和希望，前往新城。
由於人數眾多，就像是族群在遷徙一般，所以就被成為了“遷徙運動”。
我們混在遷徙隊伍裏，並不顯眼。並且大家都舍棄了從前的身份，也就不會有人來試探我們的身份。
跟隨隊伍，時間要慢很多。但在安全性上，也要高很多。為了光衛著想，我沒有著急，耐著性子慢慢前往新城。
幾天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冬城。
冬城本來是新靈的一座小城，但由於新城周邊的一大片區域都送給了安靈光，冬城就變成了新靈的邊界城市。
受到遷徙運動的影響，冬城人滿為患。有很多遷徙者沒有住處，隻能露宿街頭。
我們很倒黴，也在其中。
在大街上擠了三天，我們還沒有離開冬城。不是我們不願意離開，也不是冬城不放我們離開，而是新城在限製人流。
這也不怪新城，主要是工作人員太少了。倘若一下子放太多的人進入新城，很有可能會出亂子。
我很無奈，但也隻能等待。
畢竟冬城還是新靈的地盤，我沒有特權。
“聽說了嗎？新靈公主要到冬城了！”
“我聽說了！我們真是幸運，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新靈公主！”
“能見到新靈公主，我就算是死，也死而無憾了！”
......
不知不覺中，周圍的人們都開始討論一個消息。
新靈公主要來冬城了。
這個消息，並不是假的。
新靈公主確實就要來冬城了。
確切的說，是新靈公主就要去新城了。
她代表新靈，出使新城。
這是新靈公主第一次主動露麵，所以關注度還是很高的。
我也很關注，但和別人關注的點不同。
他們關注的是新靈公主到底漂不漂亮，我關注的則是新靈公主的真實身份。
她到底是不是王珂呢？
我沒去始城，她卻來了這裏，這是不是說，我們注定要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