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來得倒是很快。
他氣喘籲籲地跑入溶洞，隨後驚訝地看向姥姥和聶小倩。
“兩隻妖怪？”
“嗯。”我小聲道，“有把握嗎？沒把握，你就趕緊走！”
“不清楚。”小牛有些尷尬，“你也知道，師傅想把他的本事全教給我，但我一直很抵觸。除了師傅非常重視的師門傳承，其他的我都沒學。”
“你們的師門傳承厲害嗎？”
“沒實戰過，不知道厲不厲害。”
“唉！”我歎了口氣，“既然來了，那就試試吧。若是情況不妙，我會掩護你逃走。”
“大哥......”
“別扯什麽同生共死！我要你活著！明白嗎？”我嚴肅道。
“哈哈！活著？”姥姥忽然尖聲笑道，“你是在逗我嗎？闖入我的地盤，還想活著出去，真是搞笑！”
“你個老妖怪，得意什麽！”小牛冷聲大喝，“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能力殺我們！”
說著，小牛脫下外套，翻過來，又穿了回去。
外套的外表麵很普通，就是常見的運動服樣式。可這內麵，卻是十分詭異。底色純黑，上麵畫著複雜的符文。符文有三種顏色，青色、紅色和白色。三種符文密密麻麻，布滿了內麵。
“這麽著急去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十幾條根須交織著，同時抽了過來。
我心裏一沉。
鋪天蓋地，避無可避！
“風煞，出！”
就在我準備咬牙硬抗時，小牛發招了。
十幾個白色符文脫離，化為了十幾道風刀，快速迎向根須。兩者相遇，並沒有激烈的碰撞。風刀相當淩厲，直接將根須斬成了兩段。
姥姥有些蒙。
我也有些蒙。
姥姥的根須韌性極強，居然這麽輕鬆就被風刀斬斷了。
好強！
小牛的實力，完全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風煞，出！”
小牛一指姥姥的樹幹，幾道風刀便是飛襲而去。
“當！當！當！”
風刀擊中樹幹，竟然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風刀被彈開，隻在樹幹上留下一些劃痕。
真硬啊！
怪不得姥姥這麽自信，原來是依仗著恐怖的防禦。
“怎麽，給我撓癢癢嗎？”姥姥趁機譏諷一番，“你這年紀，能有這等實力，倒是很難得。但你想傷到我，純粹是癡心妄想！”
“是嗎？”小牛嘴角一提，打了個響指，“火煞，出！”
幾個紅色符文飛出，化為了一團團炙熱的火焰。火焰落在樹幹上，迅速燃燒起來。火勢之壯，大有吞沒姥姥的架勢。
“啊！”
姥姥痛呼一聲，驚恐地揮動著茂密的枝條，想要把火焰撲滅。這下意識的反應，顯然是沒有動腦子。樹幹都扛不住的火焰，枝條就更扛不住了。用枝條滅火，火勢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是擴散到枝條上，變得更強烈了。
我驚呆了。
就這？
姥姥根本不是小牛的對手啊！
當然，並不是姥姥太弱，而是小牛太強了。
說實話，我知道無心大師有能耐，但沒有想到他能耐這麽大。有如此厲害的師門傳承，他究竟是何門何派？
“小倩，救我！”姥姥驚呼道。
聶小倩長袖一揮，勁風猛起，吹滅了所有火焰。
我眯了眯眼。
輕鬆滅火，聶小倩好像也不弱呀！
“風煞！火煞！”滿是燒痕，狼狽不堪的姥姥恨聲道，“如果我沒猜錯，那青色符文，是雷煞吧？”
“不愧是老妖怪，有點見識。”小牛沒有否認。
“三煞門不是五百年前就被滅門了嗎？”姥姥質問道。
三煞門？
這就是無心大師和小牛的師門？
“滅門，就一定會斷了傳承嗎？”小牛反問道。
“看來，是我小看你們了。”姥姥的狂傲收斂起來了，“小倩，你不能不出手了。火煞對我的克製太大，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
聶小倩還是有點猶豫。
“小倩！你想讓我死在他們手裏嗎？”姥姥痛聲道。
聶小倩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我，“你真就不肯走嗎？”
局麵對我不利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放棄，更何況現在局麵對我有利了。
“你真就不肯棄暗投明嗎？”我回了一句。
“既然如此，你別怪我！”
聶小倩的神色不再猶豫了，做好了決定，就向我疾速衝來。
我渾身緊繃，精神集中，死死盯著聶小倩的身形。等她接近，我看準時機，照著她的麵門轟出一拳。
眼瞅著就要擊中，聶小倩突然提速，腦袋偏了偏，正好躲過了我的拳頭。隨後她右手抓住我的胳膊，借力翻騰，雙腳落在我的後背上，左手呈爪狀扣住了我的脖子。她的指甲如刀鋒般銳利，隻要用力一劃，就能切斷我的喉嚨。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該不會，我就這樣被她殺了吧？
“嗖！”
破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聶小倩顧不得殺我，移形換位，躲避襲來的風刀。
呼！
我擦了擦冷汗，稍微鬆了口氣。
還好有小牛在。
聶小倩也意識到，有小牛幹擾，她想殺我並不容易。於是，她幹脆換了目標，轉而攻向小牛。
“風煞，出！”
風刀斬出，沒擊中。
“火煞，出！”
火焰衝擊，沒擊中。
“雷煞，出！”
疾雷劈下，沒擊中。
聶小倩翻轉騰挪，甚是靈活。盡管躲避攻擊限製了她前進的腳步，但她還是憑借高超的身法，一點點拉近與小牛的距離。
小牛的招數就隻有這三煞，一旦被聶小倩近身，必定會有危險。
不行！
我得幫幫小牛！
我剛要追過去，後背忽然泛起一絲寒意。我來不及多想，向前一撲，來了個驢打滾，驚險躲過了根須的偷襲。
“小子，你的對手是我！”姥姥陰沉道。
糟了！
這家夥又來糾纏了！
此刻的姥姥，實力大損，隻還有一條根須。她對我的威脅，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大了。不過，她也沒想把我怎麽樣，隻是想纏住我，不讓我去支援小牛。等聶小倩解決完小牛，自然就會來解決我了。
情況不妙！
如果不擺脫姥姥的糾纏，我和小牛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