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經理推薦的經理也是一位女性,姓方,跟何經理交接完工作之後,就正式的走馬上任了。

沈正仁麵對著這如鐵一般的殘酷事實,隻能啞巴吃黃連,接受了這功虧一簣、如“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整天除了唉聲歎氣外加氣憤外,就隻能感歎一下“隻因天公不作美,苦到頭來終無甜”了。

而周小宇雖然對這種到頭來卻為他人作了嫁衣裳的事感到可惜,也為沒能當上樓層主管而在內心有那麽一點遺憾,可是卻並沒有像沈正仁那麽失落與氣憤,必竟這件事對周小宇來說,隻不過就是換了一個經理而已,其他的卻沒有任何變化。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方經理也不例外,或許是真有才,或許隻想表現,或許引人注目,或許給人下馬威…但不管怎樣,她始終沒能免了俗,依就轟轟烈烈且有聲有色的燒了起來……

結果不用說,因為中間有了沈正仁,所以那是顯而易見的。

而周小宇在這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對方經理避過沈正仁而直接讓他去行使的特權並不感到高興,所以總是抱著“不在其位,不謀其職”的思想和口號,專心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笑看五彩繽紛的火焰。

也許是感覺到了,又或許是認識到了,方經理改變了自己的行事作風,開始跟樓層領班們打成了一片,特別是跟秦初雅,那叫一個熱情,逛街啦,吃飯啦,買衣服啦等等,搞得秦初雅都不好意思起來,當然,方經理也成功的在秦初雅的心裏留下了好領導的印象。

而最主要的是,方經理也在與秦初雅的相處中,從她的嘴裏一點點的、慢慢的了解到了客房部所有人的性格、能力與關係……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轉眼便又過了半個月,來到了四月底。

周小宇在這半個月裏,在工作上,除了上好自己的班外,便是小心圓滑的應付著方經理以及如何在不影響自己的同時,私下裏巧妙的配合著沈正仁與之排擠。

生活中,除了談感情、談理想、談未來以外,便是陪著秦初雅踏踏馬路、逛逛街、看看公園以及去周小峻家改善一下夥食什麽的。

如此這般,在一個與秦初雅吃完晚飯並目送著她上班去的傍晚,直到其背影消失在眼中,周小宇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周小宇,和衣倒在了**,無聊的拿起了一本秦初雅放在床頭的書便看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太累了,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抱著書沉沉的睡著了。

當深夜十一點,秦初雅下班進門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抱著書躺在**睡著了的周小宇,於是輕輕的關上門,來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拿掉周小宇手裏的書,再緩緩的蓋好被子,之後,滿意的秦初雅就換了鞋,進了洗手間……

此時睡著了的周小宇,隱隱聽到洗手間傳來的流水聲時,便一個機靈坐了起來,可當看到身上蓋著的被子時,明顯的愣了愣,茫然四顧下,又見床頭上放著的那本拿著看的書時,便又趕緊抬頭望向了門口放鞋的地方,當看見那雙黑色高跟鞋後,一下子清醒了,也知道了在洗手間的是誰,於是鬆了一口氣的周小宇又重新倒在了**。

秦初雅穿著睡衣從洗手間回到房間

時,就看見了周小宇睜著一雙大眼把她看著,於是便柔聲道:“把你吵醒了?”

“沒有,自己醒的。”周小宇起身看了看放在床頭上的鬧鍾,驚呼道:“哇,這麽晚了,都快十二點了,那真的是睡了蠻久了。”

秦初雅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剛睡啊,那你睡了多久?”

周小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就四五個小時吧。”

“啊~”秦初雅驚呼出聲,沒好氣的道:“你就是一頭豬,比豬都還能睡。”

“豬有什麽不好的?除了吃就是睡,一般人那有那麽好的命。”周小宇坐起身來,揉了揉發痛的頭,再伸了個懶腰道:“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睡久了,現在不僅頭疼,而且感覺渾身酸痛不舒服!”

秦初雅撥弄了一下發尖的水珠,生氣的道:“活該!誰讓你這麽睡的?都這麽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似的,鞋鞋不知道脫,被子被子不知道蓋,要是著涼感冒了,那不是自找的啊。現在跟我說難受了?該!”

周小宇被秦初雅一通埋怨,無辜而委屈的道:“我也不想啊,本來我是躺在**看書來著,誰知道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來到床邊的秦初雅,大大的白了周小宇一眼,掀開被子,上了床,半靠半倚的坐在**,氣憤的拍了拍雙腿道:“來,把頭放過來,我給你揉揉。”

周小宇嘿嘿笑著的把頭放到了秦初雅的大腿上,同時說道:“有老婆疼就是幸福!”

秦初雅伸出纖纖玉手,放在周小宇的太陽穴上,輕柔的按摩了起來,嘴裏也同時帶著笑意的回道:“誰是你老婆,別亂叫!”

周小宇享受著纖纖玉手所帶來的輕鬆、快意以及舒暢,笑著回道:“誰說話誰就是我老婆,再說了,你不想當我老婆啊?”

秦初雅羞澀的用力按了一下周小宇,同時道:“不想,誰愛當誰當去,反正我不想。”

周小宇誇張的道:“痛、痛,輕點、輕點,你想謀害親夫啊~”

“去你的!”

秦初雅紅著臉,在周小宇的得意笑聲中繼續按摩著……

如此這般良久,就在這如此溫馨而甜蜜又和諧的時刻,秦初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於是紅著臉,柔聲叫道:“小宇?”

“嗯”周小宇愜意而舒服的應道。

秦初雅略帶不安而又緊張的道:“我,我問你個事唄。”

周小宇繼續享受的閉著眼睛打趣道:“好啊,老婆大人要問話,為夫勝似榮幸。”

秦初雅嬌嗔的打了一下周小宇道:“你能不能少貧點嘴?跟我嚴肅點!”

周小宇聽秦初雅的口氣不對,知道她有點要生氣了的前兆,於是趕緊求饒道:“好好好,我不貧了總行了吧?您老人家盡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如實回答!”

“那最好,我要的就是你的心裏話!”秦初雅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嚴肅中帶著一絲緊張,緊張中帶著一絲不安的問道:“小宇,要是我們以後真的結了婚生了孩子,那麽你想給孩子一個什麽樣的生活環境?”

秦初雅的話讓正在享受著按摩的周小宇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並明顯的愣住了。

說真的,周

小宇真的不知道秦初雅會問出這個最普通,也是最簡單的問題,可卻偏偏是這個看上去普通而又簡單的問題,卻打了周小宇一個措手不及,因為周小宇壓根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措不及防的周小宇懵逼了,隻是發自本能的茫然反問道:“那你想給孩子什麽樣的環境?”

秦初雅停下了按摩的手,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失望,不安的情緒在內心深處擴大,可是卻被心中濃濃的愛意所掩蓋,隨即便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來,情緒激動的說道:“我想給孩子最好的,一切我所能給予他的,好的家庭環境,好的教育環境,好的學習環境等等,反正是別的孩子有的,我的孩子也要有,最少不能差太多,能肯大人不吃不喝,也不能讓孩子受了苦,更不能讓孩子重蹈我的覆轍!”

周小宇聽著秦初雅的話,慢慢皺起了眉頭,雖然他沒有認真考慮過應該給孩子一個什麽樣的生活環境,但是他也是很愛小孩的人,可是要像秦初雅所說的這般,似乎又太過了,總感覺是太過溺愛了,反而會害了孩子,從而適得其反!

所以周小宇看了看說完話還處於激動中的秦初雅,反駁道:“其實孩子從小吃點苦也沒什麽不好,而且對孩子也沒必要太過溺愛,隻要有飯吃,有衣穿,不讓孩子餓著凍著就行,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

秦初雅聽了周小宇這話,不幹了,更加激動的道:“現在的小孩哪個沒有飯吃衣穿?我可不想孩子也像我們一樣!”

周小宇聽了這話,也有點小激動起來,道:“我們怎麽了?沒有你說的那些優越的物質條件也長大成人了,而且還把有三千多年的優良傳統節儉樸實給繼承下來了,這有什麽不好的?”

秦初雅見周小宇也激動了起來,於是平複了下心情,以退為進的道:“我沒說節儉樸素不好啊,可是現在的小孩哪個不是獨生子女?哪個又不是父母的心肝寶貝?都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難道你想自己的孩子與眾不同?”

周小宇有點技窮的道:“不管怎麽說,反正不能太溺愛了,隻要過得去就行。”

秦初雅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看了看有點氣結的周小宇道:“過得去?你知道現在的兒童衣服、玩具和尿不濕有多貴嗎?你以為現在養個小孩很容易嗎?還過得去,你拿什麽來過得去?”

周小宇底氣十足的道:“我不是在上班嗎,有工資啊”

秦初雅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道:“得了吧,就你那點工資養小孩都不夠,又如何養一大家子?”

“我…”

秦初雅無情的打斷了周小宇,再次嚴肅認真的道:“別我我的了,還是好好想想以後應該拿什麽來養孩子,又如何讓一大家子不喝西北風。”

“我…”

周小宇看著說完話就把自己頭挌到一邊,並躺下睡覺的秦初雅,張嘴說了一個我字以後,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

周小宇無奈的躺在**,睜著眼,腦海中總是出現“給孩子一個什麽樣的生活環境”與“拿什麽來養孩子”這兩句話,讓他內心澎湃不已,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夜,在**輾轉反側的周小宇失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