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回來了?”林初盛詫異。
她以為他會陪父親再多聊兩句,沒這麽快回房。
“你在我房間做什麽?”季北周喝了三四兩酒,有些醉。
“打掃衛生。”林初盛解釋,看了下房間,“好像沒什麽需要打掃,剛準備給房間通通風你就回來啦,喝酒不宜吹風,我幫你把窗戶關了。”
林初盛轉身關窗時,季北周已經走近。
她聞到了他身上隱隱的酒氣,很奇怪,卻不覺得難聞。
“我待會兒就退房回家,後天要走。”
“嗯。”林初盛甕聲應著。
知道他快走了,卻也沒想過這麽快,心裏忽然空了一塊。
莫名不自在。
季北周繼續說:“快過年了,我們保護區和電視台聯合搞了個活動,宣傳保護野生動物,會邀請明星和素人到保護區體驗參觀,你有時間可以來轉轉,車票住宿都可以報銷。”
“我有空就去。”林初盛抿著唇,“那你先休息,或者收拾一下東西,我先出去了。”
林初盛剛準備離開,季北周忽然伸手撐在了她後側的窗戶上……
一左一右,將她圈在尺寸之間,她呼吸一緊,往後一退,緊貼玻璃窗。
就連呼吸都因為他的靠近,微微滯澀。
“季北周,你這是……想幹嘛?”她問得謹慎。
喝了酒的男人,有點危險。
“你不知道我想幹嘛?”季北周笑著。
屋內一無暖氣,二未開空調,方才開了窗,涼風還滯留在屋內,隻是季北周倏然靠近,呼吸之間,酒氣辛辣。
落在她臉上,更盛燎原之火。
有什麽難以名狀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湧動。
林初盛的心跳突然變得很重,又急又亂。
“爸媽還在樓下,我先走了。”林初盛伸手試圖推開他。
突然……
手被摁住。
緊接著,整個手掌都被他攥著,按在了他的胸前,隔著幾層衣服,她似乎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還有急促的心跳。
季北周看著她,眼睛被酒水燒得有些紅,看著她,毫不掩飾……
熾熱,直接!
“你對我有感覺,為什麽不接受我?”手被摁著,又被他囿於胸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微乎其微。
“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談戀愛是奔著一輩子去的,季北周的工作遠在千裏,危險四伏,可能一年都見不到兩次,說實話,她心裏有顧忌。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如果不試一下,你又怎麽知道我們不合適?不能走到最後?”
他低頭,靠得極近時,呼吸蹭到她鼻尖。
輕柔,熱切。
呼吸熱了,心跳快了,林初盛隻覺得身子都酥了一半。
“試一下?”
“試著……跟我在一起,嗯?”
被酒水浸泡過得嗓子,越發低沉**,不停撩撥著她本就脆弱的神經。
“我覺得……”林初盛剛一開口,就被打斷。
“想好再回答。”
林初盛心裏本就亂哄哄的,他一說話,腦子更亂,便瞬間沒了一點主見。
“其實適合不合適,喜歡不喜歡……”他越靠越近,帶著酒氣的呼吸吹到她唇邊,“感受一下才知道。”
感……感受?
林初盛對他的話有些發懵,下一秒,他彎腰,略一偏頭——
兩人唇間那微不足道的距離。
瞬間消弭殆盡。
一刹那,房間的空氣都好似被抽盡,稀薄得缺氧。
那唇間的一絲熱度,好似火星隕落,瞬間融進她的皮膚,揚起熱風。
心髒蠢動,渾身燥熱。
淺啄一吻,林初盛整個人的意識好似被瞬間抽離,耳畔隻有急促紊亂得心跳,還有緊貼在他胸口的手心……
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撞擊手心。
手心發熱,她這心裏,又何嚐不是被撞亂得一塌糊塗。
“初盛,我想跟你在一起。”周遭絕對安靜,他的聲音便越發清晰,“那個活動,我希望你能來。”
氣氛被逼至最溫暖、最曖昧的一處。
林初盛大腦一片空白,背窗看著他,陽光落在他臉上……
冬日盡顯柔和。
——
季北周在林家並沒久留,他也沒什麽東西要收拾,退房後很快就離開了。
林初盛並沒送他,待他走後,程豔玲特意敲開她的門,數落了她一番,“小季要走,你也不送送人家,他喝了酒,一個人坐車多不安全啊,出事怎麽辦?”
“他能出什麽事。”
林初盛抿了抿唇,隻覺得喉嚨一癢,唇間似乎還殘留著他的熱度。
火燒般燙人。
你女兒都被他占便宜了,你居然還幫他說話。
“你這孩子,就算你們不是男女朋友,普通朋友,你也該送送吧。”程豔玲見她油鹽不進,歎了口氣便關門出去。
林初盛想著,季北周與家裏關係緊張,又喝了酒回去,會不會又生事端,沒去送他,也的確不禮貌。
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發信息,卻不曾想手機忽然震動,他打了電話過來。
按下接聽,她低低喂了聲。
“我要走那天,你也別來送我。”他聲音如舊低沉,“我不想跟你道別。”
她愣了下,季北周卻緊接說道:
“初盛……”
“你若來找我,我親自接你。”
林初盛心髒狠狠一震,低低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