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雨林草原,動物成群結隊聚集在河邊飲水逐鹿,長頸鹿悠閑漫步,大象結隊行動,亦有野虎藏於草叢,伺機而動……

距離上次圍剿蒼鷹的行動,隻過去了數天。

這裏卻已恢複常態。

巡查,救治野生動物,一切有條不紊。

**

林初盛是臨時決意過來,待不了太久,季北周太忙,顧及不到她。

離開的前一天,保護區正好來了一批新的誌願者。

年齡不一,有些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帶著這個年紀固有的朝氣,區內特意給他們搞了個簡單的歡迎會。

季北周忙得沒法照顧林初盛,“我讓黑子照顧你了,待會兒你去找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

林初盛笑著,卻還是依言去找黑子。

尋了半天,最後在一個僻靜無人處,發現了他。

正跟一個姑娘在說話,憋紅了臉,撓著頭發,手足無措,臉上就寫著兩個字:

害羞!

林初盛認識他也算有小半年了,尋常吃瓜永遠衝在第一線,說話大膽,頗不要臉,居然會不好意思?

“那個,有人。”

那姑娘先注意到了林初盛,用手不停將頭發別在耳後,也有些局促。

黑子心底懊惱,氣得咬牙:

這特麽是誰啊,打攪他的好事!

結果一轉頭,見是林初盛,火氣盡散,笑得狗腿,“嫂子,您怎麽在這裏?”

“來找你,歡迎會要開始了。”

黑子點頭,便和她介紹了一下這位姑娘,“……她叫肖瀟,學醫的,來這邊做醫療援助,上次出任務,她們醫療隊也過去了,聽說我們保護區醫療條件不太好,便主動過來當誌願者。”

“這裏條件不算好,留在這裏會很辛苦。”林初盛笑道。

“我已經最好準備了。”那姑娘說話時,又瞥了眼黑子。

黑子也偷偷瞄她。

兩人就在林初盛麵前,眉來眼去。

都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不敢緊挨著對方坐著,正好季北周托黑子照顧林初盛,兩人就把她夾在了中間。

林初盛覺得好笑又無奈,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為活體電燈泡。

——

歡迎會結束後,林初盛跟著季北周回他宿舍住,忽然湧入大批誌願者,房間不夠用,沒有獨立臥室可以安排給她。

回房路上,林初盛還在跟他說黑子與女醫生的事。

“……真的沒想到黑子會那麽害臊,居然會害羞,太好笑了,你都不知道他今晚偷偷看了人家多少次,搞得我很尷尬。”

兩人剛進門,林初盛剛推手準備進屋,季北周卻忽然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擄進屋,推倒在牆上。

“嘭——”門被撞上。

震得周圍空氣都跟著劇顫兩下。

林初盛還沒回過神,他整個人籠罩過來,壓著她的身體,將她摁在了牆上。

他的吻熱切滾燙。

“盛盛,你不知道分開這段時間,我究竟多想你……”

太熱了,空氣熱,身體熱。

林初盛實在受不住,心顫,腳軟,伸手推了推他。

季北周卻忽然托住她的屁股,將她抱起來。

身子騰空,林初盛心頭狂跳,心髒跳到嗓子眼,本能的依靠著他,摟緊他的脖子,他旋身,就將她抵在了桌上。

屋內沒開燈,星光微弱,潺潺流進室內。

黑暗中,林初盛聽到他解皮帶搭扣的清脆聲,他在脫衣服,腹肌整齊排列,肌肉線條極為分明。

大抵是經曆過一次生死,這一夜,兩人都有些放肆。

隻是在宿舍區,林初盛隻能緊咬著唇,不敢讓自己叫出聲。

某人卻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

“怎麽了?”

“沒那個東西。”季北周工作地方,怎麽可能攜帶**一類。

林初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柔軟的身體貼上去,輕輕吻著他的唇,小心克製,更甚撩撥:

“我那個快來了,安全期應該沒事。”

季北周聽了這話,血氣湧到一處,便再也忍不住了。

黑暗中,親密無間。

林初盛意識混沌著,聽到他說:

“……保護區新來了不少人,我跟領導請示過了,今年就回去。”

“其實安全期也不一定真的安全,要是有了,及時告訴我,我們結婚。”

林初盛迷迷糊糊的,也沒記住什麽,倒是結婚二字,聽得她心頭一暖,摟緊了身側的人。

**

清晨,天未亮

吳江準備出發離開,林初盛隨行,季北周再三叮囑,才依依不舍看著車子駛離自己的視線。

季北周折返去食堂吃飯,卻看到黑子目光呆滯,雙目無神得啃著一塊牛角麵包。

“怎麽?昨晚沒睡好?”

季北周雖然昨晚奮戰一宿,大早起來,精神極佳。

黑子強撩著困頓的眼皮看他,“我睡你隔壁。”

“怎麽了?”

“你那屋昨晚動靜那麽大,你覺得我睡得好不好?”

“動靜很大?”季北周挑眉,“我已經很克製了。”

“……”

黑子氣結。

狗隊長,還特麽要不要臉了!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不害臊,老子還要臉呢。

黑子一拍桌子,準備討伐他,結果卻看到一個身影走進食堂,火氣全消,忽然就像個小媳婦兒般忸怩起來。

季北周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姑娘與同行好友,瞧見他們也頷首點頭,隔著一段距離與他們打招呼。

“肖醫生,過來一起坐吧。”

季北周說完,黑子大駭,不停衝他使眼色:

你丫的搞什麽?我都沒做好準備。

“好啊,謝謝。”

季北周吃飯很快,吃完後,看了眼黑子,“你腿上的傷還沒好,待會兒讓肖醫生再給你看看,今天我帶新人巡邏,你就好好休息,或者帶肖醫生她們熟悉一下保護區的環境。”

黑子看向季北周,感激涕零,隻覺得他周身都散發著一股普度眾生的光芒。

可接下來他卻補充了一句:

“你負責晚上值班。”

“……”

晚上有巡查,自然也有值班人員。

黑子氣結:

你丫是成心不讓我睡覺啊。

不過白天有機會和喜歡的人親近,黑子晚上值班,也是鉚足了勁兒,哼著歌兒,精神奕奕。

他此時終於明白:

為什麽嫂子來得那幾天,隊長天天像是打了雞血,容光煥發。

**

林初盛隨吳江回國,途中特意去了趟於奔養病醫院探望。

於奔畢竟年輕,從死亡線掙紮回來,身體恢複極快,聽說保護區一切正常,有許多誌願者過去,還有捐款物資,發自內心的高興。

隻是聽說黑子有了喜歡的人,那姑娘對他也有意思,便覺得這世界玄幻了。

“他有對象不是挺正常?”林初盛笑道。

“我說那混蛋傷沒好就往保護區跑,還說什麽最近區內太忙,擔心隊長忙不過來,我看他是奔著人家姑娘去的吧。”

“腿都瘸了還想著泡妞,也算身殘誌堅吧。”

“之前還總往醫院跑,說來看我,分明是借探病打掩護。”

……

盧思楠看著他,默默吐槽:“你當初追我,不也是討好我爸跟我哥,以他們為掩護接近我?你好意思說別人?”

於奔氣結,隻覺得胸口悶悶的。

林初盛卻忍不住笑出聲,盧思楠真的天生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