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一屁股坐在**,不知道這事兒該咋辦,想要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隻能問孫慧慧,可他見過孫慧慧這麽多次,她一個字都沒提,孫慧慧是恨自己嗎?恨自己在她離開時沒追上去?
這事兒他不敢跟任何人說,即使是大妹也不敢提,不過他剛才那麽一嘴,恐怕徐馨已經懷疑了,李沐愁得直揉腦袋,離開家開車往春城走,這一路他都在想孩子的事兒。
原來那個辦公室還沒退,李沐進了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話發呆,假如徐馨能把孩子接過來,自己該怎麽麵對媛媛?孫慧慧真會同意徐馨幫她帶孩子嗎?
就在李沐一臉糾結的時候,電話響了,來電話的真是徐馨。
“李沐,慧慧不讓我把孩子帶到春城去,這咋整啊?於永和是癌症晚期,已經下病危了,花錢也治不好,現在就是在醫院等死呢,慧慧婆家已經放棄了,每天就過來看看,根本沒人替換慧慧。
如果公司現在不是很忙,我就留在永川照顧媛媛吧,白天還能替慧慧一會兒,起碼讓她睡會覺。”
李沐心裏一陣發堵:“那就得辛苦你了徐馨,我往羊城打電話,讓公司再派個人過來跟崔岩一起跑,先把業務正常開展起來,公司這麵你放心吧,缺錢你先花存折上的,公司這麵有我呢。”
等徐馨掛了電話,李沐把電話打給了楊繼紅,大概情況一說,楊繼紅表示明天就派個業務員過來,李沐這才把心放下。
他估計孫慧慧不讓孩子來春城,就是怕他跟孩子接觸太多,他很不理解孫慧慧為啥怕媛媛跟他接觸,即使媛媛是自己的女兒,孫慧慧沒同意他也不敢把事兒挑明,回家看看母親又囑咐一下李泉,李沐連夜開車回到了春城。
外貿公司的裝修很快,原本就是寫字樓的底子,隻是隔了幾間辦公室,鋪上地板擺好家具和辦公設備,基本上就齊活了,隻是公司暫時就崔岩和王彤兩個人。
三月中旬輝山的出口單子就傳到了公司,出口的地點都是韓國和日本,品種居然有十幾種,光抽樣檢測和報關崔岩和王彤兩人就忙了一周,這還是各個部門都有熟人,而且輝山每個月都在粵省有出口記錄。
其實輝山的出口業務去掉交稅,公司賺的錢並不太多,但春城費用也低,李沐現在要的就是業績,他要盡快讓東北亞商貿成為外貿行業的旗艦。
丁賀在羊城的移動通訊和上海的移動尋呼業務進展迅猛,幾乎天天在香港等貨,不知道為啥,在懷疑媛媛是自己的孩子後,李沐居然覺得對不起丁賀,每天都不等丁賀來電話,就先給打過去,據丁賀說,移動尋呼業務很快就能全國開花,頂峰商貿的曆史使命也就該結束了。
她有兩個選擇,一是徹底變成移動公司的高管,就像王倩一樣,不過以她的海外背景可能性不大,還有就是再注冊一家公司從頭開始,當然有關部門會給她一些新資源,生意會好做得多。
丁賀已經著手注冊新公司,暫時不想跟鼎昊和通河的水廠扯上關係。
“不是說移動業務發展很正常嗎,你為啥還要再注冊新公司,鼎昊和水廠都是你的,你把公司重組不就可以了。”
丁賀歎了口氣:“有些事你不懂的,我一定得脫離鼎昊和你,我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說不準明天我就要去泰國接受家族企業,到時候我的身份就完全變了。
雖然我以前跟王倩和寶豐走得很近,但也不排除他們時時刻刻在監控我,你做的是合法生意,最好不要沾我這樣的海外關係,很危險的。”
丁賀這番話讓李沐心裏五味雜陳,丁賀這番話等於在告訴李沐,他倆是一段沒有未來的愛情。
或許是感覺到了李沐心裏的變化,丁賀幽幽地歎了口氣:“李沐,有時候愛未必就會圓滿,有時候遺憾或許是世間最美好的回憶,我一直回避結婚的事,其實不是不愛你,是不敢麵對那種幸福。
我有無法掩蓋的過去,還有抹不掉的身世,這些東西都可能讓我的愛人隨時處於危險之中,就像咱們去泰國找阿魏,其實那段經曆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上危險,我已經不止一次跟死神擦肩而過了。
我十六歲時中了一種毒,這輩子也不會再有孩子,跟你結婚不是在害你嗎。
我隻要一天不離開中國,就會跟你在一起,哪怕你又有了別的女人我都不在意,因為我無法給你一個正常的家。
好好經營你的夢想,不管我在哪兒都會時時關注你,看著你成功的。”
結束通話李沐呆呆地看著窗外,丁賀說這些咋好像隨時都能失蹤一樣?上次去泰國隻是遇到了大巫師就差點喪命,如果丁賀一個人去麵對她繼母的家族,跟送死有啥區別?李沐越想越害怕,可他知道丁賀離開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告訴他。
這一夜李沐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李沐讓崔岩在報紙上發招聘信息,以目前的業務量來看,光輝山藥業一個單位,兩三個人都忙不過來,而且崔岩她倆也不可能一直在春城,鼎昊還有不少業務需要她們倆。
徐馨隔幾天就來個電話,李沐還跟媛媛通過話,聽到媛媛在電話裏喊舅舅,李沐說不上是啥滋味。
於永和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用徐馨的話說就是等死了,孫慧慧白天晚上都在醫院,把媛媛徹底交給了徐馨,所以徐馨現在根本回不來。
崔岩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李沐跟她商量以後,決定回羊城去看丁賀,不知道為啥,李沐總覺得跟丁賀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得按天計算了。
回到羊城李沐直接去了丁賀家,一看家裏的樣子,丁賀好像幾天都沒回來住了,李沐把家收拾一遍,還換了**用品,這才給丁賀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