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這句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因為陳鵬腦袋裏有彈片的事連丁賀都不知道,李沐通過號脈居然就能號出來,這簡直太神了。

陳鵬眼睛一瞪差點坐起來,那個老軍醫趕緊把他按住了:“陳主任您可別激動,激動對您很危險。”

陳鵬眼睛有些發紅,像是追憶一樣仰著頭想了片刻:“小李啊,你是第二個說我這病能治的人,不過第一個人我已經找不到了,我這頭疼病並不是每天都犯,但一犯病頭疼欲裂,連帶著呼吸都困難,你能不能先讓我能正常工作,現在好多事需要我處理。”

李沐點點頭:“我先用針灸幫您疏通一下瘀阻的心經和肝經,把邪火泄掉,然後回去幫您配藥,給您用的藥得提純一下才行,所以得等兩天。”

說著話李沐拿出銀針,準備給陳鵬針灸。

這時那個老軍醫一把將李沐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李大夫,老首長的血管瘤不止腦幹有,心肺處也有,你下針一旦砰破了後果很危險,吃藥我沒意見,但針灸我不敢做主。”

還沒等李沐說話,陳鵬輕聲說了一句:“我信得過小李,讓他試試吧,我這把老骨頭本來就沒啥用了,紮死了算我的。”

兩個軍醫和周書記都滿臉緊張地看著李沐,李沐笑了笑:“不必緊張,我這針法比較特殊,能快速激活血脈,心與小腸相表裏,首長虛火內燥,行針後恐怕會排泄,所以最好先做個準備。”

那兩個軍醫連忙讓護士拿來便盆放在陳鵬的身下,李沐將銀針消毒後,一針紮在了陳鵬的極泉穴上。

手少陰心經是打通心經的主要經絡,中醫都知道,區別就在於手法,李家的金針續脈傳自古法,以震**引發金針共鳴,再佐以藥湯有起死回生的神效,當初陳鵬閉氣假死,李翰林就是用此法治好的。

隨著第一根銀針入穴,安靜的病房內居然有了一絲嗡嗡的蜂鳴,隨後是輕靈、少海、靈道,銀針刺入的越多,蜂鳴聲就越清晰,兩個軍醫已經張著大嘴湊到了病床前,兩眼死死盯著李沐的手。

李沐行針手法古怪,右手施針,左手食指卻沿著經絡虛空顫動,而且左手的手掌和指尖,就像被水燙了一樣泛紅。

一個老軍醫興奮地問道:“李大夫這是在用氣功行針嗎,我看你這左手像是朱砂掌啊。”

李沐笑了:“我可不會氣功,隻是吃了點中藥讓手發熱而已,梳理手少陰心經用朱砂掌的熱力梳理也可以,但效果沒有針灸明顯,而且我也不會奇功,所以隻能用藥力引動銀針共鳴,當然這是我家傳的方法,並不適合所有中醫。”

說話間銀針已至少府,陳鵬從腋下到手掌這一條經絡上不但紮滿了銀針,而且一道紅色的脈絡清晰可見,他原本蒼白的麵色已經開始泛紅,鼻窪處已經見汗了。

一震汩汩的聲音過後,一股惡臭充斥了整個病房,陳鵬老臉一紅長出了口氣:“好幾天沒痛快了,這下子感覺身子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多日靠灌腸排便,腸道的淤堵並不能得到解決,沒想到李沐隻紮了幾根銀針,就讓陳鵬排出了多日的宿便。

泛紅的手掌依舊沿著心經脈絡來回遊走,距離銀針隻有不到一厘米,讓陳鵬感覺像在做紅外線理療一樣,很快就麵色潮紅流了不少汗,看向李沐的眼神越來越激動了。

“你姓李還是來自吉春,我跟你打聽一個人,以前在吉春中醫院,有個叫李翰林的中醫你可認得?他現在在那兒。”

李沐歎了口氣:“李翰林就是我父親,我這身醫術就是家父所教,不過我父親幾年前就去世了。”

陳鵬兩眼一瞪就要坐起來,卻被李沐一把按在了**:“您別激動,有什麽話等我行完針再說。”

說著話李沐已經開始紮支脈的穴位了。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陳鵬已經大汗淋漓,整個病房內味道極其難聞,李沐這才將針拔下,讓護士將陳鵬用被子蓋好,以免邪氣入體,然後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

陳鵬眼睛通紅地看著李沐:“從你開始紮針我就覺得很熟悉,雖然我當時閉氣昏厥,但你父親紮了幾針後,我就已經有知覺了。

那種嗡嗡的蜂鳴聲我記得很清楚,還有那種炙烤一樣的熱感也是一樣的,再加上你也姓李,還是來自吉春,我就有些懷疑了,沒想到你還真是恩人的兒子。

可我從平反後派人去找過兩次都沒找到,中醫院的人說你父親很多年前就離開中醫院不知去向了,這些年你父親在什麽地方?”

李沐歎了口氣:“我父親72年就被打成現行反革命進後被關進勞改隊,81年才平反,不過第二年就去世了,他給您看病的事我知道,不過父親好像也不知道您的名字,他隻是說救過一個吉省最大的走資派。”

陳鵬一愣:“他就是72年救的我,難道是救了我不久後就被抓了嗎?可我派去的人為啥說找不到你父親?看來我真要好好查一下了。”

李沐搖搖頭:“沒必要了首長,當年那場浩劫毀了不止一代人,據說中醫院那夥造反派後來都走了,醫院的檔案估計也都沒了,不過我父親說抓他的就是帶您去醫院的那個造反派頭頭,具體咋回事他應該清楚。”

陳鵬歎了口氣:“那個造反派頭子武鬥時被打死了,否則我怎麽會派人四處找你父親,看樣子你父親是被我連累了,我對不起你們李家。”

李沐苦笑了一下:“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父親臨終時並不後悔救您,現在我不是又來給您看病了嗎?看來我們李家跟您有解不開的淵源啊。

等您消了汗就可以換幹淨的衣物了,但先不能洗澡,我今天就回去配藥,隻要您以後按時吃藥,這個病即便不能根除,但也會漸漸好轉的。”

看陳鵬汗也消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李沐又交代了軍醫幾句,就起身要往外走,那個老軍醫一把拉住了李沐。

“李醫生,你說你弄的中藥得提純,如果方便的話可以來我們招待所弄,我這兒就有提存設備,你需要啥藥材我也可以給你準備。”

李沐想了想:“對於陳老的用藥有好幾種,我給你幾個方子你去找藥材,都必須是野生的優質藥材,有一味主藥你們弄不到,我還是得回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