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拿出一瓶俄國的虎牌酒:“這種酒針對性就極強,另外我也看過羊城的藥材市場,鹿鞭的需求量很大,尤其是鮮鹿鞭。

我想弄一種三鞭酒,效果我能保證,甚至比虎牌海妖猛,價格也不會特別貴,又沒副作用。”

丁賀點點頭:“你這想法倒是不錯,但現在養命酒好鹿茸血酒的市場還沒完全打開,即使你有這想法,最好也等鼎昊將全國銷售網絡鋪完再著手,那樣不但節省營銷費用,鋪貨也快。

如果你是怕宏源藥廠沒事幹,這不是三寶酒初加工都給你了嗎?宏源藥廠能不能幹得過來我都懷疑呢。”

李沐無奈地點點頭不再說啥了。

丁賀事事都考慮在前麵,李沐總感覺被牽著鼻子走,雖然他佩服丁賀的商業頭腦,但這種感覺卻讓他不爽。

主管離開後,丁賀拉著李沐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強勢了,其實我沒多少時間管你,除了那個移動尋呼外,我還會有別的生意,我是想你盡快進入角色,能獨當一麵。

現在你除了研發有優勢外,做生意就是個菜鳥,你看看藥廠的職工,他們的全指著你開支養家糊口,你的一個錯誤決定,就可能砸了他們的飯碗。

國企還能去找政府幫忙渡過難關,私企卻沒人管你,所以用如履薄冰來形容一點不為過,我希望你多動腦少衝動,跟不要在意別人如何看你,因為你身後擔負的可是整個企業。”

丁賀的話讓李沐感觸良多,丁賀強勢是真的,但對自己的信任也是真的,他要把醫美和中藥產業交給自己,並不是為了甩包袱,而是真想把品牌當事業做,希望自己能做個稱職的守業人。

晚上丁賀很快就睡著了,看著睡夢中依舊皺著眉的丁賀,李沐覺得很愧疚,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女人,擔負的東西太多,即便如此還要處處替自己著想,李沐都響抽自己幾個嘴巴。

第二天再去輝山,關於合作細節的談判進展很順利,三寶酒的產量很大,而且生產工序也很簡單,雖然利潤點低,但灌裝車間幾乎都是自動化,成本一樣低,輝山藥業正好彌補了車間的空窗期。

輝山賓館餐廳,陳總端著酒杯笑著對丁賀說道:“我接觸那麽多客戶,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你丁總,幹練睿智,拿得起放得下,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丁賀笑著跟陳總砰了下杯:“您這是捧我了,正因為我年紀小經驗不多,所以才會謹小慎微,合作是雙贏的,一旦出現問題,雙方都不好看,我不想失去陳總您這麽重要的合作夥伴,所以就更得事事想在前麵,您說對吧。”

陳總又舉著杯看向了李沐:“八仙洞品牌能有今天,應該跟李總的研發密不可分,現在大公司都有專業的研發團隊,這才能保證企業長足穩定發展。

你看我們輝山藥業,企業投資這麽大,卻隻能做代工,原因就是沒有自己的產品,我們也在搞研發,可搞了兩年也沒什麽能立住的產品,所以李總絕對是鼎航的定海神針。”

李沐看著陳總笑嗬嗬的樣子,心裏一陣發寒,如果自己跟丁賀不是那種關係,如果丁賀是個小心眼兒,完全有可能因為陳總這一番話,跟自己心生芥蒂,這是**裸的捧殺和離間。

李沐哈哈一笑:“陳總客氣了,我就是個書呆子,根本不會做生意,丁總能給我機會搞研發都是看得起我,我也是摸石頭過河,邊做邊學,等有機會也參觀下輝山的研發中心,好好學習學習。”

陳總說著好說好說,幹了杯中酒,看著李沐的眼神充滿了欣賞,李沐被看得心直發毛,趕緊把頭轉向了輝山的副廠長。

酒會也算是送別晚宴,等陳總等人離開,丁賀瞟了李沐一眼:“陳總想挖你啊,這麽明目張膽,你倆私下有啥貓膩嗎?”

李沐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你可別逗我了,我自己的廠子還哭不過來呢,還能給別人家哭墳去?陳總是老油條,跟他打交道真得多加小心,難怪你讓我事事多個心眼。”

丁賀倒了兩杯茶,遞給了李沐一杯:“所以我讓你把初加工做細了,輝山的研發中心設備應該是一流的,別讓人家探了底去。”

李沐哈哈大笑:“你這麽說就證明你根本不懂中藥,一樣的配方,哪種藥先下鍋都不一樣的,我就是把方子給他們,他們做出來的東西,跟我弄的也絕不會一樣。

宏源藥廠就在做散白酒和鹿茸血酒,可我要是一走,這兩個產品就立刻就得停產,原因很簡單,關鍵的東西除了我以外,誰都不會。”

丁賀這才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現在國內知識產權保護還不完善,而且專利權也沒跟國際接軌,人家把你的東西偷去,在國外一樣申請專利,到時候咱們就被動了。”

李沐信心十足地拍拍胸脯:“放心吧老板,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丁賀一下撲到了李沐懷裏:“討厭,誰是你老板,你以後遇事多動動腦,知道嗎,嗚……”

回到羊城稍事休息,丁賀帶著李沐轉了轉買了些東西,在丁賀的強烈要求下,李沐帶上司機開著那輛皇冠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李沐開車的水平丁賀一百個不放心,不過帶上個司機就當是私教了,等車開到天津,李沐的車感已經沒問題,就打發司機飛回去了。

開著車往沈陽走,一過山海關明顯感覺到不一樣,這一路從南到北,無論是公路建設,還是城鎮的規模,南北差異讓李沐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又想起了丁賀說的月工資差異。

改革開放的紅利麵向的是全國老百姓,跟不上形式怨不到國家,得怨你自己認不清形勢,李沐對宏源藥廠的改革已經有了新思路,隻不過能否真正實施,他自己心裏也沒底。

李沐把車開到家的時候,別說是大妹和李泉,就連左右做生意的鄰居也都來看,這年頭根本沒有誰家能買得起轎車,連買個摩托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