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離開風隱國

在這漆黑的暗道裏,他吹出來的熱氣帶著幾分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蓧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你覺得呢?”

“不是那個戰無雙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聳聳肩膀蓧雅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冷邊寧眨眨眼睛,在這有些係黑的暗道裏看起來十分的撩人,那長長的睫毛像是一隻蝴蝶。

蓧雅心虛的後退了一步,搖搖頭,“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這件事,她也想知道,怎麽人人都不信呢?

不過自己也說不清楚,他不信就不信了。

見她也極為苦惱的時而蹙眉時而搖頭,時而歎息時而無奈。冷邊寧倒是別過眸子,唇角帶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

也許她說的是真的,那麽她就是自己過了這麽多年。

不想去問她為什麽單身一人,也不想問她以後有什麽打算。

他真的很想問她,是否能在喜歡自己一次?

突的想起什麽,他一手抓過她的胳膊,一眼就瞧見了她手上那淡紫色的紫玉鐲子,而後眼中帶著一股酸澀,他沒有在說話,而是向著前麵走去。

蓧雅看著莫名其妙的冷邊寧,想要去問,可是由他領著還不覺得什麽。這次他鬆開自己的手腕,這路坑窪不平,走起來十分的艱辛。

眼看著冷邊寧越走越遠蓧雅的心中莫名的帶著一股擔心和害怕。

他不會就要將自己丟在這黑咕隆咚的破地道裏麵吧?還有這地道到底是通向何處的?為何走了這麽久也沒看見一條出路?除了每隔十幾米二十幾米的牆上有一顆似是發光的石頭外,蓧雅幾乎是看不見前方了。

前方,冷邊寧的身影不見了。

蓧雅的腳步一頓,揉了揉眼睛,她再也沒有看見前麵到底是誰。

嘴角一抽,她的臉色也發白了不少。

自己不過是說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耶,也沒有說謊啊?

知道會得罪冷邊寧,她倒是情願說,小布丁的爹已經死了,或者自己幹脆就是被拋棄的!

她自己倒是不怕不吉利,無非,死了就死了。那個討厭的人送給自己一個無比貼心的小布丁之後,她也沒什麽可怪罪的了。

甚至,她有時候心裏還十分的感激。

可是眼前怎麽辦?冷邊寧不見了,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躊躇在這片黑暗中,不知道前麵的路有多長,不知道後麵是否能回頭。

咬著唇,蓧雅此刻感覺無比的孤單。

她是個孤兒,被徐家收養,然而卻被徐雲朵認為是多餘的人,徐老爺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越到最後她幾乎也發現徐老爺對自己根本是越來越冷落。

更加讓自己難堪的是,她被二娘欺負,被徐雲朵欺負,然後跑出來躲在河邊,偏偏一場大雨讓她躲進了不遠的山洞,而山洞那個可怕的人更是無情的占有了她。

吃了悶虧,蓧雅卻明白,原來的自己根本就是不忍責怪那晚的男子,想要獨自承受卻沒想到意外懷孕,懷孕還被徐家上下知道了!如果不是現在她實在沒看出當時的二娘和徐雲朵有什麽不正常的表現,她都會懷疑那晚山洞的男人就是那個徐雲朵她們母女導演的!

而後,她被趕出了徐府,徐老爺的無情,二娘的冷酷。她獨自暈倒在小河邊。

也許她該感謝命運,是仗劍救了她,將她安置在酆都城,而她慢慢的帶著孩子在酆都城總算可以安妥了,沒想到樓傲天的事件她被迫留在了王府。

也許一切都還算順利,雖然風天闌有些臭屁,偶爾有些腹黑,但是總算在王府的一段時間她過的還算瀟灑。

可是偏偏,她碰見了個不該碰見的惡魔,她一度以為是白馬王子的人。

一切緣起緣落,她好不容易放得開,卻又卷入了皇宮之中,如今,老皇帝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竟然非要將自立為妃子。自己討厭皇宮,討厭權勢,要的隻是自由。

她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竟然如此的走厄運?

明明隻有三天的考慮時間,明明生死要拖住最後的七天看看,可是冷邊寧不顧自己的醫院硬是將自己拉到了這個暗道中!如今好了!他卻突然莫名其妙的丟下了自己跑了!

蓧雅想到這,默默的在一個牆角蹲下,她覺得,生活在古代這個隻有權力不平等的社會真的是太太的辛苦了。

眼淚一滴滴的掉下,她抿著唇,無聲的哭泣。

如果說,她的穿越注定是死亡,那麽她也隻能是任命。

深呼吸一口氣,她隻是希望小布丁能好好活著,畢竟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

身子抖了抖,她隻感覺脊背一片冰涼。

如果是要死了,那她哭一哭還不行嗎?

想到這,她幾乎哭的是更加的肆虐。

抽抽泣泣哭的好不難過。

突然一聲低低的歎息,蓧雅心中一驚抬起頭,昏暗的暗道裏,冷邊寧的臉上帶著無奈,他此刻正站在距離兩米左右的位置上,雙手環胸,一張臉上帶著與平時溫柔不符的冷峻。

然而眼底卻閃過了一抹難以掩飾的心疼。

默默的將絲帕遞給她,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愕然,“哭什麽?”

蓧雅冷哼一聲,沒有接他的手帕,而是在懷中拿出自己的手帕擦起了眼淚。

見她不語,冷邊寧將手帕揣到袖子中,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低沉,“走吧,我都為你準備好了。”

“什麽?”蓧雅抬起頭,臉上詫異的看向冷邊寧,他為自己準備了神馬?

見她滿臉的迷茫,冷邊寧歎了口氣,“馬上就到出口了,我們走快點,不然天亮了你就走不了了!”

蓧雅好奇的跟在冷邊寧的身後,一雙眸子向著前麵掃去,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就在蓧雅差點摔個大馬趴的時候,冷邊寧一下扶住了她。

“小心點。”聲音雖冷,他的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慢牽著她向前走去。

又走了幾乎近半個小時,蓧雅這才感覺走到了盡頭,然後冷邊寧略微轉動了一下牆上的開關,一個厚厚的石門打開。

前麵一片光亮。

三個人舉著火把看著冷邊寧,聲音統一又威嚴,“見過主子。”

蓧雅環視了一下四周,對這個小院略微有些熟悉感,突然想到自己似乎第一次見到冷邊寧時他就坐在這個小院裏彈琴,原來竟然是跟皇宮連接的一個密道。

冷邊寧點了點頭,掃視了一下三個人,“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三人中唯一一個女子點了點頭,女子長得極為冷豔,一雙眸子帶著一絲讓人不忍直視的淩厲。

冷邊寧頷首看了一眼身邊有些摸不到情況的蓧雅,接過另外一個男子遞過來的包裹塞給蓧雅,“這裏是我派人給你準備的衣服和一些錢財。另外我會派知音知畫一路上保護你。剩下的,就看你的命了!希望你能逃出去,畢竟還有一絲希望不是嗎?”

蓧雅錯愕的看著冷邊寧,沒想到他竟然能幫自己逃出皇宮。

本來對他意見極深,也不想說話的,可是此刻蓧雅還是有些哽咽了,她的聲音很輕,“小布丁……”

“你放心,等你安全了,我會派人把小布丁給你送過去。”冷邊寧點了點頭頭,看也不看蓧雅一眼便看向其中的一男一女。

“知音知畫,你們二人跟隨我多年,也該明白你們的職責吧?”

“屬下明白。”叫知音的男子是一頭不長的碎發,而知畫則是剛才那個冷豔的女人。

“如果一旦被截住,第一,是用生命送蓧雅走。第二,如果做不到第一條你們懂。”一句話,二人都一稟,而後沉重的點了點頭。

蓧雅好奇的看著二人,他們的武功很好吧?

馬車是平常的馬車,趕車的人就是知音和知畫,蓧雅上了馬車,車內有些簡單的日用品。

冷邊寧看了一眼蓧雅,“快馬一天一夜可以出風隱國,而馬車的話則需要兩天兩夜。所以,如果你們堅持到了戰天國,則幾乎是安全的了。”

蓧雅點了點頭,此刻她看向冷邊寧也是帶著一絲不舍。

畢竟,她曾經是喜歡他。畢竟,他也算這裏的朋友。畢竟,要離開的人都是心裏悶悶的。

冷邊寧轉過頭,背對著蓧雅擺了擺手,“出發吧!”

蓧雅隻感覺馬車在徐徐前進,而冷邊寧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看不見。

蓧雅的心裏瞬間沉重了不少。

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事。

如果因為自己連累了別人,蓧雅搖搖頭,她也希望小布丁沒事。

知音人比較悶,知畫的人比較傲。二人都是很少言語的人,而一路上二人幾乎能不交談則不交談,遇到打尖住店的時候二人則用最少的字做最深的交談,比如:

“新銳客棧。”

“好。”

“前麵酒樓。”

“好。”

二人就是如此的簡單的對話,然後整整一天,直到傍晚,三人來到了一家新銳客棧。

新銳客棧,是屬於江都和南都的交界處,隻要三人再堅持個一天一夜,也就出了風隱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