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夏暮嵐的婚禮2
看著煬書睡著了,夏暮嵐吩咐秋虹道:“你去給廚房說聲,備下醒酒湯,明日一早就要用。”秋虹應是,退下了。
夏暮嵐的另一個陪嫁丫鬟秋蘭進來看了眼在地上酣睡的煬書,幾步走到夏暮嵐的身邊,行了一禮,才壓低了聲音道:“跨院裏的燈一直亮著呢,奴婢聽人說,那邊還等著煬爺過去呢。”
夏暮嵐的眼光微閃,看向已然沉睡的煬書唇角泛起笑意道:“不用管她,讓她等著去。”
秋蘭應是,扶起了夏暮嵐伺候她梳洗。
到了第二日,煬書從睡夢中轉醒,頓時感覺頭疼欲裂,這時秋蘭遞過來了一碗醒酒湯,煬書喝下,過了一會大覺好多了:“怎麽這麽快就有醒酒湯?”
秋蘭在一邊笑道:“煬爺,這是公主昨夜就讓人備下的,就等著煬爺醒來讓煬爺喝的。”
聽言煬書的心裏一暖,晨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剛梳洗罷的夏暮嵐從屏風裏轉出去,冷冷的瞪了秋蘭一眼,秋蘭臉色微白的呐呐住口。夏暮嵐看煬書清醒的差不多了,臉上微微有點不自在的向房間裏伺候的丫鬟道:“你們都退下。”
秋蘭與秋虹聞聲退下,夏暮嵐走到煬書麵前踢了他一腳,麵色微紅:“過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煬書從地鋪上起身,與夏暮嵐一起走到床前,夏暮嵐指著**的白綢巾眼光閃閃的掠到別處:“這個,你想個辦法。”
煬書一看也是紅了臉,雖說他之前也有伺候這方麵事情的丫鬟,但是為了崔寧也都遣散了。一時兩人紅著臉僵到了床邊。夏暮嵐看他沒有辦法,不耐的摘下頭上的金釵,伸出小拇指劃了道小傷口滴在了白綢巾上。
煬書微驚:“公主不可!”自然的拉過夏暮嵐的手想要查看傷口卻被夏暮嵐用力的抽回,心裏有點小失落,接著又自嘲。他記得自己不能負了崔寧,所以對於夏暮嵐的作為也就坦然了。
夏暮嵐微微垂眸。掩去了眼裏地微芒:“你可不要跟煬阿姆說破了。”
煬書笑著答應了。兩人一起去拜見父母。煬書生母盧氏接過侍女遞過來地白巾一看。麵上有疑惑之色。夏暮嵐拉著她地手。幾不可察地搖頭。婆媳倆一對眼。盧氏立馬明白了。臉上浮現出愧疚之色地拍著夏暮嵐地手背:“好孩子委屈你了。”說著靠近了夏暮嵐低聲道:“第一次地女子。走路總要有點瘸地。”
夏暮嵐臉紅地低了頭。盧氏低聲道:“可要讓她過來拜見?”
“煬阿姆你說呢?”夏暮嵐地眼角也閃著光芒。兩人地目光一對。立馬露出了心照不宣地笑容。煬書在身後疑惑道:“阿姆。你們在說什麽?”
盧氏慈善地笑著道:“我們婆媳倆說悄悄話。你不用聽。”
煬書看兩人和睦地景象。眼中有微微地失落。要是崔寧也能跟母親這般相處就好了。強壓下內心地失落。煬書看著盧氏地臉色還好。試探地問:“母親。昨晚小寧也嫁進來了。是否要讓她過來拜見?”
盧氏地臉色一沉,就在煬書以為她不會同意的時候,盧氏才陰著臉道:“當然要來,不過是個無名的收房丫頭,難道還敢不到正妻麵前立規矩麽!”
煬書的心裏微微一驚,但是想想母親能讓崔寧進門已經是忍了很大的一口氣。就怕崔寧過來母親會忍不住把氣撒到崔寧的身上,煬書心裏懊惱,但想著隻要這關一過,以後在慢慢想給崔寧要名分的事也容易些。所以就同意了。
崔寧昨晚在跨院裏等了煬書一夜,原本是說好下半夜到她屋子裏來的,可是最後還是沒有來。氣的她一晚上沒有睡,就在房間裏癡癡地等著。到了早上聽見煬書叫她,也就帶著怒火,怒氣衝衝地來了。一跨進正房的門,看見了煬書的生母盧氏正坐在首座的太師椅上喝著早茶,而那個公主則坐在右邊的太師椅上,正斜眼瞄她。
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崔寧死死的捏緊了拳頭。
煬書在盧氏的後麵給她捏肩。看見了崔寧進來,隻希望著她能乖巧一些討盧氏的喜歡,誰想到她一進來就杵在那裏,不光不行禮不說,還拿著要吃人地眼神瞪著公主和自己的母親。想想昨夜自己跟公主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會怨恨,和以往在母親麵前常說她的乖巧,煬書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盧氏瞟了站在門口的崔寧一眼,重重的放下了茶杯,聲色俱厲的向崔寧道:“不過是個還沒有收房的丫鬟。見了少奶奶也不知道下跪!懂不懂禮數!”
崔寧一僵。眼角地餘光看見煬書一直衝她使眼色。內心地怒火讓她壓了又壓,動作僵硬的行了個半禮。也沒有下跪,行完禮就這麽直直地瞪向夏暮嵐。夏暮嵐的眼角含笑,低垂下眼眸不與她對視。
見崔寧隻行了平輩間的半禮而且還拿著那樣的目光瞪著夏暮嵐,不光是盧氏怒了,就連煬書也生氣了,在他看來,他能和崔寧在一起,都是公主的成全和忍讓,可是崔寧居然還這樣看著公主!
盧氏氣的拍桌子,喘著粗氣怒道:“子清!你看看,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不敬正房不懂孝道!你真要氣死阿姆麽!”
煬書急了,連忙幫著拍盧氏的胸口讓她順氣,一邊向崔寧帶著微怒的低喝:“小寧!快行禮!”
崔寧僵著不動,視線火辣辣的像是能把盧氏吞掉。盧氏怒極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盅登時摔倒了地上去:“我不用她行禮!免得折壽!”
“子清,明天你就把她給我趕出去!她不走我走!”盧氏高喝一聲,已是氣的喘不過來氣。夏暮嵐連忙幾步走過去扶著她,拍著她的胸口道:“阿姆,人都進來了,何必生氣。”
煬書先是向夏暮嵐投去感激的一眼,夏暮嵐沒有理他,他低低的帶著懇求意味的喚了聲娘,盧氏拍著胸口不理他。煬書又看向崔寧,眼中帶著難見的哀求,和怒意喝道:“崔寧!”
怒火燒心的崔寧猛然清醒過來,她看向煬書,她的丈夫,她的愛情,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為什麽到現在卻這麽的艱難?煬書眼裏的懇求是那麽的明顯,崔寧的心微微一軟,為了喜歡的人,她就再退一步。
“啊姆。”崔寧喚了盧氏一聲,聲音裏帶著示弱的味道。盧氏把眼一瞪,嚴厲道:“誰給你的資格叫我阿姆?!”
崔寧的臉一僵,站在原地眼神像是要往盧氏的身上戳幾個洞來。
煬書心裏急的火燒火燎的,帶著一點責怪味道的喚了聲娘。夏暮嵐慢慢的拍著盧氏的後背,輕聲道:“阿姆別怪她了。想是從來沒有學過什麽規矩,難免出錯。何必因為這個置氣?等過幾天找人教教她規矩不就行了?”
盧氏的眼光微閃,看向夏暮嵐的時候多有讚歎和欣賞。崔寧看見,原本被壓在心頭的火立馬竄起,她指著盧氏的鼻子罵:“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倆分明是串通好的!要不是你是煬書的母親,別想我叫你一聲啊姆!你也不過是一個被抬舉起來的小妾,別當我不知道!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娘不伺候了!”
要說盧氏剛剛還有點做戲成分在裏麵的話,現在她是真的怒了!崔寧說的不錯,原來的正房不育,隻有她生下了煬書,所以在正房病死的時候,才將她抬做了正房。這本就是她的心病和傷疤,一般她到那裏去,也從沒有人敢掀這段往事。現在卻被崔寧指著鼻子罵!一時怒極攻心,給暈厥了過去。夏暮嵐驚叫一聲,連忙叫丫鬟把她陪嫁的藥拿過來。煬書又驚又怒,看著崔寧冷冰冰的臉不由得怒喝:“崔寧!你到底想怎麽樣!”
崔寧麵如寒冰的看了一眼暴怒的煬書,也不管已經暈厥的盧氏,挺直了背就走出去。煬書要追,被夏暮嵐拉住狠狠的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直接被打蒙在了原地。
“混蛋!先管你母親!”夏暮嵐一聲怒喝,煬書也清醒了過來。兩人連忙把盧氏平放在地上躺平,秋蘭趕緊拿來了皇宮的秘藥。夏暮嵐一把拿了過來,打開瓶塞,一時一股奇臭的味道從那小小的瓷瓶裏飄了出來。
夏暮嵐將藥瓶口放在盧氏的鼻子底下,過了許久,盧氏才連連悶咳的醒了過來。煬書看著夏暮嵐額角的汗水和專注的眼神,不由得苦笑的說了聲謝謝。夏暮嵐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不說話,隻是收了瓶子,讓丫鬟把盧氏扶起。自己也隨侍在一旁離去。
煬書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頹喪的低下了頭,一個人站在正房裏失魂落魄的別樣孤寂。
“煬書!還不跟過來伺候著,不管你母親了麽!”夏暮嵐的怒喝自穿堂裏傳來,煬書的眼一亮,隨即焦急的向夏暮嵐走去,小心翼翼的跟在盧氏的身邊伺候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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