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鬥**賊
且說張小七和李恪兩個人一左一右向上官奚發起進攻,天**山的軍兵們也一起鼓噪著圍攻上來,給兩人助陣。
“兩個黃口小兒,竟然也來挑戰貧道,真是不自量力!”上官奚不緊不慢,挺身一縱,躍到空中。把手中判官筆一扭,哢吧一聲,筆尖像蓮花一樣張開了,啪啪啪啪!數不清的梨花針從裏麵射將出來。
他居高臨下,手中判官筆就像一支衝鋒槍,向下麵的人群四處掃射,每一根針都直刺人的咽喉。
頃刻間,圍過來的士兵栽倒一片。
張小七大喊起來:“快!上盾牌!”士兵們聽到命令,都把盾牌高高舉過頭頂,連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屏障。
張小七和李恪也各拿了一個盾牌遮擋住身體,頂著針雨騰空而起,揮刀直取上官奚。
上官奚嘿嘿一笑,“小猴崽子!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界!”將判官筆合攏,一晃身形,嗖嗖嗖!開始在空中四處遊走!此人身法太快,一飛起來,天空中到處都是他的身影,叫人眼花繚亂。
張小七和李恪追著亂砍了半天,連個毫毛都沒碰著,隻累得氣喘籲籲。
其實上官奚並不想戀戰,隨便玩兩下,把翟珊一抱,一走了之,就算達成目的。可是張小七打仗有個毛病,嘴不閑著,叨叨起來沒完,一會工夫把上官奚祖宗八輩罵了個遍,什麽難聽罵什麽!
老家夥氣得七竅生煙,“哇呀呀!小崽子!今天我不把你剝皮點了天燈,誓不為人!”揮動判官筆就下了狠手。
這一下,高下立判,沒撐過兩個回合,兩個人就頂不住了。很快,張小七的後背就挨了一筆,李恪身上也掛彩了。
兩個人跌落下來,隻有招架之功,沒有了還手之力。
眼看再打下去,就要玩完了,忽聽一陣呐喊,寨門大開,柴紹帶著官兵衝了進來,兩軍合兵一處,把上官奚團團困在當中。
上官奚在空中定住身形,輕蔑地一笑,“人再多,也是來送死的,看來今天貧道要大開殺戒了!”
張小七一看上官奚不動了,眼疾手快,從地上抓了一把土,劈頭蓋臉撇了過去,“去你娘的吧!殺你妹呀!”
這牛鼻子正在吹牛皮,一個沒留神,一把土實實在在糊了一臉,登時迷了雙眼,“我擦!誰敢使的損招?”他害怕被人趁虛而入,急忙一邊揉眼,一邊在空中嗖嗖嗖地飛動起來。
李恪機靈異常,一看這招好使,當即反應過來,向手下軍士命令道:“快!都給我往天上扔土!隨便撇!往哪撇都行!”
這下熱鬧了,好幾千人同時扔土,一時間,漫天烏煙瘴氣,飛沙走石,像刮了場沙塵暴,什麽都看不清了。
李恪湊到張小七耳邊,小聲說:“現在我們暫時把他困住了,你趕緊帶你們大當家離開!”
“那你們怎麽辦?”
“我們沒事的,他的目標是你和翟大當家,隻要你們逃走了,他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快走!我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張小七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了,一抱拳,“殿下保重!”飛身上馬,載著翟珊急急忙忙出了寨門,策馬飛奔而去。
張小七唯恐被上官奚追上,不敢走大路,一頭紮進深山老林裏,隨便選了個方向,跑了下去。
山路崎嶇坎坷,艱險難行,又跑了一個時辰,天色漸黑了,張小七心急火燎,不停地催動戰馬。那戰馬疲累不堪,走著走著,撲通一聲栽倒,口吐白沫不動彈了。
張小七無奈,隻好背起翟珊,邁開大步繼續趕路。
又在山間密林中穿行了一段,張小七一抬頭,猛然發現不遠處的山崖上有一個洞口。“馬上就天黑了,必須找個藏身的地方替大當家療傷,就是這吧!”張小七想著,從林子裏砍了一些藤蔓,把翟珊固定在背後,攀著岩壁,小心翼翼地爬進了山洞。
裏麵還算寬敞,張小七把翟珊平放在地上,仔細看去,翟珊臉色發青,氣息微弱,傷口處流出的黑血已經把褲子浸透了,看樣子中毒已深。
“這可如何是好?”張小七有些躊躇,“昨晚已經冒犯過大當家一回了,誤會還沒消除,這回怎麽能又做這種事!”可轉念一想,“現在也別無他法,總不能眼看著大當家送命吧!算了,救人要緊!”
張小七拿定主意,解開了翟珊的腰帶,把她的褲子褪了下來,大腿上傷口高高腫起,潰爛發黑。張小七趴過去,扶住翟珊的腿,把毒液一口口吸出來,直到出現了紅色的鮮血,這才放心,又從繡袋裏拿出解毒藥和金瘡藥,統統敷上去,用繃帶包紮好。
剛剛弄好,“嘿嘿嘿嘿!”洞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尖厲的獰笑聲,令人毛骨悚然。“上官奚!”張小七渾身一顫,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慌忙就想站起來抵擋,可他哪是上官奚的對手,啪的一根梨花針射出來,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上官奚溜溜達達地走進來,撣撣身上的塵土,“行啊,小猴崽子挺能逃啊,讓我一通好找!”說著,他低下頭看到了衣衫不整,人事不省的翟珊,眼睛裏頓時放出了兩道**光!
“好小子!怎麽著,想先下手為強是嗎?也不看看你長得這德性!嘖嘖!這麽漂亮的大妞要是便宜給你,豈不是暴殄天物?”
“老色魔,你個畜生!不許你碰她!”張小七拚了命地嘶吼起來。
“好好好!保持住,別停!貧道今天就要當著你的麵跟她辦事!看你能奈我何!”
老家夥彎下腰就開始動手動腳。張小七眼瞅著翟珊被侵犯,動彈不了,一時間五內俱焚,青筋直蹦,身體裏的血管好像都要爆裂了一般,突然嗓子眼一發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上官奚一見,“別急呀!我這還沒開始呢!現在就這麽誇張,一會你該怎麽辦,算了,臨死前讓你過過眼癮吧!”
張小七撕心裂肺地怒吼道:“老色魔!我一定要把你撕成粉末,挫骨揚灰!”
上官奚一邊占著翟珊的便宜,一邊發出陣陣**笑,“說吧,盡情地說,看你怎麽耍嘴皮子打敗我!”
老家夥**態百出,迫不及待就要下手,就在這個關口,洞口處猛地刮起一陣強風,這風在張小七的耳邊呼嘯而過。
張小七一激靈,定睛一看,那股氣流正砸在上官奚的後背上。“啪!”一聲巨響,這一下打得是結結實實,聽聲音似乎把骨頭都震裂了,上官奚整個飛了出去,撞在了洞壁上,當即口吐鮮血,被打成重傷。
這時,張小七的穴道也被震開了,他不由分說,餓虎出籠一般掄刀就衝了過去。
上官奚這老雜毛是真有兩下子,重傷之下就地十八滾,躲過張小七的追砍,然後一個跟頭翻到洞口邊,一躍而下,逃之夭夭。
張小七追到洞邊四處查看,外麵漆黑一團,上官奚已經蹤跡全無了,暗中幫忙的恩人也沒有出現。
想到翟珊還在洞裏昏迷著,張小七不敢貿然出去,就在洞口邊高聲說道:“剛才是哪位恩公仗義相助,還請現身與我相見!”
連喊了數遍,沒人回應,張小七無奈,隻得朝外麵深鞠一躬,拜謝道:“恩公既然不願露麵,小七就先在這裏拜謝了,他日若能相見,小七定當結草銜環以報恩公大恩!”
說罷,張小七返回洞中,幫翟珊把衣服重新穿好,怕她著涼,又把她抱到一個避風的角落裏,在那裏緊緊地摟著她,渡過了一夜。
清晨的一抹陽光照進洞中,林子裏樹葉沙沙作響,鶯啼燕舞,空氣飄**著一股淡淡的花草的芳香。
翟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看正抱著自己打瞌睡的張小七,嚇得花容失色,一把將他推開,“張小七!你,你昨晚對我做什麽了!”說著,就想站起來,剛一動,大腿就一陣劇烈的疼痛,她這才猛地想起昨天戰場中箭的事情。
張小七見到翟珊蘇醒了,欣喜萬分,“大當家!太好了,別動,別把傷口撐開了!”
翟珊隻覺得腦子裏昏昏沉沉,仔細回憶了一下,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小七就把翟珊中箭之後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還傻乎乎地將上官奚企圖強搶霸占她的來龍去脈講講得格外詳細。
翟珊聽的是心慌意亂,粉麵通紅,張小七還沒有講完,她就厲聲喝止道:“不要說了!張小七!不管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即使你,你把我,哼,我也不會喜歡你!永遠不會!”
張小七神情嚴肅起來,“大當家!小七我雖不聰明,但小七也懂,大丈夫光明磊落,豈能做苟且之事!我若欺負了大當家,那跟采花**賊上官奚又有什麽區別!我張小七對天發誓,我若對大當家有半點非分之想,就讓我死於……”
翟珊連忙一把將他的嘴捂住,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算了,不要解釋了,我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吧!”
“好!大當家,你且在山洞裏安心等我,不要動!我去去就回!”
張小七轉身爬下山洞,不一會兒,他就帶著兩隻山雞回來了。
兩個人在洞裏點起篝火,將山雞烤熟,飽餐了一頓。
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張小七背起翟珊出了山洞,開始在山林間趕路。
他們原本打算原路返回山寨去找李恪,接受朝廷的招安,可是張小七來的時候慌不擇路,根本沒來得及留下什麽指路的標記。
這茫茫的大山漫無邊際,張小七隻得勉強憑著感覺往前摸索,翻過一道山崗還是一道山崗,走過一片叢林又是一片叢林。
兩個人是越走越發懵,越走越心慌,繞來繞去。折騰了一天,兩個人都意識到,他們在這山間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