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奪寶亂戰(下)
卻說張小七一行人在疏勒王宮遭遇襲擊,對手是由高遠齋帶領的龜茲殺手和一個假扮求婚者的神秘人。
期間,張小七不慎弄丟了龍紋玉戒,引起了各方勢力的哄搶,眼看一場廝殺在所難免,可胖公主的發飆,卻使整個局麵變成了一出啼笑皆非的鬧劇。
為了能讓胖公主平靜下來,以便尋找戒指,程懷亮算是豁出去了,三步兩步衝過去,跪在胖公主麵前,“公主!求求你嫁給我吧!我愛你!”
胖公主正在哭嚎呢,看到程懷亮,順手就把他提溜起來了,“男人都是沒良心的……誒?你說什麽?”她反應過來,一鬆手,撲通一聲,把程懷亮摔在地上。
程懷亮被摔得直翻白眼,不過他也顧不得疼痛了,索性緊爬兩步,一下抱住了胖公主的腿,“公主!我喜歡你!請你嫁給我!”
“不!小白臉都沒有好心眼兒,你是小白臉兒,你不是真心的!”
“公主!相信我吧!他們都不要你,我要啊!我會好好疼愛你的!看到你難過,我的心都在流血呀!”
程懷亮說到痛心處,還吧嗒吧嗒地抹起了眼淚,連後麵的張小七都懵了,“什麽情況?這裝的也太像了吧,難不成他真動心了?”
“大、大人!看、看到了吧!這、這小子欺騙少女,玩、玩弄感情,手、手段絕對是一、一流啊!”
翟珊也一臉的鄙視,“哼!紈絝子弟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胖公主則非常受用,很快就破涕為笑了,“怎麽總有大帥哥向我求婚?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嗚嗚嗚嗚,人家還沒想好呢!”她扭捏起來,一抬腿把程懷亮踹到一邊,紅著臉咣咣咣地跑下台去了。
程懷亮疼得呲牙咧嘴,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長出了一口氣,朝著眾人招手,“公主走了,快來找戒指!”
張小七眾人迅速趕了上來。
高遠齋和龜茲殺手們也不甘示弱,紛紛爬起來,衝回了觀禮台。
李龍見狀,忙大聲喊喝:“你們都不要再爭了!龍紋玉戒在本王這裏!”
張小七驚詫道:“陛下!您拿到戒指了?哎呦,太好了!”
“恩,我看過了,這確實應是大唐皇帝的禦用之物!這便交還給你們吧!”
高遠齋急了,“陛下!怎麽?您是打算跟這些大唐反賊穿一條褲子了?您這樣做,不隻得罪了龜茲王,大汗也會不高興的!現在龜茲王的數萬大軍就在城外,何去何從,您可要考慮清楚了!”
“哼!區區鼠輩也敢恐嚇本王?你真以為本王怕你們不成?來人!把這幫恬不知恥的狗雜碎給我趕出城去!”
“是!陛下!”
張小七一抱拳,“不勞陛下費心,對付這幫小嘍囉,我一人足矣!”他轉回身殺入人群,施展拳腳就打開了。
“叮當叮當!噗!噗!啊!”
高遠齋見勢不妙,心說話,“不成,再等一會兒,就得被包圓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趕緊跑路吧!”他虛張聲勢地撂下一句狠話,“好啊!你們等著!有你們好果子吃!我們撤!”帶著手下狼狽逃走。
“嗬嗬!沒問題,本王等著呢!回去以後,告訴白訶黎布失畢,別太貪心,不該是自己的東西就別打主意,否則會招來禍患的!”
張小七就想追上去。
李龍擺了擺手,製止道:“貴客,不要跟他們較勁了,一群蒼蠅而已,打死了他們,還會髒了自己的手,回來吧,本王現在就將這戒指還給你們!”
“好!多謝陛下!”
李龍從袖子裏拿出龍紋玉戒,想遞出來,又中途收了回去,轉頭看向程懷亮,“恩,本王還想問一下,這位小哥姓甚名誰?家世如何?是何出身哪?”
程懷亮上前施禮道:“陛下,在下名叫程懷亮,乃是大唐魯國公程咬金之子。”
“哦!”李龍頓了一下,“但不知方才你向小女求婚,可是真心的?”
“這……”程懷亮尷尬不已,“陛下,公主很活潑,也很優秀,隻是在下……”
“好了!不要說了!本王懂了!”李龍苦笑了一下,“唉!我這個女兒就是胖了一些,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沒關係,本王會安撫好她的!”
他又看向張小七,“這戒指你們拿去吧!有朝一日你們歸唐之時,煩請你們代我向大唐皇帝陛下問好,轉達我對他的仰慕之情!”
張小七接過戒指,千恩萬謝。
正這時,一個傳信兵慌慌張張跑過來,“報!陛下,出事了!龜茲王白訶黎布失畢率軍大舉攻城,現正與我守軍交戰,請陛下速速上城主持大局!”
“嗬,狗急跳牆了!走吧,咱們上城看看熱鬧去!”李龍還挺淡定,帶著張小七眾人和親兵衛隊,一路出了王宮,趕到城頭。
城上激戰正酣,一個守城將領跑來行禮,“卑職參見陛下!”
“戰鬥進行得怎麽樣了?可有被破城的危險?”
“請陛下放心,咱們的城池固若金湯,敵兵根本就攻不上來!”
李龍點點頭,“本王早就料到了,放眼整個西域,也就是咱們疏勒城最為堅固,就憑白訶黎布失畢那些雜兵,也想攻我?真是不自量力呀!”
張小七請命道:“陛下,這些敵兵都是我等引來的,給您造成這麽大麻煩,我等實在是於心不安哪,請陛下允許我出城退敵!”
“誒,貴客,不必了,反正這些蠢貨也打不進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再者,本王也是想借此機會滅滅白訶黎布失畢的囂張氣焰,讓他從此不敢再小瞧我疏勒!”
張小七也隻得應諾。
此時,城下的龜茲王白訶黎布失畢暴跳如雷,都氣瘋了,“都給我衝!就是死也要把寶貝奪回來!”
旁邊的高遠齋叫得比他還歡,“你們都聽到陛下說什麽了嗎?快快殺上城去,消滅疏勒!膽敢違令者,斬!”
龜茲士兵們算是倒了血黴了,一撥接一撥地跑上去送死,前赴後繼,沒過多久,城根下,死屍相枕,橫七豎八,一片一片,到處都是了。
一個帶兵的將官實在看不下去了,懇請道:“陛下,咱們的人死傷太大了,請您別再堅持了,下令退兵吧!”
“不行!不拿回寶貝,誰也不準後退!”
“陛下!容臣說一句難聽的話,您看這裏城高壕深,咱們就是拚光了家底,恐怕也進不了城、追不回寶貝了!陛下,寶貝沒了,還可以慢慢再找,士兵們要是都死光了,誰來保衛您呢?”
“住嘴!”還沒等白訶黎布失畢說話呢,高遠齋先發火了,“大敵當前,你竟敢當著陛下的麵說這種喪氣話,真真其心可誅,罪該萬死!”
“啪!”白訶黎布失畢揚起巴掌來,狠狠地抽了他一個嘴巴,“軍情大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給我滾一邊去!”
高遠齋被打得暈頭轉向,灰溜溜地躲到一邊,不敢再言語了。
白訶黎布失畢神情沮喪,“可寶貝就這麽丟了,本王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呀!”
將官建議道:“陛下,如果您不解恨,臣倒是有個主意,您看到那邊的石柱了嗎?”說著,他往不遠處一指。
白訶黎布失畢扭頭看去,“看到了,那又如何?”
“陛下,這根石柱看似普通,實則對疏勒國意義非凡哪!我聽說它原本是疏勒立國時,第一任國王立的一個石碑,幾百年來,一直屹立未倒,它上麵刻著疏勒曆代國王的生平事跡,一直被認為是疏勒的象征。陛下何不派人將它推倒砸爛,也算是替您出了口惡氣呀!”
“恩。”白訶黎布失畢明顯還有些不甘心,又看看麵前士兵的慘狀,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也罷!那就依你吧!”
將官如釋重負,忙令手下鳴金,把正在攻城的士兵們調回來,帶著大軍一溜煙兒好似蝗蟲一般,奔著石柱衝過去了。
李龍站在城頭,看得真真的,連連搖頭,“唉!失策失策呀!本王怎麽把這茬兒忘了呢?”
張小七就問:“陛下,那石柱是做什麽用的?為何敵兵要砸它呀?”
李龍歎了口氣,神情黯然,“沒什麽,那是我疏勒的立國石碑,在那裏立了有七八百年了,不想今日竟遭此劫難,算了,一根石柱而已,任他們砸去吧!”
張小七一聽,臉色就變了,一縱身躍下了城牆。
“哎!貴客!你這是要做什麽?”李龍驚愕萬分。
“相公!”翟珊也急忙跟了下去。
就見張小七施展輕功,飛騰起來,好似離弦的箭一般,徑直衝到石柱前,跳將下去,把腰刀掄開了,“嘁哩喀喳!”一通砍瓜切菜。
這速度實在太驚人了,領頭的龜茲將官恍惚間隻看到寒光一閃,等他再定睛觀瞧的時候,石柱周圍的士兵已經躺倒一大片了。
“他娘的!我就是為了應付差事,砸個破石頭,你至於這樣嗎?”將官心中憋氣,下令道:“快!給我把這個惡賊亂刀分屍!”
“殺呀!”敵兵們一股腦地殺過來了。
這種場麵張小七當然不怵,可是就在他要大顯身手的時候,他身邊的石柱突然晃了兩晃,哢吧一聲倒了下來,這要是砸在地上,非得摔碎了不可。
張小七眼疾手快,雙臂一撐,將偌大的石柱牢牢地托住了,“啊!”
敵兵們先是一愣,心說:“什麽情況?這小子是缺心眼嗎?”隨即不管三七二十一,舉刀就砍。
多虧翟珊及時趕到,揮動雙鐧,將張小七護在身後。
危急關頭,隻聽“咚咚咚咚!”一通戰鼓聲響起,城門一開,李龍頂盔摜甲,帶著大隊疏勒兵馬和侯五、程懷亮等人,兜著龜茲軍兵的屁股就殺上來了。
“疏勒將士們!大唐貴客被困,我們豈能坐視?隨本王出城,活捉白訶黎布失畢,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