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之後,榮美瑜就帶著孫靜珊來了華園。
她讓孫靜珊在車裏等著,自己先進去。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了,她懷了“龍種”,要讓榮家的人親自出來,把她請進去。
榮家人也剛吃完午飯。
榮夫人正準備帶著孩子們去果園摘葡萄。
聽到管家來稟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
她讓傭人帶著孩子們去花園玩,自己和景曉言去了會客廳,想看看小姑子又想耍什麽鬼把戲?
榮美瑜進來的時候滿麵春風。
“嫂子,我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
榮夫人麵無表情,自從她出嫁之後,回娘家就沒帶回過好事情。
“你想說什麽?”
榮美瑜見榮皓辰不在,撇了撇嘴:“嫂子,你先把皓辰叫過來,這事跟他有關,隻有他來了,我才會說。”
“皓辰在書房處理公務,沒有空,你有什麽事就趕緊說,不要賣關子。”榮夫人的語氣淡漠如風,沒有一點好奇心。
榮皓辰吃了兩口飯,就扔下筷子走了。
他的心情糟糕透頂。
景曉言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完全把他當成空氣一樣的無視。
如果不是在華園,他一定把她打包扛走,鎖進密室,狠狠的折磨七天七夜,讓她知道跟他作對的下場。
景曉言坐在一旁喝茶,沒有說話,直覺告訴她,狗嘴裏是絕對吐不出象牙的。
榮美瑜幽幽的飄了她一眼。
小婊砸現在一定頗為得意,狠狠地將了她們一軍,不過很快,她就沒有這份悠閑自在的心情了。
“好吧,那我就先說了,等我說了,你再把皓辰叫出來也不遲。”
她咽了下口水,才繼續說道:“我今天過來,是報喜的,靜珊懷孕了,皓辰要當爸爸了。”
景曉言擱在桌子上的手在她的話語中狠狠一抖,撞翻了一旁的杯子,茶水潑了出來,在地毯上印出了一大塊褐色的汙漬。
榮夫人也震驚無比,“你不要胡說八道,一個快死的病秧子,怎麽可能懷孕?”
榮美瑜就知道她會這麽說,早就想好了措辭。
“嫂子,你不用擔心,我在哈佛的同學研究出了一種專治心衰的特效藥,靜珊吃完之後就好多了,醫生說她完全可以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
榮夫人的表情變得凝重了,拿起手機給兒子打了電話,讓他立刻到會客廳來。
景曉言的腦袋裏一直在嗡嗡作響,仿佛有一顆原子彈轟然爆炸,炸的她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劇烈的顫抖。
孫靜珊懷孕了,怎麽會這樣?
榮皓辰不是不想讓她懷孕嗎,連被下了料都不碰她,難道改變了主意?
榮皓辰很快就過來了,看到榮美瑜,眉梢輕輕的蹙了下,“有什麽事?”
榮美瑜一張老臉笑得都快開了花,“皓辰,我正跟你媽媽說件大喜事呢,你要當爸爸了。”
榮皓辰狠狠的震動了下,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景曉言的身上,驟然一亮,“你懷孕了?”
景曉言風中淩亂,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
他睡過的女人又不止她一個!
還沒等她開口,榮美瑜就接過話來,“跟她有什麽關係,是靜珊,靜珊懷孕了!”
榮皓辰的眸色瞬間黯淡下來,猶如被墨汁暈染了一般,變得極為陰沉。
他不慌不忙的倒了杯茶,小啜一口,慢慢悠悠的說:“當初,我答應給她一場婚禮,是要還她之前的人情債,婚禮結束,我和她兩清,你就不要再瞎折騰了。”
這話就像一顆石子,落入了景曉言正在洶湧澎湃的心湖,激**起了不一樣的水花。
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結婚,隻是為了還債,不是因為愛她?
想著,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愛,能糾纏這麽多年嗎?
估計是因為她這個原配的身份被拆穿了,就想給婚禮“鬧劇”找個台階下罷了。
榮美瑜臉上一塊肌肉顫動了下,“這種事難道我還能糊弄你不成。”
她把孫靜珊的驗孕報告拿了出來,“你好好看看,你的孩子都已經兩個月了,你應該不想他成為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吧?”
榮皓辰連瞟都沒瞟一眼,嗤笑了一聲,“姑姑,你說錯了,是她的,不是我的。”
榮美瑜狠狠的嗆了下,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榮皓辰會是這樣的反應。
竟然不認賬。
“皓辰,你這是什麽意思,靜珊跟了你這麽多年,一心一意,從來都沒和其他人交往過,你可是她的初戀。”
榮皓辰眉尖微挑:“沒有別的男人嗎,那孩子是怎麽來得?”
榮美瑜差點暈死過去,這簡直是她聽到過的最荒唐的話。
“靜珊給你的時候是不是完璧之身,難道你會不清楚?”
榮皓辰聳了聳肩,嘴角掛著一絲嘲弄的冷弧,“我沒碰過她,還真不清楚。”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噗嗤一聲,景曉言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
這話太驚悚了,太出乎意料了!
雖然她知道修羅魔王翻臉比翻書還快,但從來沒想過他竟然還是個上了車不想買票,吃幹抹淨就拍屁股走掉的人!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她尷尬一笑,連忙拿紙擦了擦嘴。
一道陰鷙的寒光從榮皓辰眼底閃過,這副反應明擺了就是不相信他!
老實說,連榮夫人也不太敢相信。
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他畢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有生理需求。
要說他沒碰過景曉言還情有可原,畢竟她毀容了。
但孫靜珊,他還是喜歡過的吧,否則也不會交往這麽多年,身邊從來沒有換過女人。
食色,性也。
男女之間交往,或多或少會情不自禁,發生關係是很正常的事。
不發生關係,反而不正常呢?
總不至於兒子那方麵……
想到這裏,她趕緊打住了,喝口茶,壓驚。
榮美瑜並不驚訝,在她看來,榮皓辰就是想賴賬。
“皓辰,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要了人家的清白身子,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還想拍拍屁.股就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嗎?”
榮皓辰正要說話,看見景曉言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旁。
就算她想跟他一刀兩斷,也是他們之間的內部矛盾,遇到外賊,還得跟他一同抵禦。
她這條萬年的老鹹魚難得翻一次身,絕對不能再被敵人踩在腳底下,隨意碾壓。
“姑姑,我相信我的丈夫,他說沒有就一定沒有。你聯合著外人,來坑害自己的親侄子,不太厚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