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淼淼從未見過這麽無恥的人,範衝也是愣了一下。
餘淼淼冷笑道:“你莫非以為我們非得用你的花不可?救花的法子都是一樣的,一通百通,這樣快死的花多的是。”
範衝也沒有反駁,沉著臉點點頭。
這二郎君麵上難看,餘淼淼抬腳就走,終於聽到他悶聲道:“將十八學士和黑花魁搬出來。”
餘淼淼這才停住了腳步,將那綠香球給撿起來了,花則讓薑媽媽和蘭娘守著。
這才進了花坊,找小廝要了剪刀,將爛根枯枝、那朵花都剪掉了,隻留了一截翠綠的枝幹,又讓人去搬一株芍藥進來。
這枝幹並未病變,她打算將它嫁接在芍藥上。兩種植株是同一係的,芍藥不像牡丹那麽嬌貴,是嫁接的好選擇。
雖然現在季節不對,可這花坊既然能夠讓百花冬天開,在溫度和適度控製上,肯定有辦法的,倒不用擔心。
用劈接法嫁接上,用麻繩細細的纏好了,裹了一層泥漿,由於是臨時決定嫁接的,很多提前準備措施都沒有做,也隻好後續精心一些了。
花坊有老花匠,她交代了注意事項,這是送進宮裏去的花,他們自然會精心,也不用她多說。
見幾人明顯不敢相信的模樣,餘淼淼道:“等一個月才能見到結果,到時候自有判斷。”
賭約的字據還是得立,二郎君當了見證人,餘淼淼這才知道他的名字,房傲南。
房在房陵算是大姓,盤踞兩三百年了,聽說是前首富,近些年慢慢從房陵退出去了,被張家後來居上。
這樣的人家居然養出這麽斤斤計較的人,真是奇了怪了!
“你當我願意嗎?”房傲南如此說,“到處都缺錢,我不省著怎麽行!”
說這話的時候,他沉著臉,在紙上寫寫畫畫,末了,抬起頭來,衝麵前的男人道,“就是花田裏的花全部售出了,也還差兩萬貫。”
“今年花田的收入會下降,生了蟲子了,損失不少,品相也不如以往,就連獻給官家……”
見男人目光如利劍般的射過來,他趕緊改口,“獻給那老頭子的花恐怕都拿不出來。”
等他抱怨完了,男人慢吞吞的道:“首富不是這麽好當的,房傲東努力這麽多年,也隻在勳州、益州小有所成,你……”
房傲南頓時像被掐住了七寸,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我會將他踩在腳下!”見男人挑眉,不置可否,他又補充道:“這些錢交給我來想辦法!”
“如此甚好。”男人說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等屋內安靜下來,房傲南靠坐在椅子上,搓了一把臉,低喃:“趙蠻,你這家夥……兩萬貫,這是要逼死我啊!”
這時,有人回道:“你想不到辦法就如實說!沒人逼你。”
他頓時站起來,看著門口進來的人影,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趙蠻沒看他,隻取走了桌子上的一個細瓷藥瓶。
“止血藥沒拿啊,嗬嗬……這是從大理皇室弄來的止血藥,效果立竿見影。”房傲南胡亂說了幾句,見趙蠻沒搭理他,他有些無力的道:“我會做到,你得給我時間。”
“一個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