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越靠越近,餘淼淼瑟縮了一下,“看清楚麵前這個人,是你的男人。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

他的手指一緊,“想知道後果嗎?”

“我……”餘淼淼的心髒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將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搬離開了,“什麽後果?”大不了放血跟他拚了。

趙蠻見她不以為然的樣子,沉聲道:“你可以試一試。”

看他神色不善,餘淼淼擺擺手,“不試了,不試了。你怎麽說就怎麽著吧,那你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

“你覺得呢?”

餘淼淼下意識就搖頭。

趙蠻眼睛一眯,危險十足。

餘淼淼遲疑的點點頭,是這樣嗎?所以他才阻止她見外人,男女授受不親各種束縛她。還讓她穿衣梳頭,做這些事情。

原來他是希望她主動給他打點。做好妻子的這些職責。

餘淼淼很快想明白了,對男人來說,女人不過是物品,這可不是一夫一妻製的現代。

她還是很快理清楚了思緒:“我明白了。”既然他覺得夫妻關係更好,她也不反對。就算她反對也無效。

趙蠻滿意了。

餘淼淼又道:“你放心,我會做一個妻子該做的,你也會給我這個妻子應有的尊重吧?”

做妻子而已,她不是不會,餘家人教她最多的就是如何做一個“好妻子”。

這年頭妻子就是男人的家庭管家,是一份職業。還是累死累活的那種,勞動強度大,事情瑣碎,精神負擔也重,把他當自己的男人,還不如當成boss來的自在。

趙蠻凝眉,總覺得她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可還是點點頭。

給嫡妻一定的尊重,是內宅和睦的關鍵。

“那好,先說好,我要求每天隻工作四個時辰,白天在人前,我就是你的妻,會做好所有的妻子該做的,另外,每……”

餘淼淼越說,趙蠻的臉色越黑,這跟他說的是一個意思嗎?這女人是真蠢,還是故意的?

真是氣死他了。

“你答應了,不能食言,就從明天……”

趙蠻看那張喋喋不休的紅唇,他低頭用力的咬住了。

他是真的咬,絕對不是親吻,不帶半點旖旎,那力道還不小,餘淼淼嘴巴上一陣刺痛,推不開他,一頓亂垂捶,趙蠻越發賣力出氣,突然餘淼淼聞到一股血腥味,然後趙蠻不動了。

“唔唔……”活該。

趙蠻並未放開她,隻是唇上的力氣小了許多,順勢舌頭一舔,卷走了她唇上的血漬,餘淼淼渾身一顫,像是一股電流竄過。

趙蠻疼痛稍解,目光卻幽深起來,頓時像是開了竅一般,舌尖撬開她的唇瓣,**,一如他這個人,霸道蠻橫,不給餘淼淼半點思索反抗的機會,直接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方便自己越嚐越深。

軍營出來的男人,絕對生猛,餘淼淼的嘴巴麻腫,舌頭像是吃了一個澀柿子,好像也腫了。

直到一碰都痛,這才回過神來,用力咬了咬趙蠻的舌頭,一把將他推開了,一條長長的銀線還掛在嘴邊,她趕緊橫臂一抹,擦掉了,旋即瞪了他一眼。

趙蠻目光晶亮的看著餘淼淼紅豔豔略腫的唇,聲音有些低啞,“認清身份,不許再自作聰明,安分點。”

餘淼淼沮喪的“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晚上睡覺的時候,各占一半床位,餘淼淼不說話,趙蠻也不是擅長找話的,都閉著眼睛睡覺。

趙蠻聞著身邊女子的身體的幽香,身體燥熱,不自覺的就湊近餘淼淼,剛一靠近,手攀上她的肩膀,就聽見她囈語,“誰壞了我的清白,去死,別讓我抓到,我要去燒了龍王廟。畜生……”

趙蠻身體一僵,猶如被潑了一盆涼水,仰麵躺下來,不動了。

他做過不少不磊落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是他的最大汙點。

給他下蠱的人顯然也知道他最厭惡*虜虐之事,偏偏給他下這麽**邪的蠱。讓他做了自己厭惡的事。

除非餘淼淼心甘情願,他絕對不會再錯一次了。就算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也一樣。他趙蠻要女人,還不至於去強迫。

餘淼淼也鬆了一口氣,她心中冷笑,就知道趙蠻不可能不介意她婚前失節的事情,說什麽當她是妻子,都是說的好聽,隻是一場交易而已。

不管怎麽樣,能夠讓他主動退回去,不來惹她就行。

以後她會好好調整這個交易關係。想到這個她就又是憤怒又是失望。

憤怒是因為他的招惹,讓她險些當真了,差點相信他說的“你的男人”、“我的女人”那一套,失望,則是因為,他果然是嫌棄她的。

一夜無話,天一亮,兩人就默默起床了,今天餘淼淼給趙蠻收拾的時候,他居然有些心不在焉。

吃過早飯,餘淼淼要去村口的山上看看,趙蠻陪同。

查看了山上的坡度、土壤,水源情況,又默算了一下工作量,兩人就下山去了。

當天餘淼淼就找村長將這山頭買了,荒山價格低,趙蠻以邱大夫侄子的身份落戶柳樹屯,是外來戶,地買不到了,但是買山野沒有引起太多關注,鑒於邱大夫的身份,村裏人理所當然的想,山上長不了糧食,但是長草藥還是可以的。

不管村裏人怎麽想,餘淼淼帶著餘家人每日取山上翻地,除草,沒有田地的人不少,也不擔心會聘請不到人來,一切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先將山上的土石搬走,砍掉一些樹木,除掉雜草,再吩咐人挖出一畦一畦的地來。

山上每天忙得熱火朝天的。

就連邱大夫都不時上山來幫忙灑藥除草。已經到了雨季,這草長得飛快,最近兩個除草方子下去,效果很好。藥粉灑的濃度高一些,被雨水一衝,四處散開去,倒是省了些力氣。

餘家的幾個婦人,就跟在這藥粉後,用鋤頭鋤一鋤。

所有人都很忙,除了趙蠻。

他每天跟在餘淼淼身後,踢踢石頭,折斷樹枝,扶起鋤頭,看著無所事事。

別說聘請來的村鄰,就連薑媽媽都有些不滿,已經悄悄向餘淼淼抱怨了好幾次,“姑爺真懶!”

這天又是舊話重提,薑媽媽看了看不遠處冷著臉的趙蠻,滿臉的不讚成。

壓低了聲音對餘淼淼道,“姑爺的身份不幹這些活計可以諒解,可小娘子以前也不曾做過,現在都能跟著一起忙,他怎麽就不能伸伸手了?給小娘子搭把手也成,讓小娘子跟她他一道看著也成,現在看著你忙,叫怎麽回事?完全不會心疼人。”

餘淼淼回頭看了看趙蠻,這人是她勸得住的嗎?懶?他在家完全大爺一個,在這裏不時幫他扶起倒下來的鋤頭都不錯了。

心疼人?反正不會是她,在他眼中,指不定如何嫌她髒呢。

不過這話,她沒必要跟薑媽媽說,說了她們也隻能告訴她將男人拿下的手段。

而且,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發現趙蠻是個相當有原則的人,他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他不做,就堅決不做。

就像他認定給他束發是她這個妻子的事情,他每天都等著她來伺候,有天她故意不做,他就不梳頭,蓬著頭發跟著她,像是丟人的是她一樣。後來她果真被邱大夫訓斥了一頓。

薑媽媽果真道:“這男人就得**,別看姑爺年紀長你十歲,這幾天我看還不如你沉穩,妻賢夫少禍,小娘子該勸還得勸。”

趙蠻也意味深長的看過來,別以為他距離遠了些,就沒有聽見。

自從三朝回門後,餘淼淼雖然對他的事情安排的很好,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可就是不怎麽跟他說話了。

跟之前恨不得跟他稱兄道弟相比,現在冷漠的可以,就連別人都數落他幾天了,她不理會他。

懶?他被人說過凶殘成性,嗜殺冷血,懶還是頭一回。

餘淼淼這女人笨手笨腳的,要不是他在後麵看著,她在就被石頭割破腳數次,樹枝劃破手數不清次,被鋤頭打到頭七八次……這能說他什麽都沒有做嗎?隻是做的不明顯而已。

他倒是想要阻止餘淼淼下地,可她用一句,她已經做好妻子該做的事情了,她要依靠自己來生存,誰都靠不住,來堵住他的嘴。

他強硬阻攔,她就用那種委屈至極的眼神看他,“趙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這個偽君子,你以後離我遠點,再招惹我,我跟你同歸於盡。”

弄的趙蠻心裏抓狂,不知道她發什麽邪火。

餘淼淼收回了視線,淡淡的道,“趙蠻又不是張三郎,可以任由我拿捏。”

從知道餘家抱著拋棄她的打算開始,她對餘家人就淡了許多。

薑媽媽訕訕的道,“我也是為小娘子好。”

餘淼淼“嗯”了一聲,薑媽媽就轉換了話題,“今天去城裏買钁頭,聽說竹溪縣的知縣,就是那個慕容家,好像犯了什麽事情被抓了,一家子都下了大獄,這房陵倒是奇了怪了,今年一開春兩個知縣都下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