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凝實,格林德沃站在他們麵前。
雷霆閃爍的光芒映照出黑魔王的身形。他身體十分單薄,臉色也極為蒼白。然而,虛弱的身體無法遮掩那雙深邃而冷酷的眼眸。
隨著他出現在山林間,周圍似乎都彌漫著黑暗的氛圍。
格林德沃從容不迫的看向傑西卡和羅格,毫不擔心越獄被抓。當他的目光掃向兩人,傑西卡和羅格感覺身邊有閃電劃過,驚得他們全身肌肉緊繃。
“是誰?”他的眼睛鎖定在羅格身上,聲音低沉而威嚴。
“格林德沃!”傑西卡抽出魔杖對準他,緊緊護住兒子。
“媽,沒關係。”羅格示意母親放鬆。
他抬起頭,平靜的和黑魔王對視。甚至於,嘴角還掛著笑意:“格林德沃先生,魔法總是神奇的。
盛夏之死不過是一個預言。就像魔法界所有的預言一樣,結果或許早已注定。”
哢嚓嚓!
在這一瞬,一道紫色雷霆劃過夜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在撕裂天幕。
雷光映照著他們的臉,豆大的雨點紛紛落下,仿佛天地在對羅格的話作出回應。
“預言?”格林德沃輕輕念著,他盯著羅格眼睛,質疑道:“你沒有視界,不可能通過預言看到未來。”
“魔法總是神奇的。”羅格重複著這句話,聲音堅定而明亮。
格林德沃的眼神越發銳利,羅格也瞪大眼睛盯回去。他們就像兩頭角力的牛,較量著彼此的意誌,誰也不肯讓步。
最終,年邁的格林德沃緩緩閉上眼。他的神色變得決斷而堅定。
他深吸一口氣,撫平內心的波瀾,說道:“我同意出任教授一職。但是,是現在!”
傑西卡被格林德沃的決定嚇了一跳,她不明白盛夏之死到底是什麽,竟然讓黑魔王直接改變了主意。
“格林德沃,現在不行……”傑西卡試圖解釋,卻迎來格林德沃陰鬱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要殺人,凝滯了周圍的空氣。
傑西卡鼓起勇氣,提醒道:“校董和鄧布利多談好的,如果狼人……”
“告訴我它叫什麽。一頭狼崽子,殺了。”格林德沃的語氣十分平淡,似乎弄死一頭狼人像踩死螞蟻一般。
傑西卡幾乎呆若木雞的看著對方,這就是黑魔王嗎?
無情、決絕,仿佛沒有一點道德約束。說起殺人像喝水一樣平靜,完全肆無忌憚。
“那位教授是校長特意請來的。”羅格提醒道,“你了解我們校長。如果殺了對方,你可能永遠進不了霍格沃茨。”
“他是魔法界最偉大的白巫師,校董會能讓鄧布利多退讓,已經殊為不易。”
聽到傑西卡的話,格林德沃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伴著天空閃爍的雷霆,令人毛骨悚然。
羅格撇撇嘴,他不會以為最偉大的黑巫師是自己吧?
“黑白配?”羅格腹誹著。
他故意放下畫片,隻要格林德沃對鄧布利多還有情愫,一定會忍不住回憶往昔。
加上自己留下的線索,格林德沃絕對會忍不住動用預言能力,窺探未來。
未來是什麽?
鄧布利多陷入死咒,設計死亡,將哈利波特成救世主。
羅格對此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可斯內普要成為殺死鄧布利多的行刑官,他完全無法容忍!
自家老師可是頂呱呱的魔藥大師,憑啥要成為殺害鄧布利多的凶手?頂著天大的黑鍋,背負著永遠洗不淨的罪惡。
不管他個人如何考慮,死後一定會被整個魔法界刻在恥辱柱上。
至於哈利,也許會說一句:“斯內普是個好人。”
好人?這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毫無意義。
鄧布利多不是相信預言,相信所謂的救世主嗎?
那自己就給真正的預言大師、黑魔王格林德沃一個真實的未來:盛夏之死。
他就不信,格林德沃會眼睜睜的看著鄧布利多死在自己眼前。
讓預言去對抗預言,讓黑暗去對抗黑暗,讓愛人去對抗愛人。
至於我?
羅格心中輕笑,我不過是一個清清白白的霍格沃茨學生,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格林德沃的反應不出所料,甚至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強烈。隻是他的力量……
羅格暗暗咂舌,被囚禁了將近半世紀,怎麽還這麽強?
“格林德沃先生,命運的齒輪雖然開始轉動,但不在今年盛夏。”羅格說著,將一個裝滿金加隆的口袋扔給對方。
“您已經不是叱吒魔法界的黑魔王,而是一位被禁用魔杖的巫師。我想,霍格沃茨的候補教授,不說儀表堂堂,至少也要落落大方。”
“嗬,候補教授?”格林德沃抓著袋子,用雨水擦了一把臉。
他轉身欲要離去,卻被羅格再次喊住:“格林德沃先生,校董會的委任信隨時要寄給您,您的地址?”
“隨便。”格林德沃背過身,心不在焉地回。
“哦?霍格莫德村的豬頭酒吧怎麽樣?”羅格揮揮手,語調十分歡快。
格林德沃差點摔倒,回過頭憤怒的盯著羅格。這個可惡的小鬼,難道不清楚阿不福思就是豬頭酒吧的老板嗎?
阿不福思的妹妹阿利安娜,因為他們三人的爭執被誤殺。格林德沃即便不是凶手,也逃脫不了罪責。
阿不福思的兒子奧睿利烏斯,更是被自己利用,充當一把利劍對抗鄧布利多,最終喪生。
他這輩子,跟鄧布利多家族的糾葛永遠也掰扯不清。
如果格林德沃去了豬頭酒吧,恐怕阿不福思會想發設法的把他腦袋割下來,掛在牆上充當豬頭。
“哼,這小鬼是過於清楚了!”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氣,生怕自己忍不住對羅格出手。
好在羅格十分善解人意,給他換了個地址:“對角巷破釜酒吧怎麽樣?說不定你還能碰到校長最喜歡的學生。”
“最喜歡的學生?”格林德沃的語調十分奇特,好奇中帶著不屑。
他飛速消失在山林間,生怕再被羅格喊住。傑西卡望著黑魔王消失的地方,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兒子,恐怕她這輩子都沒勇氣用魔杖對準格林德沃。
不過,盛夏之夜是什麽?這小子,到底瞞了多少東西?
傑西卡擰著眉頭,盯著兒子。
“媽,雨這麽大,要不回去再說?”羅格小心翼翼的建議。
“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傑西卡哼了一聲,拉著羅格原路返回。
回到別墅,芭芭拉一家已經休息。傑西卡端來一些果蔬、肉湯,撫慰兩人咕咕叫的肚子。
“盛夏之夜是一個預言。”
“預言?什麽預言?”傑西卡擦擦嘴角,一股腦的問道:“他被關在紐蒙迦德幾十年,怎麽會知道新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