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曹承也很意外,難以置信道:“那個慕容戰,是父皇的人?那他為何要通敵叛國呢?”
魏帝也是一臉苦笑,解釋道:“所以朕才說,出了一點意外嘛。”
“朕的本意,是讓那慕容戰將李傑的罪行放大,繼而逼迫獨孤毅不得不處置李傑,進而激化獨孤毅和李思之間的矛盾,避免獨孤毅在邊關做大的同時,也能斬斷李思伸向壺關的手。”
“隻是沒想到,那慕容戰竟然投敵,害壺關險些失陷,實在可恨!”
【看來這朝堂之上,還是有人橫插了一腳呀,隻是不知此人目的究竟為何?】
【唉,希望能夠在朕死之前找出來,為承兒盡可能掃清登基的障礙啊。】
說著,魏帝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魏帝的手,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
“父皇息怒。”
曹承連忙勸解道:“好在結果不壞,壺關不是大捷了嗎?”
“說起來,多虧了張閑臨危受命,還能指揮若定,以及柔姐姐的獨鳳軍及時支援。”
“對了,父皇,獨孤毅戰報上說,這個張閑竟然是個新兵,這麽厲害的新兵,兒臣還是第一次聽說!”
“是啊。”
魏帝也是感慨道:“獨鳳軍的支援,朕並不意外,畢竟獨孤毅這老狐狸,肯定早有算計。”
“倒是這張閑,橫空出世,看來是天佑大魏呀!”
曹承也是露出一副憧憬的神色,“父皇,你說那張閑,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見曹承如此感興趣,魏帝笑道:“要不,朕將這個張閑調入長安,去你那東宮擔個統領?”
曹承先是一喜,隨後猶豫道:“這不好吧?”
魏帝微笑道:“朕知承兒不喜強迫。”
“這樣吧,慕容戰投敵一事朕也十分在意,朕擬派內侍省少監張冉,去壺關徹查此事,順便也代朕,巡視慰勞一下邊關將士。”
“到時候,朕再給張冉一道密旨,叫他問一問張閑,可願來長安侍衛承兒,如何?”
曹承聞言,笑逐顏開,“謝父皇!”
見太子高興,魏帝也笑了起來,在他看來,沒有人能夠拒絕,在未來儲君身邊擔任侍衛統領的**。
“張閑。”
魏帝喃喃低語,“其實獨孤柔,更不錯,就是可惜了。”
說著看向曹承,歎息道:“當初讓你納獨孤柔為太子妃,你不肯,不然有這層關係在,朕也不至於算計至此呀。”
曹承瞬間嚇白了臉,連連擺手道:“父皇!我一直將柔姐姐當姐姐啊,更何況,柔姐姐都說了,‘一日不破北蒼,就一日不嫁’的呀!!”
“父皇你就別拿兒臣打趣了,難道父皇忘了,小時候柔姐姐是怎麽欺負兒臣的了?”
魏帝撇了撇嘴,隨後莞爾道:“行了,看你這點出息。”
“獨孤柔可是在殿上說出的這句話,你看看現在可還有人敢去獨孤家提親?”
“放心吧,朕也不會去的。”
“朕隻是覺得可惜,若她成了朕的兒媳,朕又何至於擔心獨孤毅做大?”
可惜魏帝的話,曹承卻並不認可,他忍不住問道:“父皇,難道皇帝和臣子,就不能有絕對的信任嗎?”
魏帝搖了搖頭,但想到史書記載,又沉默了起來。
最終,他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或許有吧,隻是朕沒有遇見,希望承兒能夠遇到吧。”
……
很快,魏帝安排內侍省少監張冉為監軍,赴壺關調查慕容戰通敵一事,並慰勞邊關將士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長安城權貴階層。
李府。
李思推門而入,臉上堆滿了笑容:“張大人,壺關之行,可是要辛苦你了。”
張冉連忙起身行禮:“李大人說笑了,為陛下分憂,是內臣的本分。”
“張大人忠心耿耿,實在是我輩楷模,來,請坐。”
李思示意張冉落座,隨後命人奉上香茗,這才緩緩開口,“此次壺關之行,事關重大,不知張大人有何打算?”
張冉心中一凜,李思這是在探他的口風。
他沉吟片刻,謹慎地回答道:“慕容戰通敵一事,疑點重重,內臣定當徹查清楚,絕不姑息任何一個叛徒,但也絕不冤枉任何一個忠臣。”
李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趁勢說道:“其實我也覺得此事疑點重重,張大人認為,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將慕容戰犯下的事情,全都推到我兒李傑身上的呢?”
“這個……”
張冉心中一動,他明白,李思這是在暗示他,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慕容戰身上。
李思見狀,拍了拍手,兩名侍從抬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走了進來。
箱子打開,裏麵金銀珠寶,耀眼奪目。
緊接著,李思又遞上一遝地契,田契,加起來恐不下萬兩!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壺關的事情,就有勞張大人好好徹查一番了。”
從李府出來,張冉還如夢似幻。
萬萬沒有想到,連長安都還沒有走出去,就掙到了他一輩子都不敢想的財富。
“哼!”
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敢攔內侍省的馬車,必是朝廷大員。
張冉連忙掀開車簾,就看到了韓喬的一張臭臉。
對內侍,韓喬一向沒有好臉色,他看也不看張冉,直接警告道:“你即將遠赴壺關,老夫在此提醒你一句,軍中事務,自有邊關將士處理,你隻需做好分內之事即可,切莫越俎代庖,幹預兵事啊。”
說完,韓喬不再理會張冉,徑直離去。
留下一臉尷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張冉。
“走,回府!”
作為內侍省少監,張冉在長安也是有一處宅子的,既然要出宮辦事,自然就沒有回宮的必要。
剛剛走到家門口,隻見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向他乞討的同時,將一張紙條快速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後假意被打,抱頭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張冉不動聲色,連忙回府。
待關上府門,這才疑惑地打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壺關行事,且待指令。”
看到紙條上的玄龜印花,張冉身軀一震,連忙將紙條銷毀,對著空氣低聲說道:“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
張府。
當全長安城的權貴,都將視線匯聚在魏帝新任的監軍張冉身上時。
張家家主張賁,卻在關注一個邊關小卒——張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