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彈側擊!”
張閑喊得響亮,然而用出來的招式,依然是踢襠頂肘。
“小子,你耍詐!”
謝寶德大驚失色,慌忙變招。
“豈不聞兵不厭詐?”
張閑腳不留情,猛地踢出,心中十分不屑。
【想拿我來給你自己立威,想得美,還讓我三招?】
【切!】
【辣雞謝寶德,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就算是死,也得濺你一身血!】
本來張閑還有所顧忌,但當他發現,謝寶德對他下死手的時候,他就全都明白了。
於是張閑決定,大不了同歸於盡!
所以這一腳,張閑拚盡了全力。
“???”
果然,當謝寶德連忙躍起,伸出雙臂下壓去擋的時候。
這次,謝寶德隻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雙臂瞬間失去了知覺,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噗!”
謝寶德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
周圍那些新兵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事到如今,誰勝誰負,一眼可知。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謝寶德敗了,而且敗得如此徹底!
謝寶德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雙臂酥麻,動彈不得。
他躺在地上,怨毒地看著張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哪還有之前一點和善的模樣。
【趁你病,要你命!】
看謝寶德如此模樣,本來就沒打算輕易放過謝寶德的張閑,更是在心裏下定決心,要將其當眾擊殺。
至於之後的事,他完全沒有多想,大不了再重來一次便是。
當張閑衝到謝寶德身前,掄起拳頭就要去砸時。
謝寶德終於慌了,因為他從張閑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住手,我輸了!”
事到如今,謝寶德已經無力反抗,隻得開口認輸。
本以為張閑會就此停手,不料他跟沒有聽到似的,拳頭仍然落了下來。
生死時刻,跟隨謝寶德的親兵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謝寶德朝後拖了一米有餘,才讓張閑的這一拳落了空。
看著護衛在謝寶德身前,手持橫刀的親兵,張閑知道,現在想要擊殺謝寶德,已難如登天。
“抱歉,手滑了。”
收回拳頭,張閑憨憨一笑,撓了撓頭。
周圍的新兵鴉雀無聲,看向張閑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而看向謝寶德的,或多或少,都有著幾分戲謔。
被這些新兵的目光掃過,謝寶德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幾巴掌。
他堂堂一個新兵營軍侯,竟然敗給了一個新兵蛋子,這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在軍營裏混?
尤其是,這個新兵蛋子,剛剛竟然對他痛下殺手!
如果不處理,那他以後還怎麽做人?
要是此事傳回壺關,他一定會成為弟兄們口中的笑柄,搞不好甚至會失去軍主大人的信任。
想到這些,謝寶德眼神陰沉的可怕。
他躲在親兵身後,死死盯著張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身手如此了得,卻要來這新兵營裝模作樣,說,你到底有何居心?!”
張閑一愣,旋即心中冷笑。
這謝寶德技不如人,竟然想倒打一耙,真是無恥至極!
“大人說笑了。”
張閑故作疑惑道,“我就是個新兵,小時候學過些拳腳,初來乍到,不知營中規矩,若是比試的時候,有得罪大人的地方,還望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計較。”
此言一出,謝寶德更覺麵上無光。
“比試?”
謝寶德怒極反笑,“你出手狠辣,分明是想置我於死地!我看你是北蒼派來的細作,故意潛伏於此,想要裏應外合,圖謀我大魏邊關!”
“大人莫要血口噴人!”
張閑臉色一沉,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謝寶德竟然給他扣帽子,不僅無恥,而且卑鄙!
“哼,血口噴人?”
謝寶德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來人,給我拿下!等我親自審問完畢,就知到底是不是血口噴人了!”
周圍的新兵見狀,雖然內心十分同情張閑的遭遇,但根本無人敢站出來支持,一個個更是嚇得連連後退,生怕被卷入這場是非之中。
看著朝自己圍來的謝寶德親兵,張閑無語至極,但形勢逼人,他肯定不會任人宰割,隻好拚死一搏,殺一個保本,殺兩個是賺了。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響起,“住手!”
隻見王麻子分開人群走了過來,他麵無表情,大步走到謝寶德麵前,朗聲道:“大人,張閑出身清白,和我一樣,都是清河村人,絕不是什麽北蒼細作,請大人明察!”
謝寶德看到王麻子,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這王麻子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新兵隊率,但他一手馴鷹術深得上麵幾位大人讚賞,還曾經幫大小姐都馴服過好幾隻獵鷹,深得大小姐賞識,在軍營裏威望頗深。
他斜眼看著王麻子,眸光閃爍,隨後陰陽怪氣地說道:“王隊率,我知道你是清河村人,但這小子,卻不一定是吧?”
“你們清河村要是能養出這樣實力的小子,恐怕也不會淪落到一個村幾乎都是寡婦的份了,王隊率,你說呢?”
謝寶德的話,讓王麻子臉色頓時一沉。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謝寶德的話,比打臉和揭短,還要惡毒和過分百倍!
就連張閑,心中也燃起了濃濃的殺意。
王麻子捏緊的拳頭,終究緩緩鬆開,隨後不卑不亢道:“大人說笑了,張閑的確是我們清河村的人,他從小就沒了爹娘,是村裏人看他可憐,你一口飯我一口湯把他拉扯大的,他要是北蒼的細作,那我們整個清河村的人,就都是了!”
謝寶德心有不甘,還想說些什麽。
唳!——
突然,一聲鷹啼傳來,緊接著,從天空中飛來一隻老鷹,正落在王麻子肩頭的皮甲之上。
看到這隻鷹,謝寶德再不甘,也隻得作罷。
因為這隻鷹,是王麻子正在為大小姐馴服的一隻極品獵鷹,他謝寶德可以不給王麻子麵子,但不能不給這隻鷹的主人麵子。
“好!”
謝寶德瞬間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既然王隊率都這麽說了,那一定是我誤會了,這個張閑,必不是細作。”
“好了,你們繼續吧,我就不耽誤大家訓練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隻是聽到周圍新兵發出響亮的歡呼聲時,身形才略微停頓了一下而已。
謝寶德走後,王麻子立刻拉住張閑。
“走,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