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竹花幫

張曉端坐在地上,然後按照黃天大法第一層“日照於空”的心法開始修行。

黃天大法這門武功是正宗的道家武功,雖然說起來複雜無比,實際上也脫離不了“煉精化氣”,“練氣還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這四個步驟。這第一層的武功實際上就是煉化體內的“精元”,轉化為“氣”罷了。

黃天大法畢竟是頂尖心法,而張曉有早有這種經曆,因此隻用了三刻鍾的時間,張曉就感覺到了細微的氣感。

隨著呼吸,張曉感覺得到腹部之中有一團熱氣慢慢出現,這是非常微弱,卻也非常明顯的事情,

這樣算起來,黃天大法的第一層算是初窺門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不斷地壯大這一股內氣,直到打通體內的奇經八脈罷了。

嚴格說道,黃天大法,第一層到第五層大概都是這一步驟,直到第六層邁入先天之境為止。

按照張曉的估計,自己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煉,第一層大概需要十五天左右,第二層需要四十上下,若是想要將前五層修煉圓滿,達到後天大圓滿的境界,非得有五年以上的苦修不可。

要知道,道家功夫講究迅速漸進,先慢後快,修煉的始終是一口生氣,甚至相比於戰鬥力,道家功夫更看重“修心養性”和“壽元”,甚至若是一般的天才,那麽恐怕至少也要二三十年的功夫才能夠修煉到黃天大法的第五層。

可是張曉卻並不滿意,因為和其他功夫相比,“黃天大法”的速度可我是龜速了。

刨除道心種魔大法姑且不論,若是張曉選擇修煉“不死印法”這種魔門功夫,那麽最多兩年就能修煉到後天圓滿的層次,哪怕是“嫁衣神功”,“明玉功”也用不上三年的功夫。

五年的時間雖說不長,不至於黃花菜都涼了,但是卻足夠讓天下的形式變得明朗,使得張曉的“大計”至少要耽擱一半。

不過張曉修煉黃天大法並非是自討苦吃,而是因為張曉準備了一點後手,能夠加快這一速度。

當然,張曉的後手並非是什麽歪門邪道,畢竟張曉已經吃過一次虧,自然明白根基的重要性,這一次張曉已經打定主意要把根基打牢了,絕對會再出現“為他人做嫁衣”這種事情了。

他的後手並非是別的,正是從破廟那邊挖回的玉瓶。

張曉輕輕地擰開那個破瓷瓶的瓶蓋,頓時一股熱浪從瓶口處迸發出來。

在瓷瓶裏麵是滿滿的一瓶血,滿滿的一瓶人血。

這一瓶人血正是來自張曉原本的肉身,乃是張曉親手割裂了經脈,流到裏麵去的。

張曉原本的肉身其實本就可以看做是“人形大藥”,張曉的鮮血是遠超千年人參,千年靈芝的大補之物,甚至以張曉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是服用超過三滴以上,那麽必然會因為虛不受補而爆體身亡。

這個道理張曉自然不會不懂,因此張曉小心翼翼的從瓷瓶裏麵往自己的最裏麵的倒入了一滴鮮血。

一股火熱傾入口內,像千百股灼熱的火柱般往全身擴散,張曉的整個身體感到如同烈火灼燒一般的痛苦,

張曉強忍著這股痛苦,飛速的運轉“黃天大法”,試圖將體內的熱流轉化為內力。

果然,張曉轉化內力的速度非常快,頓時又千絲萬縷地真氣湧進各大小脈穴,可是這種感覺並不比開始的時候舒服多少,這種小刀子細細切割精妙的感覺,不比淩遲處死要舒服多少。

痛,簡直讓人想要自殺的痛,但是張曉卻似乎忽視了這股痛苦一般,腦海裏麵隻剩下了黃天大法的第一層經文。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對於此時的張曉來說,多吃一點苦頭並不是什麽壞事。

大約過去了六個時辰的時間,張曉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汗水,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汗水被自己炙熱的體溫煮成了水蒸汽。

張曉終於睜開了眼睛。

張曉感覺得到,自己徹底的煉化了那一滴血裏麵蘊含的藥力,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要繼續吞服兩滴鮮血,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黃天大法的第一層。

但是他沒有那樣做,經過幾次血淋淋的教訓,他總算知道“過猶不及”的意思了。

張曉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棍棒,試了試勁道之後,練起了一套棍法。

雖然張曉練的是棍,但看上去卻像是刀。

張曉的刀法不算厲害,但是那要看和誰相比。

若是和宋缺相比,那張曉的刀法自然是普通至極,但若是和一般的江湖人士相比,那卻是驚豔絕倫,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自己最擅長的一項將會是自己的刀法。

不過,可惜的是,此時的張曉還沒有一把刀。

畢竟張曉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殷傑”隻是一個“二竹”級別的小頭目,說白了就是一個稍微高級一點的小混混。

殷傑之所以能夠當上“二竹”級別的頭目,不是因為他有本事,而是因為他是竹花幫幫主殷開山出了五服的堂弟。

竹花幫的幫主是殷開山。雖然也不過是小家族旁支出身,隻是自小就誌氣宏偉,偶有機會,學得了一些武功真意,潛心研究之下,倒也給他弄出不少名堂。

無論怎麽說,殷開山這個人十六歲就起家,白手辦事,二十幾年,創下萬人的集團,自然能夠算得上一個人物,不會做什麽“徇私枉法”的事情,或者說就算是“徇私”,也不能徇私到殷傑的頭上去。

畢竟雖然這個時代家族的觀念極為強悍,但那指的是“世家”和“門閥”,對於江湖上的人士來說,真正重要的則是實力。

殷傑的實力很弱,不過會幾招花拳繡腿罷了,因此“二竹”弟子的身份已經算是他能達到的極致了。

不過,此時的殷傑已經不再是殷傑,而是張曉,那麽情況自然大不相同。雖然相比於權利,張曉更看重與實力,但這卻不意味著權利真的不重要,畢竟張曉並不是那種一心隻為武道的真正“武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