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聶風
對於斷浪，張曉算是仁至義盡了。
張曉之所以讓斷浪修習“冰心訣”，是因為的冰心訣能夠凝神定氣，抱心歸一，達最終到忘我的境界，即心中別無所想，斷浪此時雜念頗多，若是修煉冰心訣，就能夠起到“鎮邪”的作用。
斷浪之所以心性大變，一方麵是因為他的心胸過於狹窄，另一方麵卻是因為火麒麟劍的緣故。火麟劍上的鱗片可發處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助握劍之人提升功力，但持劍愈久，反會產生劍控人心之象，魔念叢生，難以自拔。
張曉之所以將敗亡之劍交給斷浪，是因為這些年以來，敗亡之劍被張曉的精血不停澆灌，已經和他的心意相和，裏麵蘊含著他的“意誌。如果斷浪日夜持有敗亡之劍，那麽必然會受到張曉意誌的影響，而且因為敗亡之劍之中蘊含“凶敗”和“殺亡”這兩種力量，他很可能會成為醉心於劍道，好似葉孤城那樣的孤獨劍客。
斷帥的人情，張曉算是還了，無論他是否會將斷浪收為弟子，他都可以說一聲問心無愧了。
對於張曉來說，真正的“要事”總算開始了，他籌謀已久了兩件事終於能夠徹底落實了。
第一件事，無疑就是借助聶風，步驚雲兩人的力量領悟“摩訶無量”，借此突破“道魔境”。
按照消息，聶風此時應該已經到了。
按照張曉的安排，聶風在和他的母親顏盈敘舊之後，就應該到來了。
這不，他已經來了。
不得不說，聶風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子，不愧是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人。
見到聶風之後。張曉的第一感覺是——
尷尬。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聶風其實得叫張曉一聲“父親”，雖然當初的事情有些陰錯陽差。張曉的做法算不得錯，但見到聶風。終究會有些尷尬。
但是這種尷尬，終究不會耽誤正事，他開口說道，“聶風，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聶風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因此他隻是輕微點了點頭。
張曉繼續說道，“我也不不瞞你。我這次之所以召開劍祭大會，一方麵的確是因為絕世好劍的緣故，另一方麵卻是為了引你和步驚雲兩個人前來此地。”
“我知道你和步驚雲兩人命格奇特，你的命格為‘風無常’，步驚雲為‘雲無相’，若是你兩人合璧，就比演化出‘摩訶無量’的可怕力量，我希望能夠觀看你二人演化摩訶無量，感受摩訶無量的力量。”
聶風是一個聰明人，因此張曉不認為自己真的能夠瞞得過他。更何況，也不需要瞞著他。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張曉對聶風的人品很放心。因此壓根沒有瞞著他，直接把自己的計劃和盤而出。
聽到張曉的話之後，聶風雖然有一些驚訝，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摩訶無量”的消息，但是他本快就抓到了重點。
“張叔叔，不知道你為何要掌握‘摩訶無量’？”
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至少不能和盤托出，不過張曉早已經想到了一個解釋。
“聶風，看著我的刀。”
說吧。張曉舉起右手，以手為筆。在地上寫下了一個“魔”字。
聶風仔細端詳張曉這一刀的刀路，不禁為之神奪。頓個人頓是怔在當場。
聶風想了片刻，最終蹲身以手觸摸魔字的一筆一劃，赫然發現，其中的每一刀痕，皆有如在人的要害大穴一般，其力量把握之佳，部位捏拿之穩，皆是妙到毫巔，己達不可思議之境。
心中駭然，不消片刻，將整個字觸摸了幾筆，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頭上己是汗如雨下，渾身血脈卻幾欲為之凝固。
“好可怕的刀。”聶風不由得說道，聶風也是一個刀客，因此他能夠感覺到這一套魔刀到底有多麽可怕。
“這就是我的刀法，你可以稱之為‘魔刀’，當然，它更應該稱為‘修羅道’”張曉沉聲說道。
“說起魔刀，就不得不說第一邪皇，第一邪皇乃是天縱奇才，他六歲習武，習武一年，即青出於藍，不須師父指教，除武功外，琴棋書畫，天文地理，醫術藥理無一不精。而其畢生巔峰之作，自然就是一門“魔刀”了。”
“但是他沒想到，‘魔刀’既然完美，那必然無情。你身為聶家子弟，應該對你們聶家的瘋血有所了解，而魔刀會讓人進入一種比“瘋血”還要可怕的瘋狂殺戮狀態，本能地毀滅一切生命。”
“雖然魔刀可怕，但它卻誘人無比，因此我也情不自禁的找到了第一邪皇，從他手上學到了這一套魔刀，然後因此而入魔。”
“我那次去你家，其實就是為了得到‘冰心訣’，緩解魔刀的威脅。”
“但冰心訣的作用畢竟有限，因此我才想利用‘摩訶無量’的力量來壓製我體內的魔性。”
張曉這句話算是九假一真，前麵的話都是真的，唯一的假話就是那句“因此我才想利用‘摩訶無量’的力量來壓製我體內的魔性。”
他之所以想要領悟摩訶無量，不是為了壓製魔性，而是為了突破“道魔境”。
聽到張曉的話之後，聶風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最終他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自然從命，隻是雲師兄那裏該怎麽辦？”
聶風和步驚雲的關係的確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步驚雲被稱之為“不哭死神”，他為人極為冷漠，在天下會之中向來獨來獨往，至於和聶風成為生死之交，那是後來的事情，而現在，他和聶風僅僅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張曉說道，“無妨，我若沒有猜出，此次絕世好劍多半會落入步驚雲手中，因此他就會欠我一個人情，步驚雲雖然有些冷漠，但卻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我若向他提出要求，他自然不會不同意。”
聽到張曉的話之後，聶風說道，“若是雲師兄答應，那我也必然鼎力相助。”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