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船主房間裏。

懂事的金家修士把老祖宗珍藏之物都送了上來。

以方便這位正義的築基大修尋找降妖除魔的線索。

畢竟聽之前對話,他們的老祖宗似乎涉及到了南荒那邊的香火神道之中的血神道。

而南荒那邊的香火神道,說一聲臭名昭著也不為過。

地位和邪修魔道也差不到哪裏去。

他們這些小修士實在是把握不住這樣的漩渦。

不少金家人也打定主意了,等到靠岸了他們就改名換姓帶著家人去其他地方求活。

這修行家族身份……不要也罷!

“有意思。”

蘇平喝了一大口不要靈石的靈茶。

從那些沒人要的儲物袋裏發現了這次海上追殺就是一場狗咬狗。

那些商船裏的邪修和劫修屬於另外一個來自南荒的魔道宗門。

之所以追殺這艘樓船。

卻是因為得知了樓船這一趟是在給血神道供貨。

船艙裏的大部分凡人確實是被當做飛天血僵的血丹原料。

卻也有少部分是被檢測出了有成為香火童子體質的凡人。

有機會被血神道大力培養成為香火神力載體。

這對於和對方處在競爭位置的魔道宗門來說,自然是能破壞就趕緊破壞之事。

於是出現了之前蘇平所見一幕。

“魔道,神道還有邪祟一脈……”

“這海外群島也要亂成一鍋粥了麽?”

“不過,這幾方過來這片的似乎大部分是一群弱雞?”

“連運送香火童子這種重任,雙方都無力派出築基來護送可見一斑!”

“以我之力,或許可以真的當一次英雄?”

蘇平心中想著,當然了之所以樂意惹上對方。

也是因為蘇平早就對南荒香火神道一脈的知識眼饞不已了。

誰讓他有了一個幽冥鬼體工具人,並且還發現了邪祟殘骸最大的秘密呢?

神道秘密,能有機會到手的話,蘇平是不打算錯過的。

也因此,蘇平神識一動,一小團被神識包裹的紅色光團浮現在他眼前。

這是那個金家老祖宗被貪狼神識吃掉之後出現的詛咒。

作用麽猜也能猜到無非就是起到標記追蹤作用。

如果蘇平神識強度稍微差一些,是發現不了這一道詛咒的。

但是現在麽,發現了蘇平也不在意,甚至主動使用了神識包裹保護。

以免靠近自己後被身上的辟邪祝福等給本能摧毀了。

兩個時辰後。

樓船抵達了港口。

一靠岸,蘇平便展露出了築基修為,得到了岸邊各大小勢力代言人們的尊敬。

得知樓船上出現了血神道之人,並涉及了魔道,邪修。

負責港口的一個小宗門連忙行動了起來。

各種檢測法器被拿了出來對樓船之人進行了初步檢測。

然後凡人們被容許了先下船求活。

修士們麽,無論是不是金家修士,都被扣在了船上等候上麵來人。

當然了,蘇平這位築基大修不在此列。

畢竟築基大修想要離開他們這些人也攔不住,也不敢攔。

蘇平看著凡人們被安頓好了,隻等著有商隊過來後,便跟著商隊一起前往各種坊市求活。

蘇平這才轉身離開。

卻也沒急著回去九葉山坊市。

而是尋了一處早就成為廢墟的莊子,喚出了靈鼠們開始幫忙挖坑打洞,布置起陣法起來。

感覺到那一團紅色詛咒的抖動,蘇平開始守株待兔。

一天後。

金劍城廢墟附近,出現了一隊古怪的隊伍。

這支隊伍由一百多栩栩如生的等身紙人組成。

這些紙人抬著一座小別墅樣式的木質轎子,疾步如飛。

轎子裏寬敞的空間布滿了厚厚的地毯,中間還放著一個圓形木桌。

木桌上,放著火鍋。

幾位慵懶的男女修士半躺在地毯上,圍著木桌吃著火鍋喝著小酒。

不時談論一下修行上的心得。

坐在主位的是一個戴著紅白惡鬼麵具的男子。

他做神官打扮,乃是血神道的四大主祭之一。

作為力主離開南荒那片已經卷得沒法更進一步,活人都已經不好抓的主祭。

他深知必須馬上解決這一次突發的意外。

否則,早就看他不爽的其他幾人,又會借此拖他後腿了。

他也沒有隻是察覺到對方隻是一人就掉以輕心。

偽血神眼帶來的心悸感覺,這位主祭也是有所察覺到的。

也因此他這次幾乎把全副身家都壓了下來。

百年積累下來的高品質紙人,各種上品法器都攜帶了過來不說。

除了四大心腹,還用了大人情,請來了教主直轄的黑白童子前來助陣。

此外,更有兩個珍貴的香火童子也盤膝坐在了他身後的香籠裏。

黑白童子是一對看起來如同少男少女,臉蛋模樣人畜無害的修士

事實上,他們早就一百多歲了,並且為了修煉教內秘法,沒少對自己身體進行過改造。

除了腦子,已然沒有一處器官還是原裝貨了。

主祭舉起了酒杯,敬了諸位一杯熱酒。

用鄭重的語氣說道:

“很接近目標了,對方停在了那兒快一天了……”

“黑童子,你確定對方隻有一人?”

“我確定。”

黑童子裂開了快到耳邊的嘴巴,舌頭伸長卷起了火鍋裏的肉片吞入肚子裏後。

他繼續開口道:

“我的小寶貝在空中盯著呢。”

“那家夥也是膽大,應該有發現我的小寶貝卻沒有逃跑。”

“或許,對方以為憑自己一個築基就能對付我們所有人?”

“哈哈哈,看來又是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傻大膽的修士!”

“在南荒這樣的修士幾百年前就絕種了,沒想到這中域竟然還有!古書誠不欺我啊!”

聽得這話,另外幾個血神道修士笑了起來。

這幾個修士都隻是練氣圓滿。

不過他們都有秘法可以請自家香火神上身,短時間裏化作築基戰力。

也因此被主祭帶了過來。

這幾人本來還是有些不安的。

但是現在聽說了對麵真就一人而已,也就放鬆了下來。

紙人們剛剛進入一片山中盆地。

看到了在那盆地裏坐在一處小湖泊上釣魚的白發少年。

紙人們停了下來。

而後,主祭阻止了旁邊幾人躍躍欲試的動作,輕輕閉目後。

轎子上空浮現出來了一尊神通形成的三十多米高的白骨巨人虛影。

這白骨巨人張大嘴巴發出聲音:

“便是你壞了我血神教的好事,還明知我等要來還故意等著?”

“可是有誰在幕後指使了你如此做!”

“……”

蘇平目視著這些步入自己陣法範圍的血神教之人。

在對方白骨巨人神通出現後,打量了一下後發現,這家夥的神通似乎比自己差了好幾個檔次。

這就是築基中期的神通法相?

果然,隻是南荒不成器的香火神道一脈,有點東西但是不多。

同樣是築基,也無法和大宗門的媲美啊!

“為何不回答!”

“可惡!”

主祭有點生氣,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境界不如自己的築基如此輕視。

在借助黑白童子的力量,探測了四周。

確認方圓百裏沒有其他築基在場。

這主祭終於下令動手。

頓時!

整座轎子冒著白光緩緩浮空在了半空。

與此同時。

那些紙人們也紛紛雙手一抖,出現了紙刀紙甲,發出怪異尖嘯聲衝了過來。

並且紙人之間產生了某種聯係,似乎組成了一榮俱榮的戰陣!

嘻嘻嘻!

黑白童子化作一白一黑道光芒,率先飛出轎子,朝著蘇平便襲擊了過去。

“驅邪寒冰陣!”

蘇平使用了驅魔法師雲空自帶技能。

築基級的寒冰陣一出現!

黑白童子立即察覺到了不妙,他們渾身被冰霜覆蓋不說,這股寒氣竟然克製他們一身的本事。

同時,白發少年雙手分別扣住了這兩童子臉龐。

將他們直接壓在了地麵上與寒冰陣圖進行了親密接觸。

救命聲,頓時在轎子裏的血符裏響起。

讓得還打算見識一下黑白童子威風的幾人微微一怔。

主祭心中一跳,產生了不好念頭。

旋即,他看到了在那白發少年身後。

浮現出來了一尊虛幻法相。

猜測那是對方神通,覺得自己的紙人能消耗對方一點神通力量也好的主祭。

馬上發現對方的法相巨人出現了數百神通手臂。

而後這些手臂上,還有著許多金屬管子。

“嗯?”

“不好!”

看到這些金屬管子齊齊發出了轟鳴聲,射出了暴風雨一樣的火流星。

主祭連忙拿出了一張符籙輸入法力。

頓時紙人們身上浮現出了一道道血光。

隻是血光剛剛冒出,它們就與火箭彈和高射機槍的子彈進行了親密接觸。

能摧毀一座碉堡的火箭彈並沒能夠炸毀這些得到了庇護的紙人。

隻是巨大的衝擊力依舊讓它們攻勢一滯,甚至倒飛了回去。

紙人們形成的某種陣法,也隨之哢嚓崩解。

“可惡!”

“我不信他的神通耐力能比得過我的禦紙術!”

主祭臉色一白,看著手中符籙化為灰燼,再度摸出了一張同款符籙。

卻見前方白發少年身後手臂上的金屬管跌落在了地上後。

又一批新的被取了出來。

一波,又一波火箭彈被新的火箭筒射出。

更有各種金屬管提供了持續火力。

在短短的十多秒裏,硬生生擊退了紙人們的進攻。

並讓一部分紙人達到了極限開始自燃了起來。

讓轎子裏的主祭等人懵了又懵後。

這才意識到這樣不是辦法。

再這樣下去,黑白童子怕不是就要出問題了!

主祭心中一狠,身後兩個香火童子燃燒了起來,冒出了濃鬱的香火氣。

旋即,四個練氣圓滿心腹大口吸入了香火氣後。

化作了四個十多米高的青麵獠牙鬼神,直接飛上了高空這才朝著那白發少年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