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冬季野人.....

要說製作陶器,現代人周仲謀基本上很難有這個概念——雖然不是沒有玩過那種製陶吧裏麵的手工捏好泥模之後讓店裏的人燒製完成,但是真的全部自己來的話.......首先不是隨便地上挖點泥巴就能做成胚子的,其次也不是把做好的胚子往火裏一丟就能燒好的——現在沒有風幹箱,沒有電爐,想要隨隨便便就做個陶器?年輕人!你是不是把偉大的狩獵猿開始的古代人類生活想得太容易了一點..........

當然周仲謀腦子裏唯一的印象也就隻有燒陶器似乎應該有個窯,除此之外他連胚子要風幹都不曉得,於是乎他的失敗也就成了定局,最後除了收獲了一堆奇形怪狀的幹泥巴鍋子之類的東西之外也就一無所獲了。

這樣孤獨的生活又過了兩個月,或者說是六十天..........很明顯這個地方是有著四季的,最起碼現在的氣溫就下降得頗為寒冷。就在兩天前周仲謀還看見了天空中飄落的雪花——當然在此之前的一個月,他也知道了為何他降落的這個草原上沒有什麽比較大的生物願意停留了。那一天在月光之下,銀色的草原上開滿了鈴鐺一樣的花朵,甜美的香氣中一朵朵的花瓣在輕風之中飛揚,當真是夢幻一般的美麗。但是一頭野豬就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下沒來得及跑出太遠,硬是在下風處距離草原上百米的森林裏倒在地上抽搐,隨後口吐白沫跟血花之後就這樣死了。“這香氣或者說花粉有毒......我靠!我也聞到了!豈不是我也要倒斃當場!”周仲謀大驚失色,忙不迭地準備跑路,但是過了半天硬是屁事沒有......然後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又去聞了幾口香氣花粉,居然依舊沒事,但是他終究不想踏入開花的草原裏試試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不怕這個毒性。

天氣既然變冷了,那麽禦寒的衣物還是需要的,而且繼續在露天生火的話還是無法抵禦寒冷,“如今是必須尋找一個洞穴來躲避寒冷了.......”周仲謀喃喃地念著這樣的話語,同時努力地將身上好不容易用剛剛學會製作的石刀割掉脂肪從而多少能夠使用的皮毛緊了一緊——現在也顧不得這些皮毛還散發著臭味了...好在這三個月的野人生活也讓周仲謀學到了不少本事,最起碼他現在揣在腰裏的皮毛裏麵的挖空的小木管裏用灰燼保護著的燃燒的木炭能讓他不需要頻繁地用鑽木生火這個技能,還有就是身上胡亂披著的皮毛與手裏拿著的石頭刀跟綁著石頭矛頭的木矛讓周仲謀成為了一個成功的野人,一個臭氣熏天的野人......

現在,他必須往森林深處前進了,或許在裏麵有著巨大的樹木會有樹洞,或者會有山丘跟洞窟,總之在周仲謀想來若是還是呆在森林的外圍的話,這個冬天是非常難過的——樹上的大猩猩式窩棚完全不保暖,頂天了也就遮擋下雨水,要是繼續在這個地方混下去的話,稍微長高長壯了點的周仲謀是很難活過這個冬天的。

森林中沒有什麽路,但是周仲謀有一個辦法就是沿著河流走。河裏的那種河馬樣的怪物這三個月來他早就見識過具體的樣子了。就是一個河馬樣的腦袋配上鱷魚一樣的身體,但是四肢卻是類似哺乳動物那樣是貼著肋骨與地麵垂直的,當然還有一條有力的鱷魚尾巴。“這東西倒是不像爬行動物,反倒是類似於爬行動物裏麵的恐龍.......唉,這個世界不是地球。這些玩意算不算爬行動物或者哺乳動物都難說。話說我倒是真的在那些所謂的鹿跟野豬的屍體上見到過乳腺,但是.........算了!已經不是在地球了。”這家夥一邊不停地說著話以避免自己遺忘文明變成真的野獸,一邊很警惕地沿著河走。

周仲謀很自戀地認為自己從未如此強大——最起碼如果在地球的話給他一根長矛,二十多歲的成年男人周仲謀也沒有任何信心挑死一頭野豬,換成現在他絕對可以憑借著靈活的腳步與身手,還有可以與成年人媲美的力量與出類拔萃的動態視力弄死一頭野豬,而且這種事情他在這三個月裏不止幹了一次.........但是同時,周仲謀又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孤獨——一個完全脫離了社會生活的人,偏偏他又不是反社會人格,自然在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跟熟人之後,甚至連“人”都看不見一個的情況下會感到非常孤獨,若不是他經常自言自語還有用一些研究本地生態的法子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換成某島國人的話估計已經上吊自殺了......

一路上也沒有遇見什麽危險,寒冷的天氣讓大部分的動物在一般情況下都不願意出來。沿著河流大約走了十公裏的距離,周仲謀突然之間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停下了腳步,雙眼直瞪瞪地看著河對岸一個大約十多米高的土丘呆住了。

土丘不算什麽,雖然這算是周仲謀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的丘陵,但是這個土丘下方那明顯的人工製造物品的痕跡還是讓周仲謀無比地激動——在這個時刻,什麽警惕的心理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唯一的念頭就是:“我找到人啦!”完全沒想到這個世界裏的“人”到底是些什麽.......

土丘的下麵是一個用石頭壘出來的拱門,門裏是一個幽深而不見底的甬道,而甬道的地麵很明顯有著大塊石板鋪就的地板。這個門口已經堆了不少落葉跟泥土,還有雪花在上麵積起了薄薄一層積雪,若不是黑色的甬道在白色的山丘上算是相當明顯的反差,驟然看過去還真的不太容易發現。

既然發現了這個甬道,那麽接下來周仲謀需要麵對的問題就是如何過河。這裏的河水並不寬,大約也就是二十多米的樣子,但是周仲謀除非萬不得已是絕不願意下水的——誰知道這水底有沒有哪些吃肉的怪物。好在這條河是在森林裏流淌,在一些地方自然有斜斜生長在岸邊的樹木可以利用。周仲謀往下遊走了大約幾百米找到了一根斜探往河心的樹木,爬上去之後盡可能地爬到頭,然後將火種跟塞在頭頂上的皮毛裏包好,然後將長矛綁在背上,接下來就是奮力一躍了。

從水裏飛快地爬上了岸,周仲謀飛快地跑動著準備盡快衝進甬道——現在他身上的皮毛都被浸濕,萬一寒風把這皮毛給吹凍結了,他八成就要失去體溫而凍死。周仲謀可不想賭自己的身體是否強壯到足以抵抗低溫,那麽最快速度去甬道然後利用樹枝趕快生起火堆就是最好的法子了。

這個門大約有一米八左右,這是周仲謀在進門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高進行比較之後的結論。而踏入到了甬道幾米之後,沒有了寒風溫度就一下子變得可以忍受了。周仲謀奮力地拖了一些雪下的枯死樹枝進來,然後用保存的火種生起了一堆火堆——這個時候他才能夠愉快而懶洋洋地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將皮毛脫下來之後鋪在火堆邊烘烤。

就在他開始烤火的同時,甬道拐角處的一堆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