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互相試探
我們這邊的玩家正叫的歡，槍神身邊的炮火也立刻開始嘶吼起來。轟的一聲，離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聲巨響，衝擊波把我和周圍的人全給掃飛了出去。等硝煙散開，炮彈命中的地方已經隻剩一個直徑三十多米深達四十米的大坑了。要知道這可是城牆，表麵的磚頭都是用彩雲石雕出來的，下麵還有鋼板和魔法強化陣，這硬度可不是泥土地麵能比的，開這麽大個洞該是多麽恐怖的情況啊？
我從地上爬起來晃了晃腦袋，看看附近已經躺了一地的人，大部分都在滿地打滾，能站起來的不到三分之一。“城市之樹。還擊，給我還擊！”
“明白。”
我們這邊的巨炮周圍的警示燈再度開始閃爍起來，炮管後部直徑超過人臂的金屬閂喀嚓一聲彈了起來，巨大的滾動彈艙在機械齒輪的帶動下轉動了一格。叮的一聲彈艙就位，金屬閂啪的一聲重新插入彈艙內，炮尾的彈簧式衝擊器自動後退了一截，然後嘣的一聲彈了回來。衝擊器產生的撞擊力引爆了發射藥，大炮猛的一聲怒吼，整個炮身在彈簧減陣機的牽拉下依然後座了五六米遠才被強製定位器鎖死。
對麵槍神的陣地上瞬間滕起了一排火球，又有兩門炮報銷，這次到是打出了正常概率。幾乎在火球滕起的同時我們的巨炮就已經複位，巨大的彈艙再次轉動一格。炮位後方的巨型升降機將一枚炮彈送上了離開擊發位置的彈艙後方，一根自動推進機將炮彈塞入彈艙完成了再裝彈工作，這整個過程大約也就二十秒左右，對這樣大的炮來說已經是奇跡了。
槍神正在自己的炮兵陣地喉叫著催促炮手快裝彈，但是還沒等他們把炮彈裝進去，他們身邊就突然一陣山搖地動，十幾個火球又讓兩門炮成了廢鐵。
“老大，這樣不行啊！”一個炮手喊著：“他們的炮好象比我們的快啊！”
站在槍神身邊的美國國器持有者比諾槽拿著望遠鏡看了一下道：“他們用的是旋轉彈艙，好象還有全自動裝彈機，我們這速度跟不上啊！不好，快閃開，他們又要開炮了！”
轟轟轟……比諾槽的聲音還沒消散他們身邊就升起了一團團的火雲，最後幾門炮全部完蛋，槍神被熏的一臉漆黑，尤西娜的胳膊上被彈片帶掉一大塊肉，四周全是滿地打滾的傷員。
“去他媽的，冰霜玫瑰盟的炮怎麽這麽準啊？”比諾槽拍掉身上的泥土爬了起來。
尤西娜忍著傷痛道：“人家的大炮是城市武器，肯定是做過彈道校正的，我們的移動火炮還要計算射程和風向，他們隻要用先做好的校射表對照我們的距離和風速查一下就可以了，肯定比我們準啊！”
比諾槽忽然又叫了起來：“他們還在瞄什麽？我們已經沒炮了啊！”
槍神忽然跳了起來：“不對，他們在瞄我們的輜重車隊，快散開，全都給我散開！”
槍神提醒的還算比較快，但是馬車想移動也不是那麽簡單的。等那些玩家拉著車想躲的時候炮彈已經下來了，轟隆隆的一片巨響中槍神的車隊裏瞬間少了三十幾輛車。其實十幾門炮隻中了三發炮彈，不過槍神他們不知道我們的炮能打這麽遠，那些車全都停的太密集，炮彈落下來之後常常是一發炮彈把周圍與片的馬車全給掀飛了。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美國玩家背後不斷升騰起的火球，非常滿意的對城市之樹道：“別停，繼續打，我要讓他們知道小看我們冰霜的後果。”
“明白，巨炮係統全速發射。”
磐石城城頭的巨炮帶著震耳欲聾的炮火聲將一發發的炮彈扔到了敵軍的重要目標點上，就連這些巨炮的旋轉彈艙都有些跟不上發射速度了。我看著那剛剛離開發射位置還在煙霧繚繞的彈艙，自言自語的道：“看來六發裝彈艙還是有些不夠快啊！”
“沒關係，下次我幫你換成彈鏈供彈。”
聽到聲音我趕緊回頭，隻見諾琳正背著手站在我背後。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設計效果怎麽樣，沒想到你居然嫌棄速度不夠快，下次我還得改進啊！”
“不不不，這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是這種超級巨炮，速度已經足夠快了。”
諾琳撇撇嘴：“那算了。其他的武器效果怎麽樣？”
“不知道，目前隻有巨炮和電神柱、火焰噴嘴以及炸彈拋射器使用過，其他東西都還沒用呢！不過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
雙方的炮擊消耗了不少時間，槍神派出的那些奇怪的特種部隊都已經衝到了城牆下麵，一些衝的快的甚至都已經上了城牆正在沿著牆壁向上爬，而那些奇怪的車輛也紛紛打開了偽裝用的外殼，居然是一架架的折疊雲梯車。真虧美國人想的起來，這些八輪馬車展開後就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平台，車上的金屬結構由一名法師操縱，可以自動升起組成一根長長的雲梯直接架到城牆上來。在現實中要架起四百米高的雲梯估計底下的部分起碼得有人腰粗，不然根本架不住這個重量，不過這裏是遊戲，一個簡單的懸浮術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別說支架不夠結實，就算沒有底座被施展了懸浮術的雲梯也照樣能架的起來。
諾琳瞄了眼下麵的雲梯，略微笑了笑：“真虧他們想的到這種東西，不過很不幸的是這東西實在太脆弱了。那麽，讓我們看看新裝的那些東西到底好不好用吧？”
“ok。”我對城市之樹的樹葉道：“讓卡莉歐碧她們準備。”
“已經就位了。”
“好的，升起高頻揚聲器。”
磐石城的城牆正麵靠近頂部的位置忽然打開了一爬圓形的洞口，而洞口之後則是描繪著紅色魔法陣的奇怪金屬平板。
“所有人捂住耳朵。”我拿出通訊水晶叫道。
本行會的玩家和npc立刻明白過來，迅速把自己的耳朵給捂了起來。雖然這些音波武器具備一定的指向性，但畢竟不會像光線一樣直著飛出去，多少還是會反射回來一些的，必須要做好防護。
確認大家都準備好了後我才對城市之樹下令：“開始吧。”
磐石城的城牆上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到震的人心慌的巨響，接著更加複雜的音符出現，這分明是一首曲子的開頭，唯一的問題是音量過大了，震的人頭暈。
音樂忽然一停，然後一個悠揚清麗的女聲出現。這個聲音深遠而悠揚，聽起來非常好聽，不過這不是唱出來的，而是純靠鼻音哼出來的音調。忽然，音調猛的一個山揚，整個磐石城城頭上的那些帶有紅色魔法陣的奇怪物體全都同時亮了起來，伴隨著那紅色的光芒，在魔法陣前方的空氣迅速聚集成了一個圓圈狀，其中的氣壓不穩定到居然影響了光線的折射，出現了一圈圈的光暈。
高音在不斷上揚，在它即將到達顛峰的時候聲音反而越來越小，但是所有人都發現自己的頭越來越疼了。
本來被之前的高音嚇到的槍神忽然發現聲波消失了還覺得高興，可是後來突然發現自己的頭疼越來越厲害起來了。他身邊的一頭黑色的獅子道：“主人，聲音沒有消失，而是進入超聲波波段了！”
尤西娜捂著耳朵道：“難怪聽不見了！”
雖然聽不見超聲波，但是城牆前的空氣震動是非常明顯的，從這邊看過去磐石城都像是個幻影一樣在晃動著。突然，那些魔法陣前麵越震越厲害的空氣猛的一閃，一道道白色的氣箭從魔法陣中心發射了出去，迎著那些正在伸展的雲梯一路衝了下去，像折斷揉牙簽一樣把那些雲梯全都炸的粉碎，連地上的基座也沒留下。
雲梯被毀之後那些魔法陣從牆體上伸了出來，它的後麵居然有個萬向軸，使它可以隨意轉動，這些東西對著下麵的人群開始隨意掃動，而魔法陣前方就是一道持續的白色震**波紋，凡是被掃到的人立刻就會被震倒在地七竅流血。
衝上城牆的特種騎兵已經向上衝了三百多米了，眼看就要到牆頂了，不過他們全都抽出了武器，明顯是打算順便把這些高頻音波武器也給破壞掉，不過他們的願望是不會實現的。就在這些騎士快要到達牆頂的時候，突然，他們腳下的城牆發生了變化，在距離地麵三百米到四百三十米的這段區域內打開了密密麻麻的小洞。還沒等他們意識到危險，就聽到嚓的一聲，每個小洞內都彈出了一根兩米長的三棱鋼刺，這一個高度範圍內的城牆瞬間變成了釘牆，所有特種騎兵全被穿在了鋼刺上，血水像下雨一樣淋向地麵，讓整個攻擊前鋒都愣住了。
僅僅停留了六七秒的時間，那些鋼刺又像彈出來時一樣整齊的收了回去，那些被穿成刺蝟的屍體立刻掉了下去，劈裏啪啦的摔了一地。剛被穿了n個洞，這會又從三四百米的高度墜落，任誰也別想看出他們之前曾經是什麽人了，除了能認出一堆爛肉之外什麽也看不出來。
槍神簡直快瘋了。“智囊，智囊，這就是你的計劃？”
智囊結巴著道：“這……這個……！”
“你到是說啊？”
“我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麽陰險的武器，這簡直是麽辦法靠近的嗎！那些鋼刺太惡毒了，想靠近隻能飛上去，可你們又說他們有絕對製空權，那我有什麽辦法？”
“你是軍師，你的任務就是想辦法。你現在反過來問我有什麽辦法，那我還要你幹什麽？”槍神氣憤的提著智囊的衣領：“之前你不是吹的很牛嗎？現在你到是想辦法給我把城牆攻下來啊？”
“別激動。”智囊看槍神有要打他的跡象連忙喊停。“我還有辦法。不過這可能需要一些犧牲。”
“那就快去做，打仗本來就是要有犧牲的。”
“知道了！”智囊趕緊給手下下達了命令，傳令兵立刻跑去傳達命令。智囊向槍神解釋著：“既然npc勢力也答應出兵，不能總讓我們自己衝吧？這是遊戲，總是用現實中的觀念去打仗會吃虧的。對付那些東西還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力量，比如說魔獸。和我們聯合的npc軍團中好象是有些身上長有鱗甲的類人形生物，那些東西速度很快，戰鬥也強，最重要的是他們能爬牆，而且那些鋼刺對他們沒用。不過估計上到城牆頂上會遭到對方優勢兵力圍殺，很可能一個也剩不下，所以這次之後這個兵種我們就再也指望不上了。”
“隻要衝過第一道城牆就行，其他別管。”槍神很自信的道：“以前我去過艾辛格，那邊的防禦基本都集中在第一道城牆上，隻要破了第一層，後麵就會變的簡單的多。”
“那好吧！”
智囊的計劃很快就被執行了，一直停在山的另外一邊的npc軍團終於開出了隱蔽的山頭後方進入了美國玩家的陣地後。
我站在城頭上被嚇了一跳：“好家夥，這麽多npc軍團。”
愛之環上玫瑰的聲音回答著：“這不奇怪。如果日本人在中國建立城市，天庭的兵隻會比這更多。我估計這次npc軍團和美國玩家的兵力加在一起可能有近億部隊。”
“我們現在殺了多少？”
“不到一百萬。”
“靠！百分之一都不到啊？”
“很正常。”玫瑰平靜的道：“之前的戰鬥美國人一直在試探，他們不過是在測試我們的防衛武器的性能和配置，真正的戰鬥還沒到開始時間。要不然你以為槍神拉的那一大堆輜重為什麽不全裝起來投入戰鬥？”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讓城裏的武器都參加反擊，今天不過是大家互相試個手而已。”
“試個手就幹掉近百萬部隊，你們的手筆還真大啊！”
“是誰在說話？”愛之環雖然是夫妻之間的聯絡工具，但這東西其實就像對講機，附近的人說話也聽的見。剛剛的聲音我不認識，至少沒印象。
玫瑰小聲的道：“是那個被你耍過的二愣子。”
“他來這裏幹什麽？”
“他是跟著大鍋飯來的，剛剛……”
“喂，我說紫日你……啊！你們幹什麽？”
愛之環裏的聲音亂成一片，我聽的直皺眉頭。過了半天玫瑰的聲音才恢複。“好了，我讓守衛把他扔出去了。”
“和大鍋飯說這種人別亂往城裏帶。對了，維娜那邊有消息了嗎？”維娜出去和美國這邊的神族勢力談判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玫瑰道：“沒消息，大概是還沒談妥吧！維娜好歹也是個神族，比我們強多了，不會有危險的。”
“我不是擔心她有危險，而是怕談不好起到反效果招來更多的敵人。”
“我想不會吧？維娜又不是小白，她精明著呢！”
“那到也是！”
玫瑰安慰我道：“好了，好好的看好你的前線，別讓敵人衝進來就行了，後方有我呢。”
“那好吧！”
切斷通訊之後我看著前方的陣地，美國人的試探性攻擊依然在進行，大量雜兵以散兵陣在持續的對城牆發動衝鋒，看起來好象綿延不絕，其實根本沒多少兵力。真要動真格的戰鬥，那就應該是人山人海才對。
美國的npc勢力派出上千萬大軍，槍神組織起來的玩家和購買的npc也有幾千萬，加一起快一億部隊了。這麽多部隊，全死在城牆下的話大概已經能把城牆堆平了。我們這邊雖然也得到了國內玩家和npc勢力的支持，但畢竟不是全民動員，實際兵力才一千多萬，隻有美國人的十分之一，我們唯一能憑借的就是城牆，希望能守的住才好。
通過短時間的調整，一支特別混編的npc軍團悄悄的混入了美國玩家的進攻序列，並迅速的到達了城牆下方。從城牆上往下看，下麵的人全都是一片亂七八糟的小黑點，除非是特別奇怪的東西，要不然我們在城牆上是和難注意到的。所以直到這些npc怪物從隊伍裏跳出來爬到了城牆上我才注意到他們。
“哦。新兵種。”
諾琳笑著道：“把超聲攻擊器關閉吧！我來試試新裝的刀輪好不好用。”
我立刻通知城市之樹把超聲波攻擊器收了回去，然後等著城牆下麵的那些怪物向上爬。就在他們爬大到一半的時候，城牆頂上忽然打開了一排小的通道口，然後一排帶著鋼釘的鐵輪被推了出來。
下麵的怪物瞬間就注意到了這些東西，但是他們根本沒辦法躲。鐵棘輪在重力作用下翻滾著順著略帶傾斜的牆壁一路衝了下來，那些怪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命中，全都給帶了下去。二百多米的高度足夠這些東西加速到一個可怕的速度，何況它們上麵還帶著長釘，那些怪物雖然有鱗甲，但也不是刀槍不入，最後全都給紮了個透心涼。
本來我以為這就該把他們擺平了，可誰知道那些怪物被砸死的固然不少，可後麵還有更多的怪物跳上了城牆。諾琳看到這些怪物繼續向上衝，立刻笑了起來。“我還擔心我設計的第二部動作沒用呢！這下看來白擔心了。”正說著，下麵的那些掉到地麵上的鐵棘輪突然震動了起來，然後集體發瘋一樣順著城牆又衝了上來，那些爬到它們前麵的怪物再次被釘輪滾了一遍，一個個被撕成了都條條掉了下去。那些鐵輪速度不減的衝回之前釋放他們的洞口，然後又滾了進去，洞口再次封閉。
諾琳得意的問我：“感覺怎麽樣？”
“很不錯。但是那個東西怎麽會往回跑？難道是魔法裝備”
“切，這還不簡單。”諾琳很得意的道：“根本沒用魔法，不過是一個重力飛輪加延時彈簧的機械組合。當鐵輪下衝時內部的飛輪會積聚慣性，將其轉化為動能，當它衝到城牆下麵時定時彈簧鬆開，飛輪接觸鐵論外殼，帶動鐵輪旋轉。因為城牆上被加了少量磁性材料，對鐵輪裏的磁鐵來說就是一個跑道，所以它能一口氣衝回來。不過這個過程需要加入少量的動力機械，補償撞擊敵人時損失的動能。像這樣人少沒問題，人太多的時候下去可能就上不來了！”
“原來還是不太完美啊！”
“這就是實驗品而已，還沒定型呢！”
我指指城牆下麵：“又上來了。你還有什麽秘密裝備嗎？”
“沒了。外牆就這些，內牆還有一些。現在你隻能用常規武器攔截了。我得先回實驗室去了。”諾琳說完也不等我答話就跑掉了。
我無奈的看看下麵的怪物，對身邊的玩家和npc喊道：“拿武器，準備近戰。”城牆上的攔截武器都是對城外招呼的，爬牆的人我可沒辦法對付。
智囊的計劃是以這種怪物的全體來換一個時間差，而且他們已經做好了這種怪物將全體陣亡的心理準備，所以一口氣把全部的都派了上來。看城牆上密密麻麻的怪物群，起碼有十幾萬。這些東西像壁虎一樣順著城牆一路向上，很快就到了城牆頂上。
“準備。”我大喊一聲。
哐哐。整齊的步伐聲，npc和玩家們舉起武器向牆邊前進了兩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