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
原本林中天是想躲在暗處觀看這一出劫獄大戲的。
可既然知道了劫獄的目標是同為穿越者的趙立河,那林中天自然不會再袖手旁觀,反正以他如今這具身軀的實力,上演一場隨性而至的劫獄也隻是舉手之勞。
經過灰霧持續一個多月的強化,這具化名付青雲的身軀早已超越了人體極限。
單就力量而言已是尋常人類的十幾倍,具體數據林中天還沒有測試過,但他可以輕易舉起數噸重的巨石,一拳砸開半米厚的石磚牆壁。
至於速度,那就更離譜了。
在奔跑的狀態下,林中天的最高速度可以達到七十米每秒。
短距離的挪移則更為誇張,能夠做到像鬼魂一樣瞬間平移。
這是由於意識附著在灰霧上所產生的特性。
在單獨操控灰霧的時候,林中天可以做到隨意飛行,但若是附著在岩石或者血肉之軀中,灰霧的自由便受到了自身重力的限製。
可即便如此,這種掙脫地心引力的特性還是存在的。
理論上來說,隻要肉身的強度達到某個標準,林中天便可以通過操控灰霧飛行的方式,間接讓自己的肉身脫離地心引力,自由飛翔。
隻可惜,目前這具身軀的強度距離達到標準還有很遠的距離。
林中天也隻能利用這種方式做到短距離的瞬間挪移。
就好像之前對付聽風茶肆的兩位殺手那樣……
不過千萬不要因此便認為這具身體的強度還不夠高,單以肉身強度而論,這具血肉之軀已經超越了留在雲霧山的那具岩石身軀。
說句金剛不壞,刀槍不入也毫不為過。
那隻經過多重強化的白骨爪,甚至能輕而易舉地洞穿金屬。
可以說,以林中天這具身體的強度,在《繡春刀》世界完全稱得上是天下無敵。
當然,這些事情趙立河並不清楚,他還以為林中天是深山老林裏隱居的修仙者。
而修仙者在初級階段往往是有法力限製的,完全有可能敗在凡間武者的人海戰術下。
因此,見林中天帶著他躍上了房頂,趙立河連忙說道:“林大哥,我知道一處安全的宅院,那裏應該可以躲上幾天……”
“少廢話,直接說方位。”
沒等他說完,林中天便出言打斷了他。
趙立河也不再多言,抬手指向東南方向。
“那邊!”
林中天抬眼望去,隨後抓住趙立河朝著東南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牢房過道中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
正是值夜室中聽到巨響匆匆趕來的獄卒們。
那位姓周的校尉剛剛穿好衣服,衣衫還有些不整,見牢房中的囚犯暴動,周校尉毫不猶豫地揚起手中的鞭子,啪的一下抽在右手邊某個囚犯的臉上。
“啊!”
囚犯慘叫一聲,捂著臉向後栽倒在地。
周校尉再度揮舞手中的鞭子,凜冽的鞭風將空氣抽的啪啪作響,口中怒喝道。
“都給老子滾回去,乖乖靠牆趴下,誰敢探出頭來,就給老子狠狠地打!”
此言一出,跟在他身後的獄卒們紛紛揮舞著木棍與皮鞭,怒喝鞭打著牢房中的囚犯。
周校尉則顧不得這麽多,帶著其他人快步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到了地方,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便是牢頭那具淒慘無比的屍體。
“李……李老?”
“這怎麽可能!”
周校尉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牆角早已沒有聲息的屍體。
旁邊的獄卒咽了口唾沫,右手顫抖著拉了拉周校尉的衣袖,指了指牢頭正對著的牢房。
“頭……頭兒,你看那……”
周校尉有些僵硬地轉過脖子,望著空無一人的牢房,以及牆壁上那個一人多高的窟窿,終於忍不住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完了,完了,完了……”
“這可是天字一號牢房的囚犯啊!”
看到如此絕望的周校尉,其他獄卒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皆是一臉的慘白。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位雙鬢斑白,頭發烏黑的黑衣男子帶著數十人來到了天牢。
望著牢房牆壁上那巨大的窟窿,黑衣男子皺了皺眉,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手下,隨後便蹲到牆角牢頭的屍體旁,開始檢查這具屍體的情況。
手下收到上司的眼神,當即拉著旁邊的周校尉和一幹獄卒離開了現場。
周校尉心中還有些惶恐,離去時偷偷塞了幾兩銀子,低聲問道:“小兄弟,譚捕頭……不,譚大人這是要做什麽,為何要將我等支開,難道此事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麵對周校尉塞來的銀子,那捕快不動聲色地收下,隨後笑著解釋。
“周校尉莫要驚慌,這是我家大人的一貫做法,他不喜歡辦案時有人打擾,說是這樣會幹擾他的思緒,哪怕隻是站在那裏不說話也不行。”
“原來如此。”
周校尉鬆了口氣,拱手佩服道:“不愧是六扇門第一神捕,果然有高人風範。”
見周校尉吹捧自家大人,那捕快不由得笑了起來,顯得與有榮焉。
周校尉見狀心中一喜,連忙借此機會繼續打探口風。
隻可惜,此時另一夥人也趕了過來。
與前一批人相比,這夥人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麵容冷淡,拒人於千裏之外,氣勢逼人,一看就來者不善。
為首那人身穿白色飛魚服,挺著個富貴肚,正是電影中盧劍星的頂頭上司張百戶。
而跟在他身後的大批錦衣衛中,赫然有著盧劍星、沈煉與靳一川三兄弟存在。
見這群煞星終於來了,周校尉心裏一緊,連忙堆著笑臉迎了過去。
但還沒等他開口,張百戶便厲喝一聲:“給我拿下!”
身後的錦衣衛紛紛湧過去,將周校尉與一幹獄卒紛紛拿下。
周校尉驚慌至極,但也不敢反抗,隻能一邊束手就擒,一邊冤屈地喊著。
“張大人,張大人,這是何故啊!”
張百戶冷笑一聲:“自我朝太祖以來,這大明天牢還從未出現過任何一起劫獄案件,如此同銅牆鐵壁的天牢,今日卻被人悄悄摸進牢房,劫走了囚犯,而你們卻毫無察覺,本大人懷疑,爾等獄卒之中有內鬼,與劫獄之人暗中勾結,合謀劫獄!”
周校尉聞言瞪大了眼睛,頓時冤屈地喊道。
“冤枉!冤枉啊大人!”
“我等都是世代為獄卒,絕無背叛天牢的可能啊!”
“是啊大人!冤枉啊!”
周校尉與一幹獄卒紛紛喊起冤來。
張百戶身後的錦衣衛也靠了過來,壓低聲音,遲疑道:“是啊,大人,這天牢獄卒一職,向來是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別說是上下三代,就算往前數十代,那也是一清二楚,怎麽可能會有內鬼呢?”
“嗯?”
張百戶皺起眉頭,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錦衣衛連忙低頭拱手:“卑職不敢。”
就在這時,前方的牢房中傳來了一道不急不緩的聲音。
“張大人,還請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這些天牢獄卒雖然有不察之責,但若說他們膽敢與逆賊共謀劫獄,那大人您也太看得起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