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攻入皇宮的軍隊以槍聲嚇跑了這群誦經的嬪妃,然後在宮殿的暗道裏抓到了還未逃走的皇帝。
至此,皇帝被俘,群臣俯首,倩女幽魂世界的架空王朝徹底變了天。
但這還遠沒有結束,在京城之外,尚有一隻千年大妖正套著國師的名號巡遊……
趙立河將皇宮與大小朝臣悉數交給聶家父子,命‘對城占領分部’的五支大軍接管城防,然後帶著聶父與聶長川,於眾目睽睽下,再次演示了一番什麽叫神兵天降。
望著城外平原上憑空出現的鋼鐵雄師,聶長川震驚得無以複加。
他以為趙立河的軍隊能裝備現代熱武器就已經很厲害了。
可誰曾想,他居然還藏著一支強大的機械化裝甲師!
聶長川怔怔道:“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嗎?”
趙立河輕笑道:“沒錯,你覺得普渡慈航會喜歡嗎?”
聶長川連連點頭,望著那一輛輛塗著黑漆的坦克心生感慨。
作為DNA裏刻著火力不足恐懼症的種花家人,沒什麽比這一根根粗大的炮管更令人安心了。
趙立河微微一笑,命大夏第一裝甲師在城外安營紮寨,靜候普渡慈航回京。
……
翌日清晨,聶父與趙立河派去的外交官員,已經‘說’服了前朝皇帝與大小官員,並決定於三日後舉辦禪讓大典,將皇位禪讓給聶父。
消息傳出,王朝上下一片嘩然。
各地大官紛紛派出信使,打探消息。
官道上到處可見疾馳的信使,信件如雪花般在京城與各地間傳遞。
正如預料中那樣,有的地方官吏見風使舵,以最快的速度向新皇效忠,打算博一個前程富貴。
有的則將此認作了風險與機遇,或是決定起兵勤王,或是決定圈地自立。
一時間,華夏大地山河動**,風起雲湧。
國運變幻,靠吞噬王朝氣運修行的普渡慈航意識到不妙,當即起駕回京,想一探究竟。
與此同時,京城聶府外的一條暗巷,聶長川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裏。
見暗巷的地麵鼓起,聶長川輕咳一聲,小聲道:“知秋兄,在不在?”
“嘭!”
土包破開,一道人影從中出現,呸了幾聲,嫌棄道:“你家的大糞以前不都是讓人挑走嗎,什麽時候挖了個糞坑,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嗅到對方身上的惡臭氣味,聶長川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
“就是前兩年的事……別提這個了,先說正事!”
“別急,等我先洗個澡!”
說著,那道士使了個法術,喚來水球,從上到下清洗了一遍。
毫無疑問,此人便是倩女幽魂第二部中的昆侖派道士知秋一葉。
聶長川上次下山,替山下村民解決一隻黃鼠狼精時,正巧遇見同樣來斬妖除魔的知秋一葉。
二人打過照麵,互道身份,而後便一見如故,結為好友。
這一次遇見趙立河,聶長川剛開始心有防備,於是便給茅山的師父和遊曆的知秋一葉都傳了訊,想讓他們來京城幫忙。
如今知秋一葉來了,而他師父卻還不見蹤影,隻是傳了一道訊息。
大致意思是趙立河來頭驚人,茅山祖庭不便幹預,讓他見機行事。
呸,什麽見機行事,不敢惹就說不敢惹,聶長川又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師父與茅山越是如此,他就越發覺得眼前的知秋一葉順眼。
……什麽叫至交好友啊!
聶長川笑意盈盈地望著知秋一葉,待他洗幹淨身上的臭味後,才開口說道:“看到城外的軍隊沒?”
“廢話!”
知秋一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而後擰著頭發上的水分,心有餘悸地說道:“我知秋一葉出來混也有段時間了,朝堂江湖都見過不少,但還從未見過軍勢如此誇張的軍隊!”
“我當時施著土遁術,途徑營寨,心生好奇,就開了法眼,想看看是怎麽回事。”
“好家夥,那金光,那軍勢,給我照得頭暈眼花,在城外晃悠半圈,才找到進城的方向……”
聶長川滿頭黑線:“怪不得你來的這麽慢!”
知秋一葉訕笑一聲,而後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不可思議道:“你不會想讓我對付他們吧?”
“怎麽可能!”聶長川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而後認真道,“之前給你傳訊的時候,我確實有過類似的想法,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在同一陣營——你應該聽說過禪讓大典的事情吧?”
“聽說了。”知秋一葉點頭道,“據傳新皇姓聶——等等,不會是你這個聶吧?”
見聶長川點了點頭,知秋一葉頓時瞪大了眼睛,半晌後才咽了口唾沫,難以置信道。
“你……你要當皇帝了?”
“是我爹!”
“都一樣,你家不就你一個獨子嗎,這皇位怎麽也落不到其他人頭上吧?”
望著嬉皮笑臉的知秋一葉,聶長川嘴角一扯:“你好像很想看到我當皇帝啊!”
知秋一葉正色道:“那是當然,這皇帝老兒和滿朝奸臣,我早就看不慣了,你是我至交好友,我知道你的品性,有你做皇帝,我和天下百姓可就放心多了!”
“別嘴貧!”聶長川沒好氣道,“說正事,我有事要托你幫忙!”
知秋一葉嬉笑著說道:“您說吧,太子殿下!”
聶長川嘴角一扯,耐心說道:“我想請你走一趟郭北縣,去縣外一座名叫蘭若寺的荒廟,看看那裏還有沒有一位隱居的大胡子劍客。”
“若是沒有,便不必理會,你自行離去便是。”
“但若是有,就將他請來京城,說朝堂有妖孽作亂,需要他出山救世……”
雖然趙立河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但那畢竟隻是一家之言,聶長川留了個心眼,打算讓身為局外人的知秋一葉替他去蘭若寺驗證一下。
郭北縣,蘭若寺,大胡子劍客……
知秋一葉若有所思,而後果斷點頭道:“行,你放心,我保證快去快回!”
說完,知秋一葉大笑著跟聶長川擁抱一下,而後手掐法訣,遁地消失。
聶長川滿頭黑線,嗅著自己身上若有若無的臭味,連忙轉身回府,想要換套衣服。
……
禪讓大典將至,那些揚言要起兵勤王的地方官吏卻還在路上磨磨唧唧。
很顯然,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起兵勤王,隻是想把那龍椅上的人換成自己罷了。
與之相比,身為妖僧的普渡慈航反倒是更加上心,並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京城。
“南無阿彌陀佛~”
官道上,梵音嫋嫋,久久回**。
十餘名衣著古怪的僧人護持著一尊蓮台,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地向京城方向趕去。
當是時,天色昏暗,月光被烏雲遮蔽,蓮台覆蓋著幡布,內裏隱隱亮著金光,依稀可見一道盤膝而坐的高大身影。
搭配著餘音嫋嫋的梵音佛號,給人一種寶相莊嚴之感。
但不知為何,在這寶相莊嚴之下,卻隱隱透著一股妖異的感覺。
就好像‘康帥傅牛肉麵’和‘白事可樂’,乍一看可能發現不了什麽,但仔細看,那種假冒偽劣的山寨感便瞬間顯現出來了。
而趙立河的感覺比之普通人更加明顯。
那妖僧僅是緊鄰京城,他腰間的軒轅神劍便兀自顫動起來。
趙立河皺起眉頭,拔出軒轅神劍,劍身金光大放,指向城外。
“那妖僧來了!”
趙立河目光一冷,當即仗劍走出營帳,喚醒隔壁的聶長川,拽著他離開了軍營。
“哥,你真是我親哥,這大半夜的,你要帶我去哪啊?!”
聶長川一邊係著胸前的扣子,一邊滿臉無奈地望著趙立河的背影。
忽然,前方官道上亮起金光,一行僧人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聶長川瞬間驚醒,當即麵色一肅,掏出符籙,嚴陣以待。
見前方官道有人攔路,抬轎的僧人頓時停步,其中一名女尼走到轎前,大喝一聲。
“前方何人,竟敢攔下國師法架!”
趙立河冷笑一聲,也不言語,手中軒轅神劍金光大放,猛地向前一揮。
刹那間,一道金色的匹練脫離劍身,攜著呼嘯的氣流斬向轎前的女尼。
金光拂麵,女尼大驚失色,連忙閃向一旁。
“阿彌陀佛!”
就在金光即將靠近蓮台之際,轎中人影念誦佛號,幡布中金光大放,形成一道金佛虛影,將那金光匹練徹底崩碎。
見此情形,聶長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怔怔道:“這就動手了,不先說兩句嗎?”
趙立河冷笑道:“邪魔外道,有什麽好說的,說了也是白費口舌!”
話音未落,陰風四起,蓮台幡布被吹開,露出其中雙手合十,滿身佛光的普渡慈航。
“阿彌陀佛,施主戾氣太重,枉造殺孽,還不速速放下屠刀,隨我念誦佛法,脫離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