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班主擔憂的話語,杜謙訕笑一聲,道:“還是算了吧,人家大師老老實實坑蒙拐騙,幹嘛非要派我去折磨他……”

“你還知道?!”

老班主瞪了杜謙一眼。

杜謙笑著安撫老班主兩句,然後連忙跑回了自己的馬車。

這馬車說是他的,其實是存放著戲法‘通天繩’的所有道具。

杜謙作為戲班中唯一學會了通天繩的人物,自然要與其同車,時時保養。

畢竟,在係統啟動之前,這些道具的牢靠性關係到他的人身安危。

但現在就沒必要了,他已經成為後天巔峰的高手,配合係統神通,就算對付宗師也不在話下。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這個世界的各種力量體係。

由於世界背景的緣故,這個世界力量駁雜,人神仙魔各有劃分。

幾乎東方背景的每一種力量體係,都能在這邊生效,而且上限都還挺高。

像電影中出現的那位形意五行拳高手,以及杜謙遇到的兩位劍客,就是以武證道的武者。

武者分為後天、先天、宗師,以及堪比真仙與妖魔的武仙,總共四個境界。

這是因為武道的發展全靠人族本身推動,因而境界劃分過於粗糙,還沒有形成完善的體係。

各個境界的實力差距極大,其中以宗師境界為最,那些找到自己武道之路的大宗師,比起初入宗師的武者,實力差距堪比隔壁仙道的四五個境界。

與之相比,什麽仙魔妖佛的修行體係就完善得多,境界劃分也更為合理。

像電影中那位禦劍的空虛公子,就是一位真仙,而且是真仙中戰力極強的劍仙。

正因如此,他才會成為天下第一驅魔人,甚至能與放了海的妖族大聖孫悟空鬥上幾招。

當然,這隻是《西遊降魔篇》世界自己的劃分。

在林中天眼中,這個世界的真仙級戰力著實是有些拉胯。

要換成其他高能級世界,像電影最後佛祖那龐大的天外投影,才能算是真正的真仙級戰力。

言歸正傳,回到馬車後,杜謙立刻取出地圖,仔細一瞧,發現海岸城旁邊有個村寨,叫魚龍寨。

杜謙念叨了幾句這個名字,忽然眼前一亮。

“這不會就是劇情剛開始時的那個村寨吧?”

“難道本大帝的主角光環已經開始生效了?”

杜謙心中碎碎念的同時,還不忘自誇兩句,好讓【孤芳自賞】的效果生效。

不多時,戲班車隊啟程,開始前往下一個巡演的目的地,海安城。

另一邊,那名年輕先天劍客的埋骨之處,三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那裏。

其中一人臉色陰沉,抬手拔出腰間利劍,向前一揮。

刹那間,一條寬闊的冥河虛影憑空迸現,猶如真正的冥河現世,卷動著大地翻滾而起,將方圓百米之內的地皮悉數掀飛。

理所當然的,杜謙好心埋入土中的劍客焦屍也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望著那光溜溜的焦黑屍體,三名劍客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其中麵容最年輕的青年上前查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是何人所為,竟然如此殘忍,用凡火硬生生燒死了阿元!”

此前出手的劍客微微一怔,皺眉道:“凡火?”

青年劍客鄭重點頭:“沒錯,就是凡火!”

“我查看了阿元的五髒六腑,皆有火焰被撲滅,然後二次焚燒的痕跡。”

“而能被先天真元撲滅的火焰,絕對是凡火,但凡是那群修仙者的靈火,都不至於這般慘狀。”

說到這裏,青年劍客咬牙切齒:“可惡,阿元死前一定經曆了莫大的痛苦!”

“許師叔,咱們一定要為阿元報仇!”

許師叔眸中冷光一閃,語氣冰冷地說道:“報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不能硬來。”

“那個人取走了阿元身上的玉佩,他要麽是愚蠢透頂,不知玉佩為何物,要麽就是故意為之,引得我們追捕,好設下陷阱,占據先機。”

青年劍客皺眉道:“那咱們該怎麽辦?”

許師叔沉吟一二,道:“先追上去,看看情況!”

說著,許師叔全身黑光綻放,一股好似冥河般厚重的劍意透體而出,化作劍光,籠罩著三人,朝著戲班車隊的方向遁空而去。

劍意透體,映照天地,這赫然是一位走出了自己武道之路的武道宗師!

……

……

七天之後,戲班眾人已經進入了海安城。

三位冥河劍宗的劍客尾隨其後,出現在城門外的道路旁邊。

望著杜謙等人所在的車隊,那青年劍客低聲道:“師叔,他們進城了。”

許師叔眉頭緊鎖,隨口道:“我知道。”

青年劍客頗為不解,低聲問道:“師叔,咱們明明五天前就找到了這群人,雖然不知道這群人中到底誰才是凶手,但咱們冥河劍宗又不講究正派的那一套,全殺了便是!”

“……您為什麽一直告誡我們不要出手?”

“你懂什麽!”許師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而後望著前方城門,語氣凝重地說道,“這戲班中可是隱藏著一位絕世高手!”

“絕世高手?”

兩名青年劍客麵麵相覷。

許師叔鄭重點頭,語氣凝重地說道:“此人修為極深,幾乎到了返璞歸真的境地,任憑我怎麽在暗中探查,也隻能看出先天中期的實力。”

“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先天武者!”

“當初在一條瀑布旁邊,他一個人盤坐在青石上,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麽仙人轉世,大帝之資,還說將來要將玉帝佛祖都踩在腳下。”

“我當時以為他在癡人說夢,忍不住笑出了聲。”

“結果他淡定地坐在那裏,要我出來與他見上一麵。”

“我堂堂武道宗師,豈會怕他,當即就現出身形,想要將他隨手擊殺。”

“結果……”

說到這裏,許師叔語氣頓了頓,而後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說道:“那少年隻是看了我一眼,就是那一眼,令我劍心劇震,仿佛有一股劍意憑空出現,抵著我後心。”

“最可怕的是,那股劍意正好是我冥河劍宗的冥河劍意!”

“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隻用了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底細!”

說到這裏,許師叔握著劍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低聲道:“這是何其可怕,又何其毒辣的眼力!”

“我敢斷定,此人絕對是隱藏在戲班中的絕世高手,要麽如他所說,是仙人下凡轉世,要麽就是遊戲人間的老怪物,在修煉一些古怪的功法……”

“是……是嗎?”兩名青年劍客麵麵相覷,皆是有些懷疑。

其中一人好奇地問道:“師叔,您還沒講完呢,之後怎麽樣了?”

許師叔臉色一黑:“問什麽問,這重要嗎?”

那人微微一怔,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等等,您該不會被嚇跑了吧?”

沒等他說完,旁邊的青年劍客連忙點了他的啞穴,轉移話題道:“師叔,我覺得吧,是不是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畢竟阿元身上的鐵書劍訣也消失了。”

“有沒有可能,他撿到了鐵書,然後修煉了冥河劍訣,這才擁有了冥河劍意呢?”

“這怎麽可能!”許師叔果斷否定道,“爾等皆是我冥河劍宗年輕一代的天才,難道還不知道我宗冥河劍訣何其晦澀難懂嗎?”

“就算他真的悟性驚人,也絕不可能在短短兩天之內修出劍意!”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與我猜測的仙人轉世又有什麽區別呢?”

聽到許師叔合情合理的話語,兩位青年劍客不禁讚同點頭。

沒有被點啞穴的青年低聲道:“那師叔,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難道阿元的仇就這麽算了嗎?”

“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許師叔麵露冷意,“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放過我,但我許奉超這輩子還從未受過這般屈辱!”

“如果不能殺了他,我的劍心有缺,日後修行必會受阻。”

“所以,就算沒有阿元之仇,為了道途,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放心吧,我已經搖了人,宗主與宗門長老不久後就會趕來。”

“至於現在,我觀這海岸城人口眾多,你我三人可以布下冥河大陣,獻祭這一城凡人,召來滔天的冥河,將這群人淹死在河水之中!”

青年劍客眼前一亮:“好主意!”

許師叔臉上露出笑容,大手一揮道:“走,進城!”

……

……

另一邊,戲班眾人找了一處客棧落腳。

邀請他們來海安城的是城中大戶段家,他們家老太爺即將過八十大壽,所以才會戲班請來為全城百姓表演戲法。

隻不過,壽誕要半個月後才會開始。

他們改變計劃,提前到來,所以要在海安城多住一段時間。

作為臨海的大城,海安城的客棧自然是不便宜的,老班主舍不得自費,所以在放下行李後,第一時間帶著張叔前往段府拜訪,想要找大戶報銷。

杜謙則留在了客棧,找夥計要來熱水,仔細洗了個澡,又虔誠地拜了拜係統大神,這才坐在客棧住房的床邊,滿臉期待地喚出係統麵板。

前幾天在那處瀑布,他遇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好心人。

那人聽到了他的碎碎念,忍不住笑出了聲。

杜謙當時被嚇了一跳,但他臉皮厚,毫不在意自己被人看到黑曆史,反而將計就計,裝出一副高人作派,將那人騙了出來。

沒想到,那個蠢貨竟然真的敢現身。

杜謙自然不會客氣,他當即摘下黑布望了那蠢貨一眼。

然後……係統就提示他破防了一位武道宗師的道心,獎勵了兩次抽獎機會。

當時他洗手洗臉,抽了一次,結果是個看上去沒什麽用的藍色神通。

杜謙覺得氣運不夠,得攢攢,所以留下了一次抽獎機會。

現在,氣運攢了五天,再加上沐浴淨身,虔誠拜神,應該能抽到好東西吧?

懷著這樣的心思,杜謙期待道:“係統,我要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