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三觀不正非真仙!

句高一出現,就讓所有修士為之震驚!

今日句高來此,並非隻是區區一人而已,在遠處空中,尚有上百個鳥頭人身,身高二米有餘,展翅卻有上百米巨大羽翅的海怪!

海中怪物,怎會生長著鳥羽?

應該是長著鱗甲才對!

三人成虎,以訛傳訛,種島天界的修士已經習慣於把這鳥頭人身一族的修士叫做海怪,於是句高和他的族人就成了海怪,別人哪管他身上長的是羽毛還是鱗甲。

“海怪來了!”

不知是誰呼喊一句,空中修士竟是齊齊往後退了數裏之遙。

唯獨有數人,在空中巋然不動。

他們站在九龍神火柱旁邊不遠之處,一邊窺視著這從虛空墜落而來的異寶,一邊凝神戒備著句高。

“本座說了,此物與我族有緣!”

句高將羽翅一扇,顯現出滾滾罡風,風中夾帶著青色乙木氣息,吹得哢哢作響,仿佛有無數牙齒,無數指爪,泛發著無垠豪光,從罡風當中吹襲而出。

那幾位不肯退去的高手不得不放出法寶抵擋,身上雖沒有受傷,身形卻被罡風吹得倒退出千米之外,隻能眼睜睜看著句高扇動羽翅,急速九龍神火柱顯現出的烈烈火焰。

“大膽海怪,竟敢來陸地上撒野,莫非是蔑視我八大門派無人?”

一位修士神色大變,從數人當中飛了出去,書中持著一根修長的玉板,轟然言道:“旁人怕了你們這些海中怪物,我三山符籙宗卻不懼你!”

“哼!”

句高竟是停在了金黑色火焰邊緣,轉身看著那位修士,好整以暇說道:“你怕不怕我,隻有你自己才知道,何必把懼怕二字掛在嘴邊?莫非你在天下修士麵前說你不怕我,你就真的不怕我了嗎?”

淡然笑意,出現在句高臉上。

他乃是鳥頭人身,並沒有人類麵孔,自然笑起來也和人麵不一樣。可從他嘲諷的眼神,以及微微張開的鳥喙,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分明就是在嘲笑對麵那位修士自欺欺人。

“海怪雖是卑劣下作之物,你卻能口吐人言,還能與本真人爭辯幾句,倒也顯得你智商不低。”

那修士雖心中氣極,可臉上卻要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態度,以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本座是三山符籙宗修士,道號觀瀾子,也算有幾分修為在身。在這種島天界修行人士當中,稍微有些名聲,旁人把我稱作是三山符籙宗四絕宗師之一。不知前方海怪姓甚名誰,到底有沒有名字,本座手中不殺無名之輩。”

“你就是觀瀾子?三山符籙宗三觀之一?”

句高搖了搖頭,眼中嘲諷神色更濃,手中光芒一閃,就顯現出了一柄大戟,搖搖指著觀瀾子,說道:“本座雖年年歲歲隱居在海底,卻也聽說過八大仙門,更是與你三山符籙宗掌教真人張四豐有過一麵之緣。本座在見到張四豐之時,還以為你三山符籙宗的四絕宗師,都應該是經天緯地的人物。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麵,今日一見倒是讓本座大失所望……”

“哼!”

觀瀾子神色一冷,喝道:“區區海怪,有何資格說三道四?”

“聽聞你三山符籙宗四絕宗師裏,除了張四豐這個掌教真人之外,餘下的三人合稱為三觀。你若是想要奪取這件寶物,你隻需施展神通與本座大戰一場就是,何必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難道你以為你身後那些修士,會助你一臂之力嗎?本座今日帶齊了族中高手,足矣橫掃天下,你竟敢螳臂當車,簡直不知死活!似你這樣的人物,居然也能位列四絕宗師之一,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時無英雄,竟讓豎子成名!”

句高手持大戟,指著觀瀾子,淡然說道:“你若有膽,你若有種,就來與本座大戰一場,何必畏畏縮縮手持法寶裝模作樣,卻遲遲不肯動手?”

這一席話語,氣都觀瀾子手腳發抖!

他乃是四絕宗師之一,平日裏高高在上慣了。無論走到哪兒,隻需表明了身份,就有人在他麵前吹噓拍馬,追捧著他,何曾受到過這種待遇?

觀瀾子之所以主動在句高麵前表露身份,就是想要著用自己四絕宗師的威名,嚇得這個海中怪物不戰而退,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被句高借題發揮,狠狠的鄙視了一番,讓觀瀾子在空中諸多修士麵前,顏麵喪盡。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

越是有名聲的人,就越是看重名聲。

“你既然自尋死路,那就怪不得本座了!”

觀瀾子深吸一口氣,手中白玉板子顯現出萬丈明光,其中有諸多銘文閃現不定,變化成一重重符籙,衝撞而出。

三山符籙宗妙法,果真名不虛傳!

柳毅一直在注意著觀瀾子,此刻見觀瀾子施展出的竟是符法,柳毅也禁不住神色一變。隻因觀瀾子用白玉板子顯現出符籙道法的手段,竟然與柳毅自行領悟而成的,以參悟上古銘文為基礎的符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一個個上古銘文,張牙舞爪,似是被人用狂草熟悉而成,在白玉板子裏時隱時現。每一個銘文都十分潦草,甚至有時候隻用隨心所欲的一筆,就勾勒出一個上古銘文的字形。若單論字形二輪,認得這些草書銘文的人隻怕寥寥無幾。

形草而神不草。

這一個個草書銘文當中,蘊含的卻是上古三千八百個銘文的真意!

狂雷滾滾,在空中縱橫交錯。

又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氣息翻滾沸騰,原本晴朗無比的天空,竟是變得濃雲滾滾,雲霧也是五光十色,被觀瀾子驅使著,將句高團團圍住。

三山符籙宗這個門派的名字之內,就有符籙二字。

符籙之法,乃是三山符籙宗最為強橫的手段。

常人隻聽說過四絕宗師的名字,極少有人親眼見到四絕宗師動手。今時今日,空中諸多修士終於親眼目睹,以至於有不少修士在大喊大叫,縱情高呼,似乎不這樣做就難以表達此刻激動的心情。

“這可是宗師!符籙一途的宗師手段,千年難得一見!”

“我記得上一次四絕宗師出手,還是數萬年前。當時三觀之一的觀山子,在冰火國與魔宗高手甄三***戰之時,就是以符籙妙法,擊敗了甄三十七。”

“甄三十七?這名字怎麽如此古怪?”

“你這是少見多怪,這甄三十七,是魔宗五行堂口當中火堂的首座。這火堂素來是一脈單傳,甄三十七他師傅收他為徒之時,曾經一次性收下了上千位弟子,等這上千人修煉有成之後,再安排他們自相殘殺,最後活著的人,才可以繼承魔宗五行堂火堂的道統。這甄三十七,就是那一千多人當中,第三十七個拜入門牆的弟子。”

眾人議論著,談笑著,甚至有人擺出了一塊毯子模樣的法寶,朝空中一丟,再在攤子上擺了桌子,拿出了美酒佳肴,又擺上一些花生米……

一邊飲酒暢談,一邊圍觀前方海中怪物大戰觀瀾子,未嚐不是一件趣事。

自從句高出現,以及觀瀾子表麵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這空中許多修士就已經斷絕了爭奪虛空異寶的心思。

有海怪一族的族長,以及三山符籙宗的宗師觀瀾子在此,空中異寶哪裏還輪得到自己?

搶不到寶物,那就不妨看一場熱鬧。

這些修士也不怕觀瀾子與句高發瘋濫殺無辜,實在有些膽大……

柳毅飛在不遠處的空中,施展了隱身之法,一邊注意著句高與觀瀾子,一邊偷聽著空中那些修士說話,倒也覺得十分有趣。

來到七島國都城七星城之前,柳毅也與不少八大仙門弟子交過手,殺了不少修士,搜刮了不少修士的記憶,對種島天界諸多事情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可是,各派弟子記憶中的見聞,怎麽比得上空中這些各有來曆修士?

這些正在高談闊論之輩,大多都是些散修,平日裏走南闖北,為了謀取一些好處甚至不懼犧牲性命。這些人見識也十分廣博,更願意把自己的見識當做談資,與其他修士飲酒暢談,借此來消磨時間……

不過,周圍談論的聲音太多太雜,柳毅隻覺得耳朵一陣陣發麻,正要收了偷聽的法術,卻聽得有人說道:“我種島天界之內,本來是沒有海怪這個稱呼的。突然有一年,海中就出現了這麽些鳥頭人身,喜歡手持大戟的妖修,這才把他們叫做海怪。隻因他們和人爭鬥的時候,從不施展神通……”

嘣!

一道神通炸響之聲,從空中傳來。

柳毅不再去聽修行之士說些什麽,朝著交戰雙方看去,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隻因句高居然隨手一戟,就斬開了層層五彩雲霧,左臂揮手一圈,就將觀瀾子丟出的白玉板子模樣的法寶砸飛了,旋即句高羽翅一扇,身形宛若電光劃破長空,直接飛至了觀瀾子身前,抬腿就是一腳……

嘣!

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了觀瀾子腹部,將他踢得倒飛出數十裏之外。

“簡直不堪一擊!”

句高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三觀不正非真仙,像你觀瀾子這樣的鼠輩,居然排在四絕宗師之內,簡直丟盡了三山符籙宗的顏麵!”

一言至此,句高身形閃爍飛入赤黑色火焰當中,揮手就取走了九龍神火柱。

轟隆隆!

九龍神火柱被句高抖了一抖,火焰盡數收回柱子之內。

“此物,果真與我族有緣,可惜卻與我句高無緣!”

句高盯著九龍神火柱看了一眼,旋即身形一閃,竟是飛到了柳毅身邊。

熊熊乙木青光,照射在柳毅身上,將他周遭隱身法頗得一幹二淨!

句高朝柳毅拱了拱手,忽然間說出一句讓人不明不白的話語:“原來與此物有緣之人,竟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