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從四麵八方衝出來,直接將許陽的隊伍團團包圍了。
他們一個個眼神凶神惡煞,充滿了殺意。
謝必安立刻帶著弟兄們保護許陽。
就連葉玉衡也拔劍站在了許陽的前方。
不過,那黑衣人似乎無窮無盡,越來越多人包圍過來,足足有數百人之多!
這樣的人數,即便是許陽都感覺到頭皮發麻。
“你們知道我們是誰麽?也敢跑出來打劫?”許陽喊了一聲。
為首那名黑衣人桀桀冷笑:“奉女帝之命,前來截殺你!”
許陽眉頭猛地一皺。
任南枝?
“她為何要截殺我?”
那黑衣人道:“女帝有令,要抹殺她以前的一切,這其中最大的漏洞就是你!”
許陽有些懵了:“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少廢話,受死!”
那些黑衣人再也不猶豫,迅速殺了上來。
一個個角度刁鑽無比,完全避開地獄道的弟兄,一個個朝著許陽殺來。
各種明搶暗劍,即便讓許陽也感覺到棘手。
這群人的實力,比起特種大隊還要強一些,可見是精心培養的。
葉玉衡倒是無所謂,直接出劍。
當劍飆射出去,幾乎在頃刻間,便洞穿了那個黑衣人的咽喉。
直接將對方死死盯在了樹上。
而那些黑衣人也全部傻眼了。
一個個簡直不敢置信。
他們萬萬不敢想象,戰局才剛剛開始,頭兒就已經被人殺了。
一時間,整個隊伍發生了哄亂。
許陽大吼一聲:“抓人,要活的!”
就這樣,約莫一刻鍾後,小半黑衣人被活捉,其他的全都逃跑了。
這一小半黑衣人又自殺了許多,還剩下最後幾個沒能自殺成功。
許陽來到他們麵前,死死地盯著他們:“是誰派你們來的?”
“不是說過了嗎?是女帝啊!”一個黑衣人咬牙切齒道。
許陽嗬嗬一笑:“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這群黑衣人,和之前雲州案的那批黑衣人簡直太像了。
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的手段!
他們的背後,究竟是誰,而且似乎哪裏都有他們的影子!
那黑衣人似乎知道騙不過許陽,轉而桀桀冷笑:“許陽,你死到臨頭了!”
“主上辛辛苦苦扶持前朝會,卻被你一鍋端掉,前功盡棄,你必死!”
“本來想在邊境刺殺你,再嫁禍女帝,挑起兩國戰爭,算你運氣好!”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想到了任南枝也在大夏京郊遭到刺殺。
“女帝之前在大夏京郊遭遇刺殺,不僅是前朝會的手筆,其中也有你們授意對不對?”許陽眯起雙目。
“哈哈哈,你才知道?真是愚蠢啊!”那黑衣人嘲諷似的望著許陽,仿佛滿臉不屑。
許陽腦海嗡嗡的響了起來。
同樣的作案手段,前朝會隻是想暗殺任南枝,然後嫁禍給自己,製造混亂。
而這些黑衣人顯然更加居心叵測,其目的恐怕更加陰險毒辣!
“還有雲州案,你們也參與其中了是嗎?”許陽語氣更冷。
“是!”
那黑衣人嗤笑:“我還可以告訴你,你斬了雲州布政使有何用,他剛死,李耀棠的人就趁機掌控了整個雲州,那些賤民仍舊活在水深火熱中!”
許陽腦海頓時嗡嗡的響了起來!
“李耀堂難道和趙王不是一夥的嗎?”許陽寒聲問道。
那黑人嗤笑:“李耀堂表麵上是趙王的支持者,實際上卻野心勃勃,某種層麵上來說,雲州案是他樂意看見的!”
“前來幫你的雲州衛指揮使謝子坤,就是李耀棠的人!”
此話一出。
許陽臉色頓時更加陰沉。
那黑衣人則桀桀冷笑起來:“許陽,你自詡聰明一世,可是連這些都猜不到嗎?”
許陽神色陰沉:“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出你們的幕後主使,我放你一條生路。”
那黑衣人滿臉冷笑,顯然毫不在乎。
葉玉衡直接拔劍,一連斬殺三人,腦袋頓時滾落到一旁。
“你接下來怎麽打算?”葉玉衡道。
許陽的目光立刻看向了一旁的閔風:“有件事情我需要拜托你。”
“頭兒,隻要您吩咐,我保證辦到!”閔風也臉色嚴肅,顯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你現在就前往雲州一趟,聯合雲州那邊的弟兄好好查查雲州的情況,順帶查清楚那個謝子坤!”
自己好不容易才恢複雲州清明,要是又有人作亂,那豈不是啪啪打了自己的臉?
“是!”閔風鄭重點頭:“頭兒,你們先回京師複命,我這就前往雲州,保證十天之內調查清楚回去見你!”
許陽道:“好!”
就在他略為欣慰時,閔風又朝後麵吆喝了幾聲,立刻有幾名女子羞澀的朝著這邊走來。
許陽的嘴角頓時猛地抽搐起來:“你拐帶大月國的婦女了?”
閔風有些不悅:“這可都是黃花大閨女,是他們心甘情願跟著我回大夏的,可不是我拐帶的。”
“麻煩頭兒替我將她們一起帶回去。”
許陽一臉無語:“你家現在都住不下了吧?”
閔風嘿嘿一笑,然後挑選了幾個弟兄,迅速離開。
許陽也沒有過多糾結,帶上那幾個女子,然後便準備回東帝城。
在此之前,許陽先燒掉了那些黑衣人的屍體,以免發生瘟疫。
葉玉衡望著許陽:“李耀堂老謀深算,不好對付,比起趙王來還要更加陰險,你明白嗎?”
許陽微微頷首:“明白。”
“先回京城吧,我和李耀棠之間,遲早要有一番較量。”
這份仇恨,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結下了。
隻不過伴隨著李耀堂被關了禁閉,所以才一直沒有動靜。
現在算算時間,李耀堂應該禁閉期也快結束了。
葉玉衡微微頷首,然後便不再說話。
而其他地獄道弟兄和謝必安則跟著許陽一起回到了東帝城。
回到東帝城後,許陽並沒有停留多久,而是告訴史無救,讓他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大月國那邊。
同時,離開之際,許陽還讓將士們將東帝城的城門打開。
這是來自於許陽的誠意。
吩咐好了一切後,許陽便一路北上,然後打道回府。
五天後。
得知許陽班師回朝的消息,夏帝親自吩咐,讓一眾百官前去相迎!
這是一場巨大的勝利,而許陽值得被這樣對待!
甚至就連夏帝,也親自來了!
這一天,京城城門大開,兩排站著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們。
而城門之上,則坐著一道睥睨天下的身影,正是夏帝!
伴隨著遠處煙塵滾滾,馬蹄聲傳來,亦矢哈站在夏帝身邊笑道:“許爵爺回來了。”
夏帝嗬嗬一笑:“這臭小子辦事倒是果斷,一場仗隻打了一個月就回來了,還順便去了一趟大月京師,促成兩國繼續結盟。”
“這般功勞著實不小啊。”
亦矢哈也重重點頭,眼神中略帶期待。
不僅是他這樣,就連夏帝也是如此。
這一個月沒見許陽,不知道這臭小子是瘦了還是胖了,在邊境那邊肯定待的不好吧?
很快,伴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夏帝終於看見了許陽的身影。
隻見許陽騎在馬上,一臉春風得意,少年的那股子風範被演繹得淋漓盡致。
夏帝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臭小子,你終於回來了。”
許陽抬起頭來看見城牆上方的夏帝,然後下了馬,朝夏帝拱手作揖:“微臣許陽,拜見陛下。”
“出去待了一個月,沒想到還規矩起來了?”夏帝哈哈大笑,很是開懷。
許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陛下乃萬聖之君,臣自然要規規矩矩。”
夏帝被這一記馬屁拍得更加舒服,背負著雙手,嗬嗬笑道:“現在百官都在,當著大家夥的麵,你把你的軍報複述一遍。”
許陽點頭,然後立刻將自己是如何斬殺敵方兩萬大軍的軍報和盤托出。
這其中當然少不了添油加醋,神話自己。
可是夏帝卻聽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誇讚許陽果然是個打仗的好材料。
而那些百官眼見夏帝都誇讚,不由也紛紛誇讚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你去了大月之後,到底是怎麽說服大月皇後的?”夏帝很是好奇。
雖說他的一封國書使得大月無人敢動許陽,可是要想讓大月心甘情願合作,這還是有些魔幻的。
許陽眨巴了兩下眼睛:“聽真的還是假的?”
夏帝不悅道:“什麽真的假的,如實說來!”
許陽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睡服的。”
夏帝眉頭一皺:“廢話,朕當然知道你說服了,具體情況說出來!”
許陽不再開玩笑,而是認真的匯報,包括珍妮機,也一起告訴了夏帝和百官。
得知珍妮機是普通之機速度的四到五倍,在場的百官頓時一陣嘩然。
即便是夏帝也好奇無比。
不過很快,夏帝就有些醋意了,嘴不對心:“雖說我大夏物產豐饒,不缺那麽一台珍妮機,可你怎麽送給大月了?”
許陽還沒來得及解釋。
立刻便有幾名禦史站出來。
“陛下,那麽好的東西,許陽卻不送給本國,反而送給大月,這說明許陽是想要棄大夏而去大月啊。”
“許陽,你究竟是何居心啊?”
“陛下,說不定許陽收了大月皇後的好處,我建議立刻抄了許家,收刮財寶,找出證據。”
麵對這幾名禦史的亂噴,許陽懶得搭理他們,而是解釋起來:“回稟陛下,我們大夏並不從事紡織行業,國內會紡織的人畢竟是少數,而且遠遠不如大月那些女工來的熟練。”
“所以臣冒昧做了一個決定,將珍妮機交給大月,讓大月替我們生產布匹,然後再由我們的商路賣向北方各國。”
“這樣,就能利益最大化。”
夏帝頓時明白了許陽的意思,忍不住誇讚了起來:“不錯,你倒是挺聰明的。”
這下,百官徹底啞口無言了。
因為許陽的出發點始終都是為了大夏著想的,根本無法抨擊呀……
許陽笑了起來:“多謝陛下!”
然後朝著夏帝挑了挑眉,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我已經立下了這麽大的功勞,你是不是也該兌現承諾了?
把小棉襖拿來吧你!
想了想,許陽繼續開口:“陛下,臣為國盡忠,別無所求,隻是希望能夠喊您一聲嶽……”
話音未完,夏帝臉色劇變!
亦矢哈臉色劇變,連忙扯著嗓子大喊:“快迎許陽進城!”
許多百官頓時一臉怪異,紛紛都在想著什麽嶽啊?
很快。
百官將許陽請了進去,這也是曆史上少有的舉措。
許陽與謝必安他們暫時分別後,然後便見到了亦矢哈:“陛下說讓你回家好好洗漱一番,今天晚上進宮與他一起共宴。”
許陽點了點頭:“好。”
在答應下來後,許陽便與葉玉衡一起回到許家。
隻不過才剛剛到許家門口,忽然發現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
這輛馬車的四周還站著好幾名下人。
許陽看見那輛馬車,不由疑惑:“你們是誰?”
那幾名下人看見了許陽後,不由朝許陽隨意的拱了拱手,然後道:“許爵爺凱旋而歸,我家王爺已經在府裏等候您多時了。”
京城裏麵倒是有不少的藩王,但是這些藩王大多數都和許陽沒有關係。
所以又會是哪個王爺來許家了呢?
許陽抱著一絲好奇,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很快,他來到院子裏,便看見了院子內發生的一切。
隻見劉管家跪在地上,已經被扒光了上衣,身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那張臉腫脹的像豬頭一樣,都分不清容貌了。
徐妙真則牽著胡聖恩的手站在一旁,冷靜的看著,隻不過相比起徐妙真的冷靜,胡聖恩則要膽小一些,渾身顫抖。
“義母,義父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呀?”胡聖恩臉上寫滿了畏懼,抬頭看向徐妙珍。
徐妙珍低頭摸了摸他的腦袋:“別怕,有義母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害你。”
“可是劉管家很可憐啊。”胡聖恩憐憫的看向那正在受罰的劉管家。
徐妙珍神色一征,卻也隻是啞口無言了。
而那正在受罰的劉管家這一個勁的哀嚎著:“我錯了,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
“堂公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啊。”
劉管家不斷的哀嚎著,而一旁的李茹則拿著竹鞭不斷的對他進行抽打,顯然是不死不休。
“你不是效忠許陽嗎?”
“現在你才知道求饒了?”
“現在你才知道這個家屬於誰的?”
李茹頭發披散,不斷地鞭打著,顯然是要將劉管家活活打死。
而在李茹身邊的不遠處,還擺放著一張太師椅,太師椅上坐著的人,正是剛剛禁閉結束的李耀堂!
他微微閉著雙目,在察覺到門外有人進來後,側目看去,然後淡淡笑了起來:“許陽,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