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咧嘴一笑:“既然有其他線索,那我六道堂就必須得查!”

“要不然就你們擔責任了?”

那些京兆府的官員頓時一個個哽住,然後不再說話了。

許陽嗤笑一聲,然後看向李耀棠:“開陽王,你該不會想攔我吧?”

李耀棠臉色有些難看:“既然你要查,那老夫自然不會多加阻攔。”

許陽滿意的點頭:“總算是說了句人話,玉寧公主在哪?我得去親自驗屍!”

李耀棠臉色難看,然後直指大堂內。

許陽毫不猶豫,帶著弟兄們便走進李家大堂。

果不其然,在這裏已經聚集了許多李家的下人,他們都在嚎啕大哭,好像痛失了一位公主。

許陽徑直走了過去,人群自動分散開來,許陽蹲下身,看向玉寧公主的屍體。

他先是探了探鼻尖,才發現是真的死了。

許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不是這個女子夠狠的話,那就是李耀棠夠狠了!

隻可惜這如花似玉的年紀,才剛滿十六,卻冰冷的躺在了這裏。

許陽心裏忽然有些惱火,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老謝,你過來看看,驗屍這種事情我沒有幹過。”許陽招呼謝必安過來。

謝必安很快就走了過來,然後蹲下身仔細查驗。

最後謝必安搖了搖頭:“不對勁,似乎沒有任何自殺的痕跡。”

許陽道:“會不會是吃了藥?”

謝必安搖頭:“吃了藥,脖頸處一定會發黑。”

許陽看向身邊的李家下人:“她是怎麽死的?”

一個李家下人忙道:“小姐得知和親,頓時憂鬱不已,便從二樓閨房跳了下來,摔中後腦勺而死。”

謝必安立刻伸手,摸向了玉寧公主的後腦:“的確有受傷痕跡。”

說著,謝必安直接將屍體翻轉過來,然後便看見後腦勺的確受到了重創。

他盯著傷口,忽然眉頭一皺:“不對勁,這傷口好像是用鈍器砸出來的,不可能是摔下來的。”

仔細觀察下,還發現她的後脖頸有被掐過的痕跡!

謝必安猛地站起身來,怒視跟來的李耀棠:“說,她究竟怎麽死的?”

李耀棠臉色難看:“謝指揮使,你雖是六道堂話事人,但始終沒到魏國公的高度,這樣和我說話不合適吧?”

“而且老夫剛剛痛失愛孫,怎麽死的都告訴你了,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什麽意思?”

謝必安咬牙切齒:“她後腦的傷口分明是用鈍器砸出來的,根本不是摔下來導致的,我敢用性命身家擔保!”

“你這種人連自己的孫女都殺,果然泯滅人性,連畜生都他媽不如!”謝必安滿臉陰霾,狠狠吐了口唾沫。

李耀棠眼皮一跳,然後語氣更加冰冷:“沒有證據,還請謝指揮不要胡說,否則老夫就把你趕出去。”

謝必安冷笑一聲:“被戳中了?”

許陽也立刻站起身來,然後聲援謝必安:“李耀棠,現在根據六道堂的線索,玉寧公主的確不像是自己摔下來的,你們李家有很大的殺人嫌疑!”

“當玉寧公主被封為公主之後,她就已經帶有了皇家身份,堂堂公主死在了你們李家,這件事就是天大的事!”

“立刻給我搜,絕不能放過半點蛛絲馬跡。給我查清楚玉寧公主究竟是怎麽死的!”

許陽一聲令下,六道堂的弟兄們毫不猶豫,迅速四散開來,到處進行搜查。

李耀棠雖然臉色難看,可此刻也根本阻攔不了六道堂的行為,隻能沉聲道:“要是查不出來,老夫要你當場跪下道歉,以證清白!”

“可以。”許陽冷笑。

李耀棠這才不甘心的退到了一邊,安靜的等待了起來。

而那些京兆府的官員也並沒有離開,包括柳元吉也還在場,因為這件事情太大了,所以他們不得不協同辦理。

謝必安還想要說些什麽,許陽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道:“你也去搜,看看能不能搜出李家貪汙的金銀珠寶。”

謝必安眼神一亮,當即便去了。

就這樣過去了一會兒。

六道堂的弟兄們到處搜查,按理來說他們都是收藏的一把好手,可是愣是沒有搜出半點蛛絲馬跡來!

當弟兄們全都回來的時候,李耀棠冷笑一聲:“整個李家上上下下都被你們搜遍了,現在你們無話可說了吧?”

“許陽,你是不是該給老夫下跪道歉了?”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信。

而就在這時。

謝必安咧嘴冷笑的過來:“有古怪,後院有一口井,井裏有血水的痕跡!”

“初步判斷,那口井就是玉寧公主的葬身之地!”

許陽頓時眼前一亮,重重的拍了拍謝必安的肩膀:“好兄弟啊!”

神助攻!

謝必安不愧是一把查案的好手,竟然連這樣的細節都給挖出來。

李耀棠眉頭狂跳,然後冷笑道:“既然你說我孫女死在了那口井裏,那她為何沒有溺死的痕跡?”

謝必安想了想,然後到:“應該是被鈍器擊中腦部致死的。”

“那你所謂的鈍器在哪裏?”李耀棠冷笑連連。

說罷,他立刻轉過身,看向京兆府的那些官員和六道堂堂眾們,悲痛道:“諸位且看,這就是六道堂汙蔑人的證據啊。”

“僅僅憑借推斷猜想,就判定我李家是殺人凶手!”

“老夫半生清譽,豈能蒙受如此不白之冤?”

“人都說虎毒不食子,難道我李耀棠身居高位,飽讀詩書,是這樣的禽獸嗎?”

那些京兆府的官員紛紛動容,也紛紛點頭讚同。

是啊。

連畜生都做不到那麽狠心,更別說李耀棠這種人了。

柳元吉遲疑片刻,朝許陽拱手道:“許爵爺會不會是搞錯了?”

就連六道堂的堂眾們也紛紛湊了過來,然後低聲地說著。

“副指揮使,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不可能,哪有自己殺自己孫女的道理啊。”

“是啊,咱們是不是查錯方向了?”

現場頓時一片**。

可也就在這時,一名下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咬牙道:“請諸位大人容稟,小人親眼目睹了李家謀殺小姐的過程,至於那鈍器,就在那井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