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劉廷立刻派出五百禁軍前往德慶門支援,而他自己本人則不能去,還要留在皇宮維持秩序。

而謝必安和亦矢哈則一起進了宮,然後來到了大殿。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謝必安和亦矢哈兩人。

謝必安偷偷往後退了一步,用亦矢哈的身體擋住自己。

亦矢哈臉色發苦。

這個時候,大家似乎感受到了不對勁,那些樂師也趕忙停止了奏樂,中央跳舞的女子們,跳著跳著也停了下來。

大殿內,喧囂的環境安靜下來了。

原本還有推杯換盞的聲音,現在鴉雀無聲。

亦矢哈感覺到了細密的汗水在額頭密布了。

夏帝的目光也看向了亦矢哈和謝必安兩人:“許陽呢?”

亦矢哈顫顫巍巍,弓著身子:“陛下,許陽他說有要事,所以先走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立刻邊有人拍案而起。

“大家都在這裏等他,他未免也太囂張了。”

“就是啊,立下這麽大的功勞,怎能不來參加國宴,這是沒吧我們放在眼裏。”

許多人喝了酒,也就更加的暢所欲言了。

隻見夏帝的臉色,也開始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平時許陽小打小鬧也就罷了,畢竟還有陛下縱容著他。

可是現在,這是國宴!

十年來難得一見的國宴,而且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而且陛下還有重要的封賞給他。

為了這個封賞,夏帝也算是絞盡腦汁。

可是,這麽重要的一個場合,他竟然說不來,就不來了。

這讓陛下有怎能不生氣呢?

他冷冷地望著亦矢哈:“他幹什麽去了?”

似乎能感受到陛下真的生氣了,原本坐在席位上的九公主也慌亂了,連忙出列,然後跪在夏帝麵前:“父皇!”

“許陽他肯定是有事,他是分得清輕重的。”

夏帝嗤笑一聲,看向九公主:“朝中大事,你一個小女娃插什麽手。”

九公主頓時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了。

“說,他幹什麽去了!”夏帝怒斥一聲。

全場鴉雀無聲,謝必安沉吟片刻,還是決定站出來道:“陛下,六道堂這段時間一直在跟進開陽王的案子,因為查出來開陽王有一些重大問題,所以許陽擔憂開陽王跑了,於是便沒來。”

“那他現在呢?”夏帝問道。

謝必安額頭也多了一抹冷汗,他聖旨都不敢看夏帝的眼神了,因為陛下的眼神實在是太威壓了:“開陽王的親衛攻擊德慶門,他抓開陽王去了……”

抓開陽王去了?

在場又是鴉雀無聲的。

好家夥,不來參加自己的慶功宴,反而在這個時候跑去抓人了。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還發怒的夏帝,忽然神情變得風輕雲淡起來,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群臣,而後道:“原來是這樣,那沒事了。”

就這麽風輕雲淡地過去了?

謝必安直接傻眼了。

有官員忍不住上前道:“陛下,許陽這是目無王法,您怎麽就這麽輕飄飄的呢?”

夏帝一臉淡然,然後倚靠在了皇位上,淡淡道:“要是你們有事都是辦案,就算朕今夜沒人陪,那也沒事。”

“我看你們啊,還是要多多向許陽學習,瞧瞧人家啊,大半夜的還在辦案,為了辦案,連飯都不來吃了。”

“這種精神,難道不應該當做你們的楷模嗎?”

這話,感覺像是提前就準備好的劇本……

謝必安聽到陛下反而誇獎的話,頓時有點小腦萎縮了……

許陽就這麽水靈靈地被誇獎了?

陛下剛才還暴怒不已,現在就這麽風輕雲淡了?

要這樣看來,剛才的暴怒,恐怕也都是裝出來的,不過是為了許陽打圓場罷了……

亦矢哈的臉色也頓時好了很多,連忙站起身來。

而那些官員們則滿臉尷尬。

有一名官員鬱悶地站出來:“陛下,這不對啊,明明是許陽沒來,怎麽成我們受訓了?”

夏帝眼觀鼻,鼻觀心,變得無比平靜,淡淡道:“今夜,注定了大事頻發。”

“爾等眾卿便隨我一起在這裏等著許陽回來複命吧。”

……

而這時。

許陽已經前往六道堂,然後通知整個修羅道,讓他們封鎖其他三大城門,以防止出現漏網之魚,聲東擊西的局麵。

然後,他這才與葉玉衡一起,迅速前往李家。

葉玉衡道:“你不等等六道堂把人全部召集齊全,再來嗎?”

許陽搖頭:“閔風還等著喔呢,今天晚上李耀棠肯定逃不掉了。”

所有的親衛都已經被派出去進攻德慶門了,那麽這個李家自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不需要操心了。

現在,隻是名義上還不好動李耀棠而已!

可是,許陽會在乎這個名義上嗎?

他很快就來到了李家,然後便看見李家的門口,還站著兩個人。

這連個人一臉焦急地望著裏麵,似乎有什麽很要緊的事情。

葉玉衡挑了挑眉:“這不是你那兩個廢物兄弟嗎?”

許陽也看見他們了,正是許厲和許純兩兄弟。

可是這兩兄弟有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呢?

昨天他們回來,不去管理店鋪,反倒來這裏。

許陽直接上前,然後沉聲喊道:“你們在這裏幹嘛?”

許純和許厲兩人頓時被嚇了一跳,然後轉過身來,便看見了許陽。

“許陽,你來了!”許厲顯得很是激動,開心。

就連許純也激動起來,滿臉希翼地望著許陽。

看見兩人奇怪的目光,許陽忍不住也很好奇,這兩個家夥想要幹嘛?怎麽眼神這麽不對勁啊。

“你們幹嘛?”許陽道。

許厲語氣似乎有些急促了起來,他一把抓住許陽的手臂,然後語氣中略帶激動道:“你現在是不是要捉拿我外公?”

許陽沉吟片刻,點頭:“是。”

這兩人腦袋燒壞了吧,都要抓他們的外公了,他們竟然不慌亂,反而還這麽興奮。

許厲激動道:“外公雖然沒了,但是李家還在啊。”

“許陽,我知道我不可能阻攔你捉拿我外公,但我想說的是,咱們是兄弟啊。”

許陽眉頭一皺:“這關兄弟什麽事?”

許厲深吸了一口氣,連忙道:“既然是兄弟,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外公一死,在加上他那些兒子也都沒了,那麽李家的第一繼承權,自然也就落在我們身上了是不是?”

許陽這麽一想,倒是有點道理:“你打什麽足以?”

許厲嘿嘿一笑。

許純也有些靦腆了起來。

許厲沉聲道:“說白了,咱們都是許家人,身上流著的始終都是同樣的血脈,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你與其把這些錢財都上交給國庫,還不如讓我先繼承一大部分,到時候我保證給你分一半,怎麽樣?”

此話一出,許陽忍不住道:“你可正是雞賊啊。”

許厲嘿嘿一笑起來。

這讓許陽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你們果然是沒有人性啊,想當初爹被關在大牢的時候,你們也沒有去看他一眼,是不是早就想著爭家產了?”

許厲卻有些著急道:“到底幹不幹?”

“你要是幹,我們就帶你進去找你那同伴,這李家是王府,很大的,隻有我們熟悉。”

開陽王府的確很大。

畢竟是傳承了一百多年,所以越做越大,比起一般的藩王府邸還要大得多。

一般的院子都是三進,可是開陽王府足足有十六進,而且還是橫向十六進,縱向十六進!

許陽眼睛滴溜溜一轉,笑嗬嗬道:“好,答應你們。”

許厲頓時大喜:“好兄弟!”

“我現在就帶你進去。”

說著,許厲和許純兩兄弟立刻在前麵帶路,而許陽則跟著他們一起走進去。

幾個人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其中的一個院子。

這李家的四周,也似乎早就樹倒猢猻散了,許多的下人都沒了影子,四周空****的,什麽都沒有。

等來到了這個院子後,主臥的大門是打開的,許厲指著那個房間的大門道:“你兄弟就在裏麵,我親眼看著他殺進去的。”

“裏麵還有我外公。”

許陽本想進去,可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向他們道:“你們怎麽不進去?”

許厲忙道:“我們要去找錢了,你先進去。”

許陽神色忽然平靜下來:“你覺得,你們騙的了我嗎?”

“葉姐姐,把他們倆給抓了!”

他早就覺得這兩兄弟突然出現在這裏很不對勁。

包括昨天兩兄弟突然回來,也讓人覺得十分詫異。

畢竟他們兩人平日裏也很少回來,甚至可以說是不敢回來,更不敢麵見許陽。

可是突然回家就必定代表著其中有貓膩。

再加上今天捉拿李耀堂的時候,又莫名其妙的站在門口等待,那不是更加奇怪嗎?

兩兄弟頓時臉色大變,直接慌了!

“許陽,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許厲怒喝。

他大吼了起來:“所有人,出來!”

頃刻間,從四麵八方,直接跳出來了許多的親衛。

這些親衛密密麻麻,有趴在房頂上的,也有站在牆麵上的,還有的從四周的院子迅速朝著這邊聚集。

其人數,遠遠超過了一百。

而且,他們手上還拿著弓箭,隨時都對準了許陽和葉玉衡兩人,隨時發射。

許陽的臉色微微一變:“這些親衛怎麽在這裏?”

“那,那些攻德慶門的親衛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