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溫謙仁衝衝前往了皇宮。

因為皇帝不在的緣故,所以大家也都不用上朝了,有事隻需要遞送折子上去,給太子看就行。

而溫謙仁的突然到訪,則更加顯得奇怪。

等溫謙仁進入皇宮,來到了禦書房外,得知丞相到來,溫和的太子爺親自出門迎接。

“丞相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有事直接遞送折子就行。”太子苦笑道。

其實大家不來上朝,還是因為不滿皇帝出走,溫謙仁卻親自來了,讓太子有些感動。

溫謙仁苦笑一聲道:“國家大事,不當麵商量怎麽能行?”

“此次陛下出征,成功力壓兩國,凱旋而歸,我想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得做好慶功的準備啊。”

太子爺一聽,忙點頭道:“丞相大人說得對,我險些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父皇和許陽將西秦逐出儋州後,肯定會凱旋歸來的。”

“這迎接事宜,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溫謙仁欣慰點頭:“太子爺能明白就好,恕老臣說句不好聽的,陛下本就對您有所不滿,此次慶功宴若是能辦好,也算是一份孝心了。”

太子爺一愣,拱手道:“多謝丞相大人提醒。”

溫謙仁嗬嗬一笑,擺了擺手:“分內之事罷了,不過臣卻得知一件事,不管是禁軍,還是兵部主管的五城兵馬司,現如今有大部分人都在許家守著。”

“嗯?”太自覺的很奇怪。

“為什麽在許家守著,難道他們不應該各司其職嗎?”

溫謙仁也頷首道:“臣也覺得納悶,要換做平時,他們替許陽看家也就罷了,但現在既然要準備慶功宴,那就得把他們全都召集回來了。”

“那禁軍能做些什麽呢?”太子爺道。

溫謙仁道:“禁軍,負責站成兩排,從城門一路迎接到皇宮。”

太子爺重重點頭:“有道理,那五城兵馬司的人就應該負責讓百姓們回避。”

溫謙仁點頭:“還有六道堂的人,應當負責沿途的保護工作,萬一有人要刺殺陛下呢,六道堂就起作用了。”

太子爺鄭重道:“丞相大人說的有道理,那我這就寫一封旨意,將他們全都召回來,由丞相大人調遣,分配,助我一起辦好此次慶功宴!”

溫謙仁拱手道:“是!”

很快,太子爺寫了一封旨意,然後用玉璽蓋上。

這樣一來,溫謙仁就得到了一封旨意,他高高捧著這份旨意,鄭重道:“老臣一定辦好!”

說罷,他轉身離開禦書房。

在禦書房的大門關上後,溫謙仁的身後忽然多出了一道黑影,如影隨形。

溫謙仁低聲道:“守在這禦書房,隨時聽我命令。”

“是!”那黑影點頭,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溫謙仁則帶著這份旨意,出了皇宮,登上馬車。

馬車內,溫振在裏麵等著他。

“叔父,已經拿到旨意了?”溫振拱手道。

溫謙仁頷首:“有我親自出馬,還有什麽拿不到的。”

溫振道:“那我這就拿旨意去讓他們撤軍?”

這樣一來,許家所有的防護圈都破了,他們必死無疑!

溫謙仁瞥了他一眼,搖頭道:“慢著,時間還長著呢,咱們慢慢玩。”

“一定要,一點一點,玩死許家的人!”

“先從他們許家的旁係開始抓起,羅列罪名,將他們統統抓起來。”

“是!”溫振拱手,然後立刻下了馬車。

溫謙仁嗤笑一聲,喃喃道:“許陽,打了勝仗又如何,我要你過不好這一生,我要你所有的家人全都下地獄!”

他的人生,已經被許陽毀了。

一雙子女,被許陽活活害死,他能忍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許陽,殺了你所有的家人,讓你在這世上一個人孤苦伶仃,恐怕滋味更甚吧?

念及於此,溫謙仁心中有極致的快感!

……

靈山許氏錢莊,這是許家旁係經營的一家店鋪。

以往許定忠還是國公時,這家錢莊的生意一直很不錯,有許多的王公大臣們會來這裏做生意。

許定忠走後,許陽上台,這家錢莊的生意便持續搶眼,而且越來越好。

今日,來做生意的又是許多的京城官員們。

“張大人,這錢已經給您換成銀票了。”

“李大人,感謝您光顧,我這店呀,也都是拖了許爵爺的鴻福。”

突然,就在這時。

門被暴力的撞開。

緊接著,從外麵走進來好幾個衙役。

“官府接到舉報,說你們店私自鑄造銅錢,跟我們走一趟吧!”

掌櫃的一臉愕然:“官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靈山許氏的,有小許大人的臉麵在,我們不可能坐那種事的。”

那衙役冷哼一聲:“這可是丞相大人親自查證的,難道還有錯?”

“今天別說是小許大人,就算許定忠來了都沒用!”

“丞相親自下旨,爾等還不快走,還敢在這做生意?”

那些衙役的目光,看向了那些京官們。

那些京官臉色劇變,紛紛拿回了自己的錢財,然後匆匆離開。

丞相啊。

既是丞相,又有誰敢招惹?

隻是大家都沒想明白,為什麽丞相會和許陽不對付?

“你們敢隨意構陷,難道不怕許爵爺來了?”掌櫃的大喊起來。

那幾個衙役嗤笑。

“許爵爺算個屁,丞相大人親自發話,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帶走!”

從某種程度來說,一個爵爺,的確不能和丞相相比。

很快,掌櫃和店員全部被帶走。

“這家店也別留了,財產全部充公,給我砸!”

劈裏啪啦一頓砸,整個店鋪都被砸得稀巴爛。

一時間。

街道上的百姓們看見這樣一幕,都咋舌不已。

“京城這是要有大變動啊,連小許大人家的店鋪都敢砸!”

“不得了,京城要出大事了。”

“太囂張了,這是誰下的命令。”

而接下來的同一時間內,有許多處許家旁支的生意全都遭殃了。

有的要不就是鋃鐺入獄,有的要麽就成為了通緝犯。

連續一天的時間內,拔除了如此多的許家旁係,這讓一些人立刻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就算許家旁枝的生意真的有鬼,但也不可能全部在一天的時間內遭到清洗吧?

如果有聰明人,就立刻能夠看出,有人要動許家了!

而那些得到消息的許家旁枝,也開始倉皇逃竄了。

因為在京城當中,許爵爺如果不在的話,那麽他們無疑沒有任何靠山。

整個許家旁係,叫苦連天,期盼著許陽趕緊歸來!

所有旁係,幾乎都將許陽當成主心骨,如今許陽不歸,誰敢亂動?

所以才會這樣一盤散沙,任由人家抓走。

而這樣極端的行為,也讓許定忠立刻注意到了。

他高度緊張起來,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然後連夜起身,前往京營。

……

次日一早。

在收拾了許多許家旁係後,溫謙仁的馬車,親自來到了許府門口。

隻不過他的馬車一到,立刻就被禁軍和五城兵馬司的人給包圍了。